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地狱之神拖着残破的身躯狼狈逃窜,黑红色的血迹在悬崖边拖出一道惨淡的痕迹,最终彻底消失在云雾深处。分身望着那道背影,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如释重负的疲惫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原本涣散的眼神更加空洞,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皮肤表面的裂纹在失去本源之力后愈发深刻,像干涸土地上的沟壑,黑红色的血珠顺着裂纹缓缓渗出,滴落在脚下的岩石上,发出细碎的“嘀嗒”声。)
“哥……我厉害吧……我……赢了……”
(声音轻得像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余温,几乎要被悬崖的呼啸风声吞噬。嘴唇只是极其微弱地翕动,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每一次开合都牵扯着嘴角的伤口,暗红的血沫顺着唇角滑落,黏在下巴上,与之前的血痂混在一起。气音细得像发丝,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断断续续,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最后一丝气息。安斯里德必须将脸凑到极致贴近的距离——鼻尖几乎碰到分身的脸颊,才能勉强捕捉到这微弱的声响,那声音传入耳朵,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却带着钻心的刺痛,每一个字都像在宣告生命的倒计时。)
(下一秒,支撑身体的双腿突然失去所有知觉,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倒,膝盖率先重重磕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那是本就受损的髌骨再次碎裂的声音。剧痛顺着腿部神经窜遍全身,他却连闷哼都发不出来,上身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手肘擦过粗糙的岩石表面,磨破了早已溃烂的皮肤,露出底下森白的骨头茬,鲜血瞬间涌出,在岩石上拖出一道暗红的划痕。最终,脸颊重重砸在冰冷刺骨的岩石上,额头的伤口被撞裂,温热的血液顺着眉骨流下,糊住了他紧闭的双眼,睫毛上沾着细碎的血珠,轻轻颤动。)
(“当啷——”一声脆响,口中死死叼着的银剑因身体倒地的冲击松脱,剑刃与岩石碰撞,溅起几点火星,随后在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刃身的寒光被鲜血浸染,变得黯淡无光;手中紧握的短刃也因手指失去力气而脱手,落在血泊中,发出“噗”的一声黏腻声响。他趴在地上,身体呈扭曲的姿态,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摊开,像一摊失去生机的烂泥,只有胸口还在微弱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痛。)
(体内早已千疮百孔的经脉再也承受不住最后的冲击,如同无数根绷紧到极致的丝线同时绷断,发出密集而清晰的“噼啪”声,从四肢百骸汇聚到躯干,像一场无声的爆炸在体内蔓延。最先断裂的是四肢的主经脉,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指尖、脚尖猛地窜向心脏,他的手指和脚趾不受控制地蜷缩、抽搐,指甲深深嵌进岩石的缝隙,划出一道道细痕。紧接着,躯干的经脉依次崩裂,血液在断裂的经脉中疯狂乱窜,冲破血管壁,从体表的伤口和毛孔中喷涌而出,瞬间在他身下汇成一滩猩红的血洼。他的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像一只濒死的虾米,背部弓起,肌肉因剧痛而剧烈颤抖,皮肤表面的裂纹被撑得更大,黑红色的血珠顺着裂纹不断渗出,将他的衣袍彻底浸透,变得沉重而黏腻。喉咙里涌出大量血沫,顺着嘴角淌下,在岩石上积成一小滩,他却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血沫堵塞气管,发出“嗬嗬”的垂死声响。)
(胸腔突然猛地鼓起,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后又强行撑开,皮肤被撑得发亮,原本就深可见骨的胸口伤口瞬间撕裂,露出底下跳动的、早已不堪重负的心脏——它此刻红得发紫,血管暴起,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下一秒,“嘭”的一声沉闷又刺耳的巨响,毫无征兆地炸开!滚烫的鲜血像高压喷泉般从胸口喷涌而出,带着温热的温度,溅起半米多高,随后重重落下,砸在岩石上发出“啪嗒”的声响,溅到几米外的崖边,染红了大片灰褐色的岩石。破碎的心肌、血管与碎肉混在一起,随着血液飞溅,有的落在剑身上,有的嵌进岩石的缝隙,甚至有几块细小的碎肉沾在了他糊着鲜血的脸颊上,带着黏腻的触感。心脏炸开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微微弹起几厘米,随后又重重落下,胸口处留下一个狰狞的血洞,黑红色的血液汩汩涌出,顺着身体流淌,在地面上汇成一条细小的血溪,朝着悬崖边缘缓缓蔓延。此刻,他的呼吸彻底停止,身体的抽搐也渐渐平息,只剩下双目紧闭的平静,仿佛所有的痛苦都随着心脏的炸开而烟消云散。)
(时空裂缝骤然收缩,发出“嗡”的一声低鸣。安斯里德几乎是凭着本能,动用刚被分身本源之力修复的身体,猛地抬手撕裂时空,将分身的躯体瞬间拉回现世的宫殿。刚一落地,一股刺骨的凉意便从分身体内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像寒流般迅速席卷整个宫殿。那凉意绝非寻常的寒冷,既像万年不化的寒冰,冻得人骨髓发颤,从脚底顺着经脉往上窜,让宫殿里的烛火都剧烈晃动,火焰瞬间黯淡了几分,边缘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又夹杂着一股生命彻底消亡后的腐朽气息,沉闷得让人窒息,像是走进了荒芜千年的古墓,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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