养心殿的悲号尚未散尽,权力的真空已掀起腥风血雨。
太子林宏以“侍疾不力”为由,当场羁押福海,掌控内廷。二皇子林昭则迅速联络宗室勋贵,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欲强行扶灵登基。双方势力在宫城内外剑拔弩张,兵戈相向的阴云笼罩着整座永安城。昨夜魔劫的余悸未消,今日又将添新乱。
然而,这脆弱的平衡,被一支沉默的军队悍然打破。
当太子心腹将领率东宫卫队试图封锁宫门、隔绝内外时,一杆残破却依旧狰狞的“虎魄”战旗,如同撕裂乌云的闪电,骤然出现在长街尽头!旗帜之下,是吴镇山!他未着甲胄,仅一身玄色常服,但宗师巅峰的气血如烘炉燃烧,每一步踏下,青石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身后,是三百名沉默如铁、周身弥漫着浓郁血腥煞气的虎卫!这些刚从葬魔渊尸山血海中爬出的百战老兵,此刻列阵宫门,无需言语,那尸山血海凝练的煞气便已化作实质的寒冰,冻结了东宫卫队所有士卒的动作!
“忠…忠勇侯?!”东宫将领声音发颤,脸色煞白。昨夜侯府外三千禁军跪伏的恐怖传闻,早已在军中秘密流传。
“奉三皇子殿下之命,”吴镇山声音如金铁交鸣,回荡在死寂的宫门前,“清君侧,护国本!阻者…杀无赦!”
“杀——!”三百虎卫齐声低吼,声浪如同平地惊雷!那凝聚的杀伐之气冲天而起,竟在宫门上空隐隐凝聚成一头仰天咆哮的血色虎影!东宫卫队阵型瞬间崩溃,士卒肝胆俱裂,兵器脱手,跪倒一片!
吴镇山看也未看,带着虎卫如同烧红的尖刀,径直切入混乱的宫城!所过之处,无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的势力,尽皆退避!无人敢撄其锋芒!昨夜那笼罩侯府的混沌气息虽已消散,但吴镇山携虎卫踏破宫门的气势,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宣告——永安城真正的主宰意志,来自那座被翠绿生机笼罩的府邸!
养心殿内,太子林宏与二皇子林昭正为玉玺归属撕破脸皮,吴镇山雄壮的身影已如铁塔般矗立殿门。血色虎影的煞气压得满殿重臣几欲窒息。
“先帝遗诏在此!”一个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仪的声音响起。三皇子林晖,在影一如同影子般的护卫下,手持一份明黄卷轴,缓步走入大殿。他面色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过面色剧变的两位兄长和满殿噤若寒蝉的重臣。
“父皇清醒之时,已洞悉奸佞,立此诏书,传位于孤!”林晖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他展开诏书,上面赫然是林承天亲笔,加盖传国玉玺!笔迹虽显虚弱,印玺却是真真切切!这自然是他趁乱伪造,但此刻,在吴镇山那如山岳般的威压和殿外虎卫的虎视眈眈下,真假…已不重要!
“不可能!父皇何时…”太子林宏目眦欲裂。
“林晖!你伪造圣旨!”二皇子林昭尖声厉喝。
“拿下!”林晖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
无需吴镇山动手,影一身形鬼魅般闪动,两名宗师境的宫廷供奉刚欲阻拦,便被无形气劲震飞吐血!太子与二皇子如同小鸡般被虎卫按住,封住修为,拖出大殿!反抗?昨夜皇帝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警示!
“臣等…恭迎新君!”殿内仅存的几位老臣,在吴镇山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颤抖着率先跪倒。随即,如同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满殿文武,无论情愿与否,尽皆匍匐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中,林晖一步步踏上御阶,坐上了那张染血的龙椅。他感受着冰冷的椅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飘向殿外侯府的方向。他知道,自己坐上的不是龙椅,而是…一头沉睡混沌的…观礼台。
第一道圣旨,便是为吴家正名平反,加封吴镇山为“镇国公”,总领天下兵马。吴璇封“圣手国医”,吴铮封“镇北侯”,吴瑾封“天风伯”,吴玥封“御膳仙师”。吴家一门,恩宠至极,权势熏天。
第二道圣旨,便是以雷霆手段清洗朝堂。太子、二皇子及其党羽,以“勾结魔教、谋逆弑君”之名,或杀或囚。昨夜参与围困侯府的禁军统领赵锋,被当众杖毙于宫门。一时间,朝野肃然,再无杂音。
新帝林晖更是下旨,将紧邻宫城、占地最广、景致最佳的皇家别苑“麟趾园”,赐予吴家,作为镇国公府邸。名义上,是酬谢吴家擎天保驾之功。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将这位新晋的帝国主宰,主动送到了那位真正主宰的…卧榻之侧。是臣服,也是…最安全的距离。
此处是麟趾园最高点,视野开阔,可俯瞰小半个皇城。阁内陈设却极为简单,仅一榻、一几、一摇椅。
摇椅上,吴麟裹着新贡的雪蚕丝绒毯,沐浴着午后的暖阳,睡得正香。他身下,是价值连城的万年温玉所制的摇椅,散发着滋养神魂的温润气息。身旁矮几上,摆着御厨精心烹制、吴玥亲手调制的各色灵果点心,灵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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