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济宁官码头上的喧嚣如同煮沸的鼎镬，声浪几乎要掀翻运河两岸的垂柳。太子朱慈烺掷地有声的誓言和那沉甸甸的十几两银子，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人群的激情！欢呼声、呐喊声、争先恐后报名参军的吼叫声，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朱慈烺看着眼前这沸腾的景象，心中激荡，脸上却保持着沉稳的笑意。他正准备在冯忠、赵啸天等人的严密护卫下转身离去，将这喧嚣留给后续负责征兵的将领去处理。
突然！
“让开！让开！！”
“州衙办事！闲人回避！！”
一阵粗暴的呵斥声和衙役特有的水火棍敲击地面的“梆梆”声，如同不和谐的噪音，硬生生从沸腾的人群边缘挤了进来！
人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骚动起来！一条狭窄的通道被七八个穿着皂隶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强行推开！通道尽头，几个穿着官袍的身影正满头大汗、脚步踉跄地朝着朱慈烺所在的方向拼命挤来！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癯，带着几分书卷气，只是此刻脸色煞白，官帽都有些歪斜，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急切！
“殿下！殿下！！” 许文昌眼尖，立刻在朱慈烺耳边低声道：“领头的是济宁知州尹希廉！后面那个穿青色獬豸补服的是钞关御史何令已！再后面几个是州衙的佐贰官和书吏！”
朱慈烺脚步一顿，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正主终于来了？这消息，传得倒是不慢。
说话间，尹希廉等人已经连滚带爬地冲到了近前！隔着外围的兴漕帮护卫，尹希廉一眼就看到了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的朱慈烺！那少年沉稳的气度，以及旁边冯忠、张无极等一众剽悍将领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威压，让他心头剧震！
“扑通！”
“扑通通！”
尹希廉几乎是扑倒在地，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他身后，何令已和几个州衙官员也如同下饺子般，齐刷刷跪倒一片！动作之猛，差点撞成一团！
“太子殿下！微臣济宁知州尹希廉！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尹希廉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死死抵着地面，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微臣……微臣该死！不知殿下驾临济宁！接驾来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请殿下重重责罚！！”
他身后的何令已等人也跟着磕头如捣蒜，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臣等万死”、“殿下恕罪”，场面一时间颇为狼狈滑稽。
朱慈烺看着地上抖成一团的几位“父母官”，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缓步上前，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尹大人？何大人？都起来吧。地上凉，莫要伤了膝盖。”
尹希廉等人闻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太子说的是反话，磕头磕得更响了：“殿下！微臣不敢！微臣有罪！有罪啊！”
朱慈烺无奈地摇摇头，给旁边的赵啸天使了个眼色。赵啸天会意，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殿下让你们起来！都聋了吗？！”
这一嗓子如同炸雷，震得尹希廉等人浑身一哆嗦，这才战战兢兢、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垂手肃立，头都不敢抬，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
朱慈烺看着他们那副鹌鹑样，也懒得再绕弯子，直接道：“孤来得匆忙，未曾知会地方，尹大人不知情，也情有可原。无罪，无罪！都起来说话便是。”
“谢……谢殿下宽宏！谢殿下不罪之恩！” 尹希廉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道谢，声音依旧带着颤抖。他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朱慈烺，又迅速低下头去。这位少年太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年轻，但那眼神里的沉静和隐隐透出的威仪，却让他心惊肉跳。
“好了，”朱慈烺摆摆手，语气轻松随意，“既然尹大人来了，正好。孤与两位弟弟初来乍到，对这济宁州衙还不甚熟悉。尹大人，烦请引路，带孤等进城，去你那州衙府邸坐坐，认认门路如何？”
“是！是！殿下请！两位王爷请！诸位将军请！” 尹希廉忙不迭地躬身应道，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心中暗暗叫苦，州衙府邸？那地方……能招待太子吗？但此刻哪敢多言半句？
朱慈烺不再多言，带着朱慈炯、朱慈炤，在冯忠、张无极、赵啸天、许文昌、李育财等人的簇拥下，以及兴漕帮上百精锐的严密护卫下，随着尹希廉的指引，朝着南门方向走去。冯忠带来的两千辽东精锐，则在副将赵陵的带领下，由雷天横引路，浩浩荡荡地开往城西北的营房驻扎休整。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如同闷雷滚过街道，引得沿途百姓纷纷侧目，敬畏不已。
济宁州衙，后堂正厅。
这州衙后堂虽不如聚福楼后院雅致，却也宽敞肃穆。正厅内，朱慈烺端坐上首主位，朱慈炯、朱慈炤分坐两侧稍下的位置。王之心侍立一旁。冯忠、张无极、赵啸天、许文昌、李育财等人则分坐左右下首。尹希廉、何令已以及几个州衙佐贰官，则如同受审的犯人，垂手肃立在厅堂中央，大气都不敢喘。
朱慈烺端起手边尹希廉命人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终落在尹希廉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尹大人，何大人，还有诸位州衙同僚。”
“孤初到济宁，便听闻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济宁道佥事王世英、济宁左卫指挥使云飞、济宁水次仓主事魏德勘三贼，狼子野心！竟合谋杀害了忠心耿耿的漕宪黄希宪大人阖家！更欲勾结闯贼李自成，献城投敌！此等滔天巨罪，人神共愤！”
他每说一句，尹希廉等人的脸色就白一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们虽然对昨夜城中的变故有所耳闻，但具体细节和太子的定性如此严厉，还是让他们心惊胆战。
“幸赖天佑大明！”朱慈烺声音陡然转厉，“孤已查明真相！昨夜，已命忠勇将士，将此三贼一举成擒！此刻，他们正关押在聚福楼地牢之中！待审明罪状，明正典刑！”
他目光如电，钉在尹希廉身上：“尹大人！你身为济宁知州，一州父母官！此案发生在你的治下，你责无旁贷！孤命你，即刻协助张无极将军，会同州衙刑名师爷、书吏，连夜审讯王世英、云飞、魏德勘三贼！务必将其罪状一一查实，笔录口供，签字画押！不得有丝毫疏漏！”
尹希廉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微臣遵命！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张将军，查清此案！绝不姑息！”
朱慈烺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明日午时！城南广场！孤要亲自主持！将此三贼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以慰黄大人及无辜死难者在天之灵！尹大人，张将军，可有疑虑？！”
“末将遵命！”张无极抱拳沉声应道，眼中寒光一闪。
“微臣……遵命！”尹希廉也连忙躬身领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知道，这不仅是差事，更是投名状！太子这是要他亲手将王世英等人送上断头台，彻底斩断与旧势力的联系！
“很好！”朱慈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而凝重，“然！此等宵小伏诛，不过微末之功！当今天下，闯贼肆虐中原，建奴虎视关外！国难当头！济宁虽暂安，然强敌环伺，孤手中若无强军，何以自保？何以克复神京？！”
他目光扫过冯忠和张无极：“冯将军！张将军！二位皆是我大明宿将，久经沙场！对练兵强军，可有良策？孤洗耳恭听！”
张无极率先起身，抱拳道：“殿下！末将以为，欲练强军，首在根基！根基不稳，纵有良将精兵，亦如沙上筑塔！末将观当下军伍积弊，首推三端！”
他声音沉稳，条理清晰：
“其一，军饷！此乃军心所系！如今卫所、乡勇乃至部分营兵，军饷拖欠动辄数月、数年！士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更有层层克扣，中饱私囊！士卒离心离德，何来战心？此弊不除，万事皆休！”
“其二，兵员！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卫所兵多为世袭军户，老弱病残充斥其间，形同虚设！乡勇营更是乌合之众，多为市井无赖、地痞流氓所充，毫无纪律，欺压百姓尚可，遇敌则一触即溃！此等兵员，非但不能战，反成累赘！”
“其三，操练！军无训练，如同散沙！末将在辽东时，袁督师（袁崇焕）练兵，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阵法、格斗、射艺、行军、扎营，无一不精！反观济宁卫所，所谓操练，不过敷衍了事，如同儿戏！此等军队，遇敌焉能不败？！”
张无极每说一条，堂内众人便暗自点头。尹希廉等人更是听得冷汗涔涔，他们虽非武将，但也深知张无极所言句句切中要害。
朱慈烺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张将军所言，字字珠玑！深得练兵之要！冯将军，你有何高见？”
冯忠也站起身，抱拳道：“殿下！张将军所言，末将深以为然！末将补充两点！”
他目光炯炯，带着辽东边军特有的务实和锐气：
“其一，火器！我大明火器，本为利器！然如今工部所造，偷工减料，粗制滥造！火药配比不当，威力不足！鸟铳、三眼铳炸膛者比比皆是！士卒畏之如虎，宁用刀矛！此乃自废武功！末将在天津，曾见西夷红毛人所用火铳，精良远胜我朝！若能得良匠，严控工料，精造火器，再辅以严格操练，火器营必成克敌制胜之利器！”
“其二，士气！张将军所言军饷，乃士气之基！然士气之盛，非独赖饷银！更需明赏罚！立军功！树军魂！让士卒知为何而战！为谁而战！若只为糊口，遇强敌则必溃！若知为保家国、为护桑梓、为报效殿下知遇之恩！则虽死无憾！此乃心气！心气若盛，则军魂不灭！”
冯忠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朱慈烺心上！火器！军魂！这正是他一直在思考却未能完全理清的关键！
“好！好！好！”朱慈烺霍然起身，连说三个好字，脸上洋溢着振奋的光芒，“二位将军，真乃孤之股肱！所言切中肯綮！孤受益匪浅！”
他踱步到堂中，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带着决断：“既如此，孤意已决！即刻着手整军经武！就从济宁开始！”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电，直射张无极！
“张无极听令！”
“末将在！”张无极踏前一步，单膝跪地，甲叶铿锵！
“孤擢升你为正三品参将！授你‘朱雀军’旗号！打赤旗！赐你全权！整编现有城门营精锐、昨夜收降之卫所兵、乡勇营可用之卒！汰弱留强！严明军纪！操练新法！孤要你在最短时间内，给孤练出一万五千能战、敢战、胜战之军！你麾下雷天横、平超、宋雨亭等有功将士，皆擢升为正四品都司！各领其责！你可能完成？！”
张无极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坚毅的光芒！正三品参将！独领一营！这是何等的信任与重托！他胸膛剧烈起伏，抱拳的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却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鸣：
“末将张无极！谢殿下天恩！殿下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朱雀军！定不负殿下所望！若练不出一万五千虎贲，末将提头来见！”
“好！”朱慈烺眼中激赏更浓！他随即转向冯忠！
“冯忠听令！”
“末将在！”冯忠同样单膝跪地，虎目圆睁！
“孤擢升你为正三品参将！授你‘玄武军’旗号！打黑旗！赐你全权！整编你所率五千天津老营精锐！并负责招募、训练新兵！同样！孤要你练出一万五千精锐！你麾下有功将士，擢升正四品都司！你可能完成？！”
冯忠眼中精光爆射！他千里迢迢率军南下，所求者，不正是能一展抱负，报效国家吗？！太子如此信任，委以重任，他胸中热血瞬间沸腾！
“末将冯忠！领命！谢殿下厚恩！玄武军！必为殿下手中最锋利的战刀！最坚固的盾牌！末将在此立誓！玄武军成军之日，便是闯贼、建奴授首之时！”
“好！孤等着看！”朱慈烺豪气干云！他随即看向许文昌！
“许文昌听令！”
“末将在！”许文昌激动地单膝跪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济宁水次仓三十余万石存粮，加上冯将军带来的五万石粮草，乃我大军命脉！孤擢升你为正三品漕务总兵！总管运河漕运、粮草调度、军需供应诸事宜！济宁州及周边府县漕务官吏，皆听你调遣！你可能确保大军粮秣无缺，供应及时？！”
许文昌浑身剧震！漕务总兵！总管运河漕运！这权力之大，远超他想象！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狂涛骇浪，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却无比坚定：
“末将许文昌！谢殿下天恩！殿下放心！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朱雀、玄武二军将士饿着肚子打仗！粮道若断，末将提头来见！”
朱慈烺满意点头，目光最后落在了赵啸天身上。
赵啸天此刻心情复杂，既有为兄弟们高兴的激动，也有隐隐的不安。他一个江湖帮派头子，能跟着太子走到这一步，已是祖坟冒青烟了，哪还敢奢望什么高官厚禄？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请缨去干点跑腿打探的活计……
“赵啸天听令！”
赵啸天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小的在！” 声音都有些发颤。
朱慈烺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上前一步，亲手将他扶起：“赵统领，不必如此紧张。”
他看着赵啸天，眼神真诚而郑重：“你对孤有救命再造之恩！兴漕帮数千兄弟，遍布运河，消息灵通，忠勇可嘉！孤决意，擢升你为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赐你全权，重建锦衣卫体系！专司情报刺探、缉捕奸细、监察不法、护卫中枢之责！李育财，擢升为正四品锦衣卫指挥佥事！辅佐赵指挥使！你二人麾下，吴六子、陆奎、郑铁山等有功兄弟，皆授锦衣卫千户、百户职衔！具体人员、架构、职责，由你二人自行拟定章程，明日呈报于孤！”
“轰——！”
赵啸天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炸雷！嗡嗡作响！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那可是传说中皇帝身边最亲信、最神秘、权势滔天的角色啊！他赵啸天？一个码头扛包出身的帮派头子？这……这玩笑开大了吧？！
“殿……殿下！”赵啸天舌头都打结了，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语无伦次：“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小的……小的就一大老粗！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就会点拳脚功夫，管管码头上的兄弟还行！这……这锦衣卫指挥使？那可是天大的官！小的……小的实在担当不起啊！还请殿下收回成命！小的不在乎官大官小，能在殿下身边跑跑腿，打探点消息，小的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番发自肺腑的推辞，引得堂内众人一阵莞尔。张无极、冯忠等人眼中也闪过一丝理解，毕竟这跨度确实太大了。
朱慈烺却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赵啸天的肩膀：“赵指挥使！你过于谦虚了！孤还不知你？！”
他收敛笑容，正色道：“忠义无双！心细如发！临危不乱！更难得的是，你将兴漕帮这遍布运河、人员庞杂的帮派，管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数千兄弟对你忠心耿耿，令行禁止！此等统御之才，管理之能，岂是寻常官员可比？至于文笔？那不是有李指挥佥事辅佐你吗？李育财！”
“属下在！”李育财早已激动得眼眶发红，听到点名，连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十几年寒窗苦读，屡试不第的辛酸，此刻化作难以言喻的激动！正四品指挥佥事！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属下李育财！谢殿下知遇之恩！定当竭尽所能，辅佐赵指挥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声音哽咽，却掷地有声。
朱慈烺点点头：“很好！赵指挥使，你看，你的‘文胆’不是有了吗？还推辞什么？”
赵啸天看着一脸坚定的李育财，再看看朱慈烺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那股巨大的惶恐渐渐被一种滚烫的豪情取代！他猛地一咬牙，再次单膝跪地，抱拳吼道：“殿下如此信重！我赵啸天再推辞，就不是个爷们儿了！这锦衣卫指挥使，我干了！殿下放心！啸天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认死理！殿下指哪，我赵啸天就打哪！绝不含糊！这锦衣卫，我定给殿下整得明明白白！让那些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赵啸天！”朱慈烺抚掌大笑。
他随即看向一直侍立在朱慈炯身旁的王之心：“王伴伴！”
“老奴在！”王之心连忙躬身。
“你久在宫中，熟悉内廷规制，更通晓锦衣卫旧制。孤命你，暂领司礼监掌印太监之职！协助赵指挥使、李指挥佥事，梳理锦衣卫具体职责、人员配备、情报传递、监察机制等章程！务必详尽可行！此事，也需明日呈报！”
王之心浑身一震！司礼监掌印太监！这可是内廷第一人的位置！虽然现在流落在外，但这份信任和权柄……他老泪纵横，深深拜下：“老奴……老奴谢殿下天恩！殿下放心！老奴定当竭尽残躯，辅佐赵指挥使、李指挥佥事，将锦衣卫这柄利刃，重新磨砺锋利！为殿下耳目！为大明鹰犬！”
朱慈烺看着堂下肃立的众人——张无极的沉稳刚毅，冯忠的剽悍锐气，许文昌的激动忠诚，赵啸天的豪情万丈，李育财的感激涕零，王之心的老成持重……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在他胸中激荡！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今日擢升封赏，非为酬功，实为任事！国难当头，百废待兴！济宁，便是孤重振大明的起点！朱雀军！玄武军！便是孤手中最锋利的矛与最坚固的盾！锦衣卫，便是孤洞察四方的耳目！漕务，便是孤维系大军的血脉！”
他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声音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望诸位同心戮力！各司其职！莫负孤望！更莫负这天下苍生之期盼！”
“大明中兴！自济宁始！自吾辈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