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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崇祯太子,绝不让大明亡了 > 第14章 那“朱三太子”,好像确实有点东西!

送走冯元飏父子的小船,如同投入激流中的一片落叶,很快便消失在窑洼河湾的拐角处,只留下浑浊河水上荡漾的涟漪。

朱慈烺站在船舱门口,河风带着水汽和初春的寒意扑面而来,吹散了他脸上残留的凝重。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也带走了刚才那场惊心动魄会面的沉重,只剩下一种近乎冰冷的、全神贯注的清醒。

他转身回到舱内,厚重的舱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风声。油灯的火苗在轻微的摇晃中跳跃,将舱内众人的身影投在舱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朱慈炯和朱慈炤依偎在一起,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疲惫后的懵懂。王之心佝偻着身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散落的茶具。赵啸天则侍立一旁,眼神锐利,如同随时准备扑击的猎豹。

朱慈烺没有立刻坐下。他走到桌案旁,目光落在赵啸天之前铺开的那张简陋却标注清晰的运河舆图上。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决断,精准地按在了舆图上那个被河流环绕的节点——济宁州。

济宁!这座即将成为他命运转折点的运河重镇!

明清史博士的记忆库再次高速运转,冰冷的历史记载与现实的情报交织,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复杂的图景:

工部右侍郎黄希宪,此人,朱慈烺记得清楚,历史上,他作为驻济宁总理漕务的最高官员,在得知北京陷落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不是组织抵抗,而是毫不犹豫地弃城而逃,带着部分粮草和亲信,仓皇南奔南京。

典型的贪生怕死、毫无担当之辈!这种人,手握济宁的粮草资源(历史记载约十二万石)和部分兵力(卫所残军、护漕兵及乡勇约四五千人),却只想保命。

绝不能让他把资源带走,更不能让他扰乱济宁局势。

署理济宁道佥事王世英这家伙,内鬼,叛徒!

史书记载,此人见风使舵,在黄希宪逃跑后,立刻主导投降,不仅“大张伪示,劝民从贼”,更是在闯军到来时直接献城投降。

此人就是济宁城内最大的毒瘤,必须清除,而且要快,否则后患无穷!

此外,济宁知州、济宁卫指挥使、漕运总兵、济宁水次仓主事……这些关键位置上的官员,史料记载缺失,面目模糊。

他们是忠是奸?是战是降?是可用之才还是墙头草?一概未知!

这如同笼罩在济宁城上空的迷雾,充满了不确定性,是最大的隐患!

按照历史记载,那济宁城墙“城周九里三十步,炮台二十八座,城垛一千三百余,红夷炮四十,灭虏炮百门,城外碉楼堡寨二十余处……”

这固若金汤的防御体系,是宝贵的遗产,若能掌控在手,便是立足山东、图谋复国的最佳堡垒。但若落入敌手或投降派掌控,便是插向他心脏的利刃。

诱惑与陷阱并存!

机遇与风险交织!

朱慈烺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济宁”二字上敲击着,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他原本的计划,是低调潜入济宁,依托兴漕帮的据点藏身,静待黄得功、史可法的大军抵达,再以雷霆之势接管清算。

然而,冯元飏的投效带来了意外之喜——五千天津精锐。

这让他手中瞬间有了一张可打的硬牌!

问题接踵而至。

朱慈烺边敲击舆图,边指着济宁一带,边自说自话。

黄希宪此人胆小如鼠,但位高权重,掌握着济宁的命脉。是强行控制?还是设计诱捕?或者……利用他的逃跑心理,让他“主动”留下部分资源?

王世英则是内鬼,必须除掉,但他是署理道台,在城内必有党羽。是雷霆手段直接拿下?还是引蛇出洞,顺藤摸瓜,将其党羽一网打尽?

忽然朱慈烺看向众人,带着征询的意味说道,此外,何时、以何种身份亮相? 这是最核心、最棘手的问题。

立刻打出太子旗号?可迅速凝聚人心,名正言顺接管济宁,震慑宵小,杜绝南方拥立藩王的可能。但也会立刻成为天下瞩目焦点,李自成、张献忠等必视其为心腹大患,可能全力扑杀,风险巨大。

继续隐匿身份?可迷惑敌人,争取发展时间,避免过早成为众矢之的。但无法名正言顺掌控济宁资源,无法有效整合各方力量,且南方拥立藩王的风险剧增,可能导致大明残余势力内部分裂。

或者,以黄得功、史可法为旗帜?散布济宁明军内斗的假消息?迷惑李自成,让其以为南方不足为虑?

众人听着朱慈烺所说,也在沉思如何应对。

朱慈烺的眉头越皱越紧。船舱内一片寂静,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他手指敲击舆图的“笃笃”声。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棋盘前,济宁是棋眼,黄希宪、王世英是待吃的棋子,李自成、张献忠是虎视眈眈的对手,而他手中的五千兵和即将到来的黄、史大军,则是他落子的资本。

每一步棋,都关乎生死存亡!

“皇兄……”一个略显稚嫩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朱慈烺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是自己一母同胞的皇弟,朱慈炯!

他不知何时已安抚好弟弟朱慈炤,此刻正站在桌案旁,小脸上带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静,目光炯炯地看着舆图上的济宁。

“炯弟?”朱慈烺有些意外,随即心中一动,“你有何见解?”

朱慈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侧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皇兄所虑,臣弟略知一二。臣弟以为,当务之急,在于‘名’与‘实’之权衡,在于‘速’与‘隐’之取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舆图,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洞察力:“皇兄担忧亮明身份,恐引闯贼全力南下,此虑甚深。然,臣弟读《左传》,有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济宁乃运河锁钥,钱粮重地,欲掌控此城,收拢人心,整合兵甲,非‘名正言顺’四字不可!”

“若皇兄隐匿身份,以黄帅、史部堂之名行事,固然可暂避锋芒,然则…”

朱慈炯的声音陡然加重:“其一,名分不正,何以服众?济宁城内官员、士绅、兵将,心思各异。若无储君之威,仅凭黄帅、史部堂之名,恐难压服群雄,调度全局。届时,政令不行,军令不畅,反生掣肘!”

“其二,南方诸藩,闻京师陷落,岂无觊觎神器之心?福王、潞王,近在咫尺,若彼等抢先打出旗号,或为奸佞拥立,则我大明正统危矣。”

“届时,皇兄再欲正名,恐已失先机,陷于被动。《资治通鉴》有云:‘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此名分之机,不可失也。”

他看向朱慈烺:“至于闯贼之虑…皇兄方才分析极是,闯贼新得京师,骄惰已生,其心腹大患乃山海关吴三桂,而非南方散沙。即便皇兄亮明身份,其主力亦被吴三桂牢牢牵制,短期内绝无可能倾力南下!此其一。”

“其二,皇兄可效法古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朱慈炯的手指也点在了济宁的位置上:“皇兄可大张旗鼓,昭告天下:大明皇太子朱慈烺,奉先帝遗诏,于济宁监国,誓师讨贼!然……”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同时,可密遣心腹,于市井坊间,运河沿线,散布流言!”

“言济宁城内,黄帅部将骄横跋扈,不服史部堂调度;言史部堂麾下文臣清流,鄙薄黄帅行伍粗鄙;言粮饷分配不均,各部怨声载道;言太子殿下年幼,难以驾驭骄兵悍将……”

“总之一句话,要让天下人,尤其是闯贼细作以为,济宁虽立太子,然内部倾轧,矛盾重重,不过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此所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如此,名分已正,内可聚力,外可惑敌,岂非两全?”

一番话,引经据典,条理清晰,利弊剖析得鞭辟入里!

尤其是最后那条“明立太子,暗散流言”的计策,更是神来之笔。既解决了名分问题,又兼顾了迷惑敌人的需求。

船舱内,赵啸天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定王殿下。

王之心更是激动得嘴唇哆嗦,喃喃道:“定王殿下……天纵奇才,天佑大明!”

朱慈烺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之前只觉得这个弟弟懂事、坚强,却没想到其心思如此缜密,见识如此不凡。这番分析,不仅切中要害,更提出了极具操作性的解决方案。

尤其是对《左传》、《资治通鉴》、《孙子兵法》的随手引用,更显其学识底蕴。

“好,好,好!”朱慈烺连赞三声,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重重地拍了拍朱慈炯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朱慈炯都微微踉跄了一下,“炯弟,真乃吾之张良也。此计甚妙,名正言顺以聚人心,惑敌流言以懈其志,双管齐下,济宁可定!”

他心中豁然开朗,之前的纠结和犹豫一扫而空。

朱慈炯的分析,如同拨开了笼罩在济宁上空的迷雾,为他指明了最清晰、最可行的道路。

“赵统领,”朱慈烺立刻转向赵啸天,“济宁城,帮里可有最新消息?尤其是黄希宪的动向。”

赵啸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抱拳道:“回殿下,刚收到飞鸽传书,济宁那边……不太平!”

“从三月十五日开始,驻济宁总理漕务的工部右侍郎黄希宪,就一直在暗中调集粮草,清点船只。帮里安插在漕运衙门的内线回报,那狗娘养的黄希宪已密令心腹,将部分粮秣和银两装船,停泊在南阳新河码头,看那架势……是随时准备脚底抹油,往南边溜啊。”

“而且,他似乎很不安,频繁召集手下议事,还派人加强了码头附近的戒备。”

“果然……如孤所料。”朱慈烺眼中寒光一闪,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黄希宪,手握如此粮秣兵甲,不思为国守土,满脑子只想着跑跑跑。我大明……我大明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软骨头!!”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悲凉。

王之心见状,连忙上前安慰:“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黄希宪这样没骨头的,也有冯老大人那样铁骨铮铮的,更有殿下您和定王殿下这样的擎天玉柱,老奴相信,大明气数未尽。”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王伴伴说得对,眼下不是动气的时候,孤手里已有冯忠五千可战之军,定鼎济宁,足矣!但……”

他话锋一转,看向朱慈炯,“正如炯弟所言,欲行大事,必先正名!然时机稍纵即逝,绝不能让黄希宪带着粮草跑了,更不能让王世英之流有可乘之机。”

他再次看向舆图,点在济宁城南的南阳新河码头:“赵统领,立刻传令!”

“第一,飞鸽传书济宁。令兴漕帮驻济宁处人员,动用一切力量,严密监视黄希宪及其心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南阳新河码头的船只动向。有任何异动,立刻飞报!”

“同时,秘密联络城内可靠官吏、士绅,暗中探查署理济宁道佥事王世英的动向及其党羽,此人乃心腹大患,务必深挖其通敌证据。但切记,打草惊蛇,一切行动,务必隐秘!”

“第二,派快船,追上冯忠将军的船队。传孤口谕:命冯忠即刻挑选一千精锐,轻装简从,乘坐最快舟船,脱离大队,全速南下。目标——济宁城南运河折弯处。”

“要求其部,务必在三月二十二日午时之前,抵达该处。抵达后,拦截搜查所有从济宁方向南下的、尤其是载有粮草物资的大型船队,若遇黄希宪及其所部,无需请示,立刻扣押。人、船、粮,一样不许放走。”

“若遇抵抗……格杀勿论!”朱慈烺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

“第三,传信兴漕帮驻济宁处,待吾等船队抵达济宁北关码头时,由其出面,以‘兴漕帮新到六船粮秣急需入仓’为由,疏通关系,确保吾等能顺利进城,进城后,先见机行事。待冯忠将军一千精锐抵达城外,里应外合,迅速接管济宁城防,控制黄希宪、缉拿王世英!”

“第四,”朱慈烺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朱慈炯身上,带着一丝赞许和决断,“待控制济宁城后,孤将即刻昭告天下:大明崇祯皇帝陛下殉国,皇太子朱慈烺奉遗诏于济宁监国,号召天下忠义,共讨国贼!同时……”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按炯弟之计,密遣得力人手,于市井、驿站、酒楼茶肆,散布流言。”

“重点渲染两点:其一,部将骄横,与文臣势同水火;其二,太子年幼,难以服众,济宁诸军各怀心思,内斗不休。务必将这‘内忧外患’、‘一盘散沙’的假象,做实!做足!传到闯贼耳朵里去!”

“是,殿下。”赵啸天和王之心同时应声。

朱慈烺看向朱慈炯:“炯弟,此计既由你提出,这散布流言、惑敌耳目之事,你可有具体想法?或可推荐可靠人手?”

朱慈炯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机敏:“皇兄,此事需隐秘,且需深谙市井之道、消息灵通之人。兴漕帮众兄弟,常年行走运河,混迹三教九流,散布消息正是拿手好戏。可由赵统领挑选帮中机灵可靠、口齿伶俐且面孔生疏的兄弟,三五人一组,扮作行商、脚夫、说书人甚至……乞丐。”

他顿了顿,补充道,“内容上,不妨编些具体‘事例’,譬如某部将因争抢营房与某部亲兵械斗,譬如某次军议上双方将领拍案对骂,譬如粮官抱怨某部多领了粮饷……细节越生动,越容易取信于人。流言如水,无孔不入,只要源头多点开花,不消几日,自会传得沸沸扬扬,面目全非,届时,假的也成了‘真的’。”

“妙。”朱慈烺抚掌,“就依炯弟所言,赵统领,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人选、说辞,务必精心安排。”

“卑职领命。”赵啸天抱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种“搞事情”的任务,正是漕帮的强项。

“殿下,”王之心有些担忧地插话,“那黄希宪和王世英……若在控制济宁时,他们狗急跳墙,煽动兵变或提前引贼入城……”

“所以,速度是关键,隐秘是保障。”朱慈烺斩钉截铁,“必须在京师陷落的消息大规模传到济宁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对济宁的掌控。黄希宪想跑,我们就堵住他的路。王世英想作乱,我们就先拔了他的牙。

他走到舱壁旁,推开一扇小窗。

窗外,运河浩荡,夕阳的余晖将河水染成一片金红。

船队已经驶出窑洼险湾,速度再次提升,破开金色的水面,向着南方,向着那座名为济宁的城池,全速前进。

风帆鼓胀,长篙如林,船夫们的号子声穿透舱板,洒向两岸。

“赵统领,”朱慈烺望着飞速倒退的河岸,声音沉稳而有力,“此外,传令全队,扬帆,加速,目标济宁,三日之内,必须抵达!告诉兄弟们,到了济宁,每人再加赏银十两,酒肉管够!”

“得令。”赵啸天精神大振,洪亮的声音响彻船舱,“兄弟们,全速前进,目标济宁,走起——”

“嘿哟——走起——”舱外,震天的号子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嘹亮,更加激昂。

六艘快舟,如同离弦之箭,在金色的河面上,犁开六道笔直的白浪,向着那决定大明国运的棋盘——济宁州,破浪疾驰。

船舱内,朱慈烺与朱慈炯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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