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墟风云录 第192章 神眼初成

哗啦——

穿云梭划破云层，在湛蓝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色尾迹。欧阳煦站在船头，衣袍猎猎作响，目光不断扫视后方天际线。

小煦子，你都看了八百遍了。玄波龙鳅懒洋洋地趴在船舷上，三对鳍膜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泽，陈家真要追来早就追上了。

欧阳煦收回目光，嘴角微扬：谨慎点总没错。

半日过去，后方依旧空无一物。欧阳煦终于确信，陈家确实没有算计他的心思。他拍了拍船舷：小波，改道去玄幽州。

啊？不去灵墟州了？小波歪着脑袋，鳍膜疑惑地开合着。

我们暴露了行踪。欧阳煦解释道，改一下目的地更安全。

小波恍然大悟，立刻操控飞舟转向东北。穿云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玄幽州方向疾驰而去。

安顿好航向后，欧阳煦盘坐在甲板上，取出那枚记录灵目雪貂灵气运转路线的玉简。他将玉简贴在额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复杂的立体网络——无数细如发丝的光线交织成螺旋结构，精密得令人叹为观止。

这结构......欧阳煦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凌空勾画，跟人类眼球的细小经脉也有几分相似。

他取出《术法大全》玉简，查阅关于眼部经脉的记载。修士的眼睛确实有灵气流转的路径，但极为纤细脆弱，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永久性损伤。

能不能借鉴这个结构呢？欧阳煦喃喃自语，但风险太大了......

万一失败，轻则视力受损，重则双目失明。这种代价他承受不起。

穿云梭掠过一片湖泊，平静的湖面如镜，倒映着朵朵白云。欧阳煦盯着湖面出神，突然灵光一闪——

镜片！

他猛地拍了下大腿，吓得小波差点从船舷上滑下去。

干嘛一惊一乍的！小波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欧阳煦兴奋地解释道：我们可以先制作类似灵目雪貂眼睛结构的镜片，试验成功后再尝试改造自身眼睛！

他从储物袋中翻出几块白玉石英矿石——这是炼制透明镜片的上好材料。说干就干，欧阳煦立刻取出赤霄熔天炉和玄铁刻刀，在甲板上摆开阵势。

小波，飞舟交给你了，我要闭关炼器。

好嘞！小波熟练地接管了飞舟操控权。

欧阳煦闭目凝神，在脑海中模拟整个炼制过程。第一遍模拟，镜片厚度不均导致折射异常；第二遍模拟，符文刻画角度偏差导致功能失效；第三遍终于完美无缺，一枚晶莹剔透的镜片在想象中成型。

开始！

赤霄熔天炉燃起熊熊烈火，白玉石英矿石在高温中逐渐软化。欧阳煦全神贯注地操控矿石塑形，同时以玄铁刻刀在镜片内部镌刻微型符文。这些符文必须按照灵目雪貂眼球内的灵气流转路线精确复制，稍有偏差就会前功尽弃。

嗤——

淬火的白雾升腾而起。第一枚镜片刚成型就的一声裂成两半——内部符文应力不均。

再来！

欧阳煦毫不气馁，立刻开始第二轮尝试。这次镜片成型完好，但注入灵气后毫无反应——符文连接有误。

第三轮，欧阳煦更加谨慎。每一笔刻画都如履薄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当最后一笔完成时，镜片突然亮起微光，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

成了！

左眼镜片成功，右眼镜片也如法炮制。两枚薄如蝉翼的镜片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内部符文若隐若现。

欧阳煦迫不及待地将镜片放在眼前，注入灵气——

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镜片扔出去。千丈之外的树木突然近在眼前，连叶片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调节灵气输入量，视野还能自由缩放，最小可恢复到正常视野，最大时甚至能看清十里外一只蜻蜓翅膀上的脉络！

这也太......欧阳煦激动得语无伦次，立刻施展灵眼术配合镜片。视线穿透层层树叶，直接看到树干内部流动的汁液；穿透岩石表层，发现里面包裹的一块灵石原矿！

小煦子，你怎么啦？小波好奇地游过来，笑得跟捡到宝似的。

比捡到宝还高兴！欧阳煦将镜片递给小波，你试试。

小波用灵气控制镜片悬浮在眼前，注入妖力后顿时惊呼连连：哇！我能看到水里的鱼在十里外产卵！哈哈哈！

它玩得不亦乐乎，镜片在它控制下忽远忽近，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镜片你先玩着，别弄丢了。欧阳煦嘱咐道，随即陷入沉思，既然镜片可行，那人眼应该也能适应这种灵气运转......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天才与疯子果然只隔一线，从本质上来讲，欧阳煦是某个方面的天才与疯子。欧阳煦盘坐下来，双手掐诀，小心翼翼地引导一缕剑气沿着眼部经脉运行。他不敢直接照搬灵目雪貂的结构，而是选择最基础的部分尝试。

剑气如丝，缓缓流过眼周穴位。细微的刺痛感传来，欧阳煦强忍不适，继续推进。当剑气完成一个小循环时，双眼突然一热，视野瞬间清晰了几分！

有效！

欧阳煦精神大振，立刻开始更大胆的尝试。他按照镜片内的符文结构，逐步在眼部构建类似的灵气网络。这个过程痛苦而漫长，如同用细针在眼球上刺绣，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三个时辰后，欧阳煦浑身被汗水浸透，但眼中精光闪烁。他手诀一变，低喝一声：

刹那间，双眼如星空般深邃，瞳孔中似有银河流转。视线所及，千里之外的景物纤毫毕现！一只飞鸟掠过天际，他能看清每一根羽毛的抖动；远处山涧中，一条小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如同静止在空中。

这效果......欧阳煦自己都惊呆了，比镜片还强！

视线无意间扫过一处山谷，正好看见一个年轻女子在溪中沐浴。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黑发如瀑垂落腰间......

非礼勿视！欧阳煦老脸一红，赶紧收了法诀，视野恢复正常。

小波正玩镜片玩得开心，见状游过来：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事......欧阳煦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这法术成了，就叫神眼术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煦不断练习神眼术。起初施展需要三息时间，且维持不久就会眼睛酸涩流泪。但随着熟练度提升，施法时间缩短到一息，持续时间也大幅延长。

一个月后，欧阳煦已经能瞬间完成定焦，想看多远看多远，想多近看多近。配合灵眼术，更是能穿透一定障碍物看到有灵气的物品，简直是寻宝利器！

前面就是玄幽州了。小波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山脉轮廓。

玄幽宗......欧阳煦喃喃自语。据他所知，玄幽州以玄幽宗为尊，宗主是金丹后期修为，但宗门内是否有元婴大能坐镇就不得而知了。

大玄朝廷在此的影响力很弱，只象征性地设了几个衙门。整个州的修炼资源几乎都被玄幽宗垄断，散修生存艰难。

我们伪装成游历的世家子弟。欧阳煦叮嘱小波，少说话，多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