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墟风云录 第96章 腾王阁与论剑

清晨的阳光透过灵味轩的雕花窗棂，在雅间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欧阳煦放下手中的白瓷碗，满足地叹了口气：这白灵鱼粥果然名不虚传，吃完浑身暖洋洋的。

那是自然。白棠得意地笑道，这可是我们沧澜城一绝。

余晚虹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既然吃饱了，不如去城中逛逛？腾王阁临江而建，登高望远，景色极佳。

好主意！欧阳煦眼睛一亮，正好消消食。

三人结账离开灵味轩，沿着繁华的主街向城东走去。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白棠边走边介绍着沧澜城的风土人情，余晚虹不时补充几句，三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转过一个街角，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拦着路人兜售什么，被推搡得踉踉跄跄。

咦？那不是...欧阳煦眯起眼睛，认出了这正是前日在码头跳河的那个赌徒。

年轻人也看到了他们，眼睛一亮，快步跑了过来：三位贵人！看看我的家传宝物吧！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折叠整齐的黑色斗篷，只要一百灵石！

余晚虹噗嗤一笑：前天不是要五万吗？怎么降得这么快？

年轻人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这...这不一样...三位贵人先看看再说...

欧阳煦接过斗篷仔细端详。这斗篷通体漆黑，触手冰凉，材质似皮非皮，似绸非绸，表面隐约有暗纹流转，确实不是凡品。

这是什么材料？白棠好奇地问。

家传的，我也不知道...年轻人挠挠头，但祖上说戴着可以延年益寿，增加气运。

欧阳煦将斗篷递给余晚虹和白棠查看，自己则盯着年轻人的眼睛：如果你卖出去了，拿了灵石准备怎么用？

年轻人一愣，随即郑重道：先赡养母亲，再做点小生意，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说着眼圈竟有些发红，我...我真的戒赌了...

欧阳煦沉默片刻，突然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包袱，数出一百灵石：成交。

年轻人和白棠、余晚虹同时惊呼出声。

欧阳兄，你...白棠瞪大眼睛。

年轻人颤抖着接过灵石，手忙脚乱地找了个破布包好，连连鞠躬：谢谢！谢谢贵人！我...我一定说到做到！说完转身就跑，生怕欧阳煦反悔似的。

余晚虹望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欧阳兄的胸襟，当真令人佩服。

白棠也点点头：换做是我，恐怕不会这么痛快。

欧阳煦将斗篷随意披在肩上，笑道：这些灵石得来也不难。若真能帮他改过自新，一百灵石买个好好生活，值得。

......

腾王阁临江而立，九层飞檐直插云霄。三人拾级而上，每登一层，视野便开阔一分。及至顶层，整个沧澜城尽收眼底，远处沧澜江如一条玉带蜿蜒流淌，气象万千。

好壮观的景色！欧阳煦凭栏远眺，只觉心胸豁然开朗。

余晚虹长发被江风吹拂，英姿飒爽：据说当年王大仙人在此观景赋诗，留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千古名句。

白棠笑道：听说欧阳兄文采斐然，不如也赋诗一首？

欧阳煦望着浩渺江面，沉吟片刻，说有前贤的佳作，我就不献丑了，肯定没前贤的好。

三人凭栏赏景，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已近午时。余晚虹提议道：不如去灵茶阁小坐？那里的灵茶有助修行，环境也清幽。

灵茶阁位于城西一处僻静小巷，青砖黛瓦，古意盎然。阁内陈设典雅，檀香袅袅，几位茶客低声交谈，氛围宁静祥和。

三人选了临窗的位置坐下，呈三足鼎立之势。茶博士送上三杯碧绿色的灵茶，茶香清冽，沁人心脾。

欧阳煦轻啜一口，顿觉一股暖流从喉间扩散至四肢百骸，体内真气运转都加快了几分。他放下茶盏，突然问道：晚虹，你对大玄朝廷怎么看？

余晚虹微微一怔，思索片刻道：还算不错。之前辽国入侵时，朝廷以百姓为重，调度有方，我爹都称赞过。

白棠也点头附和：确实，比起周边几个国家，大玄算是治理得好的。

欧阳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我听一位高人说过，剑之道，先有气后有意再成域。你们说剑气是怎么来的？

白棠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余晚虹则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欧阳煦指尖轻点，一道无形剑气在空中勾勒出气意域三个字，凝而不散。

白棠瞪大眼睛：是教你《剑道基础》那位高人说的？

正是。欧阳煦点头。

那人什么修为？白棠好奇地问。

欧阳煦想了想：一剑开天。

什么？！白棠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那...那岂不是...

余晚虹也震惊地睁大杏眼：传说中的剑仙？

欧阳煦苦笑：可惜他没收我为徒。

太可惜了！白棠捶胸顿足，欧阳兄你当初就该抱着那位高人的大腿不让他走！

欧阳煦转向余晚虹：晚虹，你刚才在想什么？

余晚虹脸颊微红，我爹也说过类似的话，以气孕意。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他说这是人境之后才能触及的境界。

欧阳煦眼睛一亮：那你们说怎么孕气呢？你们能形成多少道剑气？

白棠一脸问号：剑气？我们现在是凡境吧？那不是叫剑芒吗？

那你能形成多少道剑芒？欧阳煦追问。

这个...白棠挠挠头，不是有多少把剑就能形成多少剑芒吗？

欧阳煦若有所思：那剑芒是剑的还是武夫的？

白棠又是一脸茫然：这...有区别吗？

余晚虹轻咳一声：我爹说过，剑芒是剑的延伸，剑气是剑中孕育的锐利之气，剑修也可以孕育剑气。两者本质不同，威力也天差地别。

欧阳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