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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崇祯太子,绝不让大明亡了 > 第129章 多尔衮十余万精锐叩关,吴三桂没得选了

四月二十一日,戌时三刻(晚上八点许),山海关城内,西罗城总兵府。

夜幕如一帘墨色绒布,乌压压地覆盖着山海关。白日的厮杀声、炮火轰鸣声、垂死哀嚎声,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与浑浊血腥气混合,让人能为此窒息。

吴三桂的总兵府内,烛火摇曳,吴三桂背对着众人,伫立在敞开的窗前。他身上的铠甲未曾卸下,上面沾满已变为暗褐色的血污、烟尘。

吴三桂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远远甚至能看到那片闯军营地的灯火光亮,他紧握窗棂、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嘎吱”声,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此刻的吴三桂,正思绪万千。

北翼城外城失守,火炮弹药耗尽,箭矢将罄,将士疲惫,伤亡惨重……一个接一个坏消息,如冰冷的锁链,一层层缠绕在吴三桂的脖颈上,越收越紧,几乎要让他窒息。

吴三桂知道,明日,当太阳再次升起,李自成那十余万杀红了眼的虎狼之师,必将发动雷霆万钧的总攻。到那时,这座雄关,还能靠什么来守?靠将士们的血肉之躯吗?那将是单方面的屠杀,自己这么多年带出来的几万弟兄,难道真的就要都战死于此?

想着,吴三桂的思绪飞到关外……关外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中,多尔衮这头关外满洲猛虎,究竟在何方?是会在最后关头伸出援手,还是只会冷眼旁观,等着关宁铁骑消耗殆尽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生死全然不由己的无力感,对此刻的吴三桂来说,这比面对李自成的明刀明枪,更加折磨人心,更加叫自己无可奈何。

堂下,郭云龙、杨坤、孙文焕、高得捷、何进忠等将领,以及黎玉田、李丕着等人,皆垂首默立,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空气凝滞,压得每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高第请罪后已被扶下包扎,但他带来的败讯和北翼城丢失的噩耗,如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此刻,对于吴三桂阵营来说,前途茫茫,死路似乎就在眼前,或许明日的月亮,他们都将看不到了……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死寂时刻——“嗒嗒…嗒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猛地打破了府门外的宁静。这马蹄声并非大军行进时的沉闷轰鸣,而是单骑快马奔驰那富有节奏的敲击声。

所有人在一瞬间都抬起了头,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大门方向。

吴三桂猛地转身,那双因疲惫和焦虑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骤然爆射出一股期盼的光。

“报——”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堂,声音因激动,“禀……禀大帅,东罗城守将急报,有一小队骑兵,持清虏信符,要求入关,为首者自称,自称是吴三凤将军,要求立刻面见大帅。”

“什么?”

“吴三凤将军?兄长?”

“他怎么会来?还带着清虏信符?”

吴三桂有些不可思议,自问自道。

堂内顿时响起一片骚动,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吴三凤,吴三桂的嫡亲兄长,原大明锦州副将,两年前随舅父祖大寿在松锦大战后兵败降清,此事在关宁军中人尽皆知,却也是众人心中一个不愿提及的隐痛。此刻,在这个山海关即将陷落的生死关头,他竟突然出现,而且是以清廷使者的身份!

吴三桂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

兄长吴三凤,这个与他血脉相连,却因世事变迁、各为其主而分离两年多的至亲。他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以这种方式来了?这意味着什么?是救星?还是……?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吴三桂那复杂到极点的情绪——有对兄长突然出现的意外,有着亲人良久相聚相见的激动,但更多的,是一种令人战栗的预感——多尔衮,终于出手了!而且,是以一种他吴三桂无法抗拒的方式。

吴三桂甚至来不及细想,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制,猛地推开身前的亲兵,一个大步跨出堂外,郭云龙、杨坤等人也下意识地紧随其后。

帅府大门外,火把的光芒跳跃不定。只见一小队约十余骑人马静静矗立在夜色中,人人身着精良的棉甲,外罩深色斗篷,风尘仆仆,透着一股精干肃杀之气,与明军和闯军的装束截然不同。

那为首一人,年约四旬,面容与吴三桂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线条更加刚硬,肤色因常年塞外风霜而显得黝黑粗糙,那双锐利的眼睛,在火把映照下,闪烁光芒,正是他吴三桂的兄长——吴三凤。

兄弟二人,在这刀兵四起、极度危难的夜晚,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隘之下,猝然重逢。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呼喊,没有热情的寒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亲情、悲凉的气氛。

吴三桂的脚步顿住了,他就那样站在台阶上,隔着数步的距离,死死地盯着马背上的兄长。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两年多的分离,身份的巨变,家国的倾覆,个人的恩怨,此刻都凝聚在这无声的对视之中。

最终还是吴三凤先开了口,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矫健依旧,声音沉稳:“桂弟……别来无恙啊,近来可好。”

这一声“桂弟”,如同重锤,敲碎了凝固的空气,也敲在了吴三桂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吴三桂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冲下台阶,兄弟二人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吴三桂能清晰地感受到兄长铠甲下的身躯,此刻在颤抖着,这是兄长看似平静外表下,实际存着的万分激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兄长……你,你怎么来了?”吴三桂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是激动,是疑惑,更是巨大的不安。

吴三凤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后背,然后缓缓松开,双手仍抓着他的臂膀,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低沉而直接:“此地非说话之所,进去详谈。”他的目光扫过吴三桂身后那些面色各异的将领,微微颔首示意。

吴三桂瞬间会意,强压下翻腾的心绪,重重点头:“好,兄长快请。”他亲自拉着吴三凤的手,转身大步走回总兵府大堂,郭云龙等人连忙让开道路,心情各异地跟了进去。

回到堂内,烛光下,兄弟二人的面容更加清晰。亲卫早已机灵地搬来座椅,奉上热茶。吴三凤也不客气,接过精瓷茶碗,仰头“咕咚咕咚”大口喝下,随即重重将碗顿在身旁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抹了把嘴角的水渍,目光如电,扫过堂内每一个面孔——郭云龙、杨坤、孙文焕……这些曾与他并肩作战、如今却已形同陌路的旧部,最终,目光定格在弟弟吴三桂那写满焦虑的脸上。

“桂弟,”吴三凤开口,声音不高,“为兄既已亲自来了,想必……你心中也已猜到了七八分。”

吴三桂的心猛地一沉,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没有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兄长。

吴三凤也不绕弯子,直接重重说道:“为兄也不瞒你。大清摄政王,也就是睿亲王多尔衮,已亲率大清十余万精锐铁骑,星夜兼程,现已抵达关外,驻扎在威远堡外围。”

吴三凤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瞬间剧变的脸色,尤其是弟弟吴三桂那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加重语气,“就在半个时辰前,大军前锋刚抵达威远堡外,全数驻扎起来了。”

“十余万精锐铁骑”和“威远堡”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堂内炸响。

郭云龙等人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脸上血色尽褪。就连吴三桂,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个数字和进军速度惊得心脏狂跳。

十余万,而且全是清军主力!

多尔衮这是真的倾巢而出啊!

吴三凤对众人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语气平稳,详细分说:“此次摄政王可谓是极其重视,三军尽出!”

停顿了一下,吴三凤说道,“具体,由英亲王阿济格亲率四万余满、蒙最精锐的巴牙喇护军营、葛布什贤超哈营骑兵,任左翼先锋,锐不可当;豫亲王多铎则统三万余真正的满洲两白旗核心铁骑,任右翼,战力冠绝八旗。”

“摄政王本人与肃亲王豪格,则亲统两万余正蓝旗精锐骑兵,外加两万余汉军八旗重炮营、步卒,大军浩浩荡荡,合计近十二万虎狼之师,已全数陈兵关外,箭已上弦,刀已出鞘。”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吴三桂和所有明军将领的心上。这不是偏师,不是骚扰,这是灭国级的战略力量展示,是多尔衮压上了几乎全部赌本的雷霆一击。

吴三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当然明白这“十二万” 这个数字背后意味着什么。

吴三桂原本还存着一丝幻想,或许只是借兵数万,事后还有周旋余地。

但多尔衮几乎倾巢而出,这已经不是“借兵”了,这是猛虎下山,是势在必得,是必定要鸠占鹊巢的宣示。

这意味着,从这一刻起,他吴三桂,以及他麾下这数万关宁军,已经彻底失去了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和退路!

他吴三桂唯一的选择,只剩下一条——彻底低头,臣服多尔衮,然后引狼入室,或者说,直接跟着多尔衮混,然后跟着他们一起打到关内去。

就在吴三桂心神剧震、脑中一片混乱之际,吴三凤直截了当,说出了多尔衮的真正意图:“桂弟,摄政王让为兄前来,是希望,能与你当面一谈。摄政王诚意十足,特邀你前往他在威远堡外的王帐之中,详细商议共击闯贼、匡扶社稷之大计。”

多尔衮这看似亲和的邀请,其实就如最后的通牒,将吴三桂逼到了悬崖边缘。

去,便是认主称臣,背上万世骂名;不去,明日便是山海关破,身死族灭。

吴三桂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脑海中,无数画面疯狂闪烁、碰撞、撕裂:

他仿佛看到了北京城破那日冲天的火光和隐约传来的哭喊;

看到了父亲吴襄被囚、受尽屈辱的惨状;

看到了爱妾陈圆圆被刘宗敏粗暴凌辱时那绝望凄楚的眼神(这是他心中最深的刺!);

看到了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时那孤独绝望的背影……

国仇!家恨!红颜泪!兄弟情!

忠君?爱国?还是……求生?

这一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吴三桂的灵魂深处。

作为汉家二郎,他吴三桂也曾立志做岳飞,学那岳爷爷,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可是,朝廷给了他什么?

无边无际的欠饷?满朝党争?

他吴三桂曾一直视满洲为世仇,与八旗兵丁在关外血战多年,身上伤痕累累。

可现在,能救他、救他麾下这数万兄弟性命的,却偏偏是这昔日的死敌!

一股无法排解的汹涌悲怆、屈辱,如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吴三桂。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喉咙发甜,几乎要吐出血来。

吴三桂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他将不再是汉家的平西伯,不再是大明的边关悍将,而将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千古罪人,将会被定死在汉家文人的笔下。

史书上会如何书写他吴三桂?汉奸?国贼?抑或奸佞?

这些种种后果,都如一条条毒蛇,噬咬着吴三桂的心,让他浑身难受。

然而,当吴三桂睁开眼,看到堂下郭云龙、杨坤、孙文焕……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此刻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他身上的弟兄们,看着他们那焦虑、惶恐的眼神,想到山海关内数万将士及他们身后数十万家小,想到他们的命运都系于自己一念之间时——

求生的本能,对部下的责任,现实的残酷,最终压倒了那忠义名节。

“降了……降了……罢了,降了吧,那就,降了……”这声音在吴三桂心底疯狂地呐喊,“为了活下去,为了这数万兄弟的身家性命,为了……给自己家人、给圆圆报仇,这汉奸的骂名……我吴三桂,背了!”

吴三桂猛地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血红,他死死抓住兄长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臂甲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破碎:

“兄长,你的意思,三桂……明白了!”

顿了顿,吴三桂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猛地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堂内众将,如一受伤的野兽,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吼道:

“好,既如此……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为求一条活路,为了给我关宁军数万弟兄,留条生路……”

“我吴三桂,吴三桂,带弟兄们……降了,降了,降了啊,啊——”

吴三桂震动吼着,最后几个字,仿佛带着血泪,重重地砸在地上,也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吴三凤看着弟弟那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面容,听着那“降了”二字,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何尝不知这一步的艰难?当年舅父祖大寿,今日弟弟吴三桂,都是被这该死的世道,逼到了这别无选择的绝境,他重重地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堂下的郭云龙、杨坤、孙文焕、高得捷等人,在听到“降了”二字的瞬间,纷纷深深地、耻辱地低下了头颅。

有人紧紧攥住了拳头,骨节发白;

有人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有人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与满洲八旗血战多年,多少兄弟袍泽死在鞑子刀下。如今,却要向他们低头称臣!

这种屈辱,这种内心的煎熬,比刀砍斧劈更加难受。

作为武将,他们一心只知道在一线拼命,毫不留力。

他们到如今也不明白,为何煌煌大明,会落到这步田地?为何忽然之间,大明精锐百万就是收不到朝廷饷银了?为何这赫赫大明铁军,就这么被一一击溃了?为何京师就那么迅速地崩溃了?为何他们这些边关苦寒的将士,最终却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但,到了如今……有再多的不明白,他们也别无选择。

大帅已经决定,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这杯苦酒,再苦也得咽下去。

吴三桂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如刀绞,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挺直了腰杆,脸上恢复了统帅的冷硬,声音果断,带着狠厉:“郭云龙,孙文焕。”

“末将在。”二人猛地抬头,出列抱拳,眼中布满血丝。

“速速,各自点齐五百亲卫营精锐,共一千弟兄,全部换上最好的铠甲,即刻随本帅出关,去会会那位摄政王,去会会满清大军。”

“会会”二字,吴三桂说得咬牙切齿。

“末将遵命。”二人轰然应诺,转身大步流星而去,甲叶铿锵。

“杨坤,高得捷。”吴三桂随即喊道。

“末将在。”两人抱拳出列。

“你二人,留守关城,督促各部,加紧戒备,轮换休整。记住,没有本帅命令,严禁任何人擅自出击或与闯军接触,一切,等本帅回来再说!”

“末将明白,大帅放心。”二人重重抱拳。

安排已定,吴三桂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对吴三凤沉声道:“兄长,我们走吧。”

兄弟二人,在一众心情复杂的将领注视下,大步走出总兵府。

府外,郭云龙和孙文焕已点齐一千名最精锐的关宁铁骑,人人盔明甲亮,刀出鞘,箭上弦,眼神锐利。

吴三桂翻身上马,最后回望了一眼夜幕下沉睡着的山海关,看了一眼西罗城方向,那里有他未能救出的父亲,有他备受凌辱的爱妾,有他效忠半生却已然崩塌的王朝幻影。

吴三桂一咬牙,猛地一抖马缰,“东罗城方向,朝威远堡,出发。”

“驾,驾,驾驾……”

马蹄声再次响起,一千精锐铁骑,护卫着大明平西伯吴三桂和他的兄长吴三凤,踏着冰冷的夜色,穿过洞开的东罗城城门,向着关外那片更加深沉的黑暗,疾驰而去。

他们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山海关的命运,乃至整个华夏大地的命运,都随着这一千骑的马蹄声,滑向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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