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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女自救录 第89章 寒刃生,旧梦醒

作者:陆陆晓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6 22:11:17

雁门关的夜,被战火的气息浸透。西凌军的营火在三十里外连成一片,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座千年雄关。城楼上的士兵们严阵以待,甲胄碰撞的脆响、弓箭上弦的闷声,交织成一曲紧绷的战歌,透过窗棂,断断续续地飘进沈清辞的房间。

赵珩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他白天在城楼上指挥布防,与陈砚商议军情,夜里便守在沈清辞床边,握着她冰凉的手,一遍遍说着那些连自己都觉得苍白的安慰。可沈清辞始终那样躺着,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日夜不停地滑落,浸湿了枕巾,也浸湿了赵珩的心。

直到第四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紧接着,士兵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轰然响起——西凌军,攻城了!

赵珩猛地从床边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发出尖锐的碰撞声。他最后看了沈清辞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与不舍,却还是咬牙转身,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清辞,等我回来。”他留下这句话,便毅然关上了房门,将房间里的沉寂与悲伤,隔绝在身后的战场之外。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厮杀声,还有沈清辞无声的哭泣。她依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光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震动突然从城墙方向传来,整个房间都跟着摇晃起来,桌上的药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苦涩的药汁洒在青砖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声巨响,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沈清辞混沌的思绪。她空洞的眼神猛地一动,缓缓转过头,看向窗外。

那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她看到城楼上的士兵被西凌军的箭射中,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看到大胤的旗帜被敌军砍断,在风中无力地飘落;看到那些曾经守护着她、守护着雁门关的将士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这场景,像极了当年沈家被灭门时的模样,更像极了萧玦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天。

火光、鲜血、惨叫、绝望……还有萧玦倒在她怀里时,温热的鲜血染红她衣襟的触感,他最后望向她的眼神,满是不舍与牵挂,还有那句没说完的“清辞,活下去”……

“慕言……”她轻轻呢喃着,苏慕言被砍头时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鲜血喷溅在她脸上的温热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之上,“萧玦……”

还有沈家三百多口人的冤魂,还有那些为了保护她而死去的人……

泪水,依旧在流,可沈清辞的眼神,却渐渐变了。那空洞的绝望里,开始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那火苗越来越旺,最终化作了一片冰冷的寒霜,将所有的悲伤与软弱,都死死地冻结在心底。

她缓缓抬起手,用袖口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当她放下手时,脸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可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迷茫与痛苦,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像寒冬里的寒潭,不起一丝波澜。

“哭……有什么用?”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哭,能让慕言活过来吗?能让萧玦回来吗?能让那些死去的人,重新站在我面前吗?”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窗外的厮杀声,依旧在继续。

“不能。”她自己给出了答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所以,我为什么要哭?”

她缓缓坐起身,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拓拔野的大刀留下的痕迹,也是她痛苦的印记。可此刻,她却感觉不到疼了,或者说,她已经不在乎疼了。

疼痛,早已是她生命里最熟悉的东西。从沈家灭门,到死牢受辱,从萧玦当着她的面被杀、她亲手将他下葬,到苏慕言惨死,她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流了太多的眼泪。那些泪水,早已流干了她的软弱,只剩下一副被痛苦磨砺得坚硬如铁的躯壳。

她掀开被子,慢慢下床。双脚踩在冰冷的青砖上,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可她却丝毫没有在意。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冰冷的风夹杂着硝烟的味道,猛地灌了进来,吹起她的发丝,也吹起了她眼底的寒意。

她看着城外惨烈的战场,看着那些为了守护家国而浴血奋战的士兵,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眼神里的冰冷,渐渐被一丝决绝取代。

“赵珩说,要为慕言报仇,为萧玦报仇,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可他,能做到吗?”

她想起赵珩每次看着她时,那满是愧疚与心疼的眼神。她知道,赵珩是真心想保护她,想为她报仇。可他,太善良了,善良到有些优柔寡断,善良到总是被情感所束缚。

而她,已经没有时间去等了。

她要自己报仇。

为了苏慕言,为了萧玦,为了沈家三百多口人,为了所有被拓拔野和苏承泽害死的人。

她转身,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那个小巧的药箱上。那是她从太子府带来的,里面装着她所有的草药和银针,还有那把萧玦当年送给她的匕首。

她走过去,打开药箱。里面的草药因为连日的颠簸,有些已经枯萎,可那些银针,却依旧闪着冰冷的光泽。她拿起一根银针,指尖划过针尖的锋芒,一丝寒意从指尖传来,却让她的眼神更加坚定。

“我沈清辞,从鬼门关爬出来过一次,就不怕再爬一次。”她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拓拔野,苏承泽,你们欠我的,欠我们的,我会一点一点,亲手讨回来!”

她将银针小心翼翼地插进发髻里,又从药箱最底层,拿出那把萧玦送给她的匕首。匕首的刀柄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桃花,那是萧玦亲手刻的,当年他送给她时,曾笑着对她说:“清辞,有这把匕首在,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会保护你的。”

可现在,那个说要保护她的人,已经被她亲手埋在了桃花树下。

她紧紧握着匕首,刀柄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到她的心底,却再也无法带来一丝温暖,只剩下冰冷的力量。

“萧玦,”她看着刀柄上的桃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以前,总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来替你报仇,替你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你在地下,等着我,等我把他们的人头,拿到你的坟前祭奠你。”

说完,她将匕首紧紧别在腰间,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些止血粉和迷药,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做完这一切,她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了房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士兵们都去了城楼,只剩下一些负责后勤的侍女,慌慌张张地穿梭着,脸上满是恐惧。

沈清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没有说话,只是径直朝着楼梯口走去。

“沈姑娘,您要去哪里?”一个侍女看到她,连忙上前,脸上满是担忧,“外面很危险,西凌军正在攻城,您还是回房间里待着吧,太子殿下吩咐过,要好好照顾您的。”

沈清辞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侍女。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看得侍女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照顾我?”沈清辞轻轻笑了,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嘲讽,“你们所谓的照顾,就是把我关在房间里,让我像个废物一样,看着外面的人浴血奋战,看着那些为了保护我而死去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吗?”

侍女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沈姑娘,我们……我们也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沈清辞的眼神更加冰冷,“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慕言的仇报不了,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萧玦的仇报不了,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死去的人,白白牺牲,这就是为了我好?”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侍女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

沈清辞没有再看她,转身继续朝着楼梯口走去。她的脚步很轻,却很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知道,外面很危险,西凌军的士兵无处不在,拓拔野的残部也可能随时出现。可她不在乎,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她走到楼下,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张桌椅被推倒在地,显得一片狼藉。她径直朝着大门走去,门口的两个士兵看到她,连忙上前拦住她:“沈姑娘,您不能出去!外面正在打仗,太危险了!”

沈清辞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开。”

“沈姑娘,对不起,我们不能让您出去!太子殿下有令,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您的安全!”士兵们坚持道,双手紧紧握着长枪,挡在门口。

沈清辞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她缓缓抬起手,从发髻里拔出一根银针,指尖夹着银针,眼神冰冷地看着士兵们:“我再说一遍,让开。”

士兵们看着她手中的银针,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他们知道,沈清辞的医术很高明,针灸之术更是出神入化,这根小小的银针,在她手里,可能就是一件致命的武器。

“沈姑娘,您别为难我们……”一个士兵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为难你们?”沈清辞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比起那些在城楼上浴血奋战的士兵,比起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你们觉得,我现在的做法,是在为难你们吗?”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士兵们的心上。他们想起了城楼上那些战友的身影,想起了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兄弟,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大门都跟着摇晃起来,灰尘从屋顶上簌簌落下。

沈清辞抓住这个机会,猛地身形一闪,像一道残影,瞬间冲到了士兵们的身边。她的动作很快,快得让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她指尖一动,两根银针便精准地刺入了士兵们的穴位。

士兵们闷哼一声,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沈清辞没有看他们,只是径直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门外,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西凌军的士兵像潮水一样,朝着雁门关的城门冲来,城楼上的大胤士兵奋力抵抗,弓箭如雨般射下,却依旧难以阻挡敌军的攻势。

沈清辞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却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

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冲出去,那样只会白白送死。她需要计划,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潜入西凌军的大营,找到拓拔野和苏承泽,为死去的人报仇。

她转身,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那里,是战场的最前线,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却也是最容易找到机会的地方。

她沿着城墙根,小心翼翼地走着,避开那些四处奔跑的士兵和飞舞的箭矢。她的动作很轻,很灵活,像一只猫一样,在混乱的战场上穿梭着。

就在这时,一个西凌军的士兵突然发现了她,朝着她大喊一声:“那里有个女人!抓住她!”

说完,那个士兵便挥舞着大刀,朝着沈清辞冲了过来。

沈清辞的眼神一冷,没有丝毫慌乱。她侧身一闪,避开了士兵的大刀,同时,从腰间拔出那把萧玦送给她的匕首,反手一挥,精准地刺进了士兵的喉咙。

士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清辞,缓缓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沈清辞没有看他,只是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眼神依旧冰冷。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可她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不适,只有一种复仇的快感,在心底缓缓蔓延开来。

“这是第一个。”她低声说道,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拓拔野,苏承泽,你们等着,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你们,血债血偿!”

她继续沿着城墙根往前走,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西凌军的士兵。他们都以为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要抓住她,却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手中的匕首,却如此锋利,眼神,却如此冰冷。

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一击致命。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杀手,一个为了复仇而生的杀手。

很快,她就来到了城墙的拐角处。这里相对隐蔽,很少有士兵经过。她靠在墙上,微微喘息着。连续杀了几个士兵,虽然没有耗费太多的体力,却让她的精神高度紧张。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知道,西凌军的大营,就在三十里外。而拓拔野,很可能就和苏承泽在一起。她要想办法,潜入他们的大营,找到他们,然后,亲手杀了他们。

可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让她魂牵梦萦,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清辞……”

那个声音很轻,很温柔,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像是在她的耳边低语。

沈清辞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里,是一片混乱的战场,士兵们正在浴血奋战,刀剑交锋,火光冲天。可在那片混乱之中,她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不染尘埃。他的面容,依旧是那样的俊朗,那样的温柔,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正静静地看着她。

是萧玦!

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萧玦……”她颤抖着声音,轻声呢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明明记得,当年萧玦是为了保护她,被拓拔野的人一剑刺穿了心脏,死在了她的怀里。她亲手将他的尸体埋在了城外的桃花树下,甚至还在他的坟前立了一块碑,刻着“吾爱萧玦之墓”。

这些年来,她每年都会去他的坟前祭拜,看着坟上的草荣了又枯,枯了又荣,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那个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她缓缓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容依旧温柔,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牵挂。

“你……你没有死?”沈清辞的声音更加颤抖,她想要冲过去,想要抱住他,想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可她的脚步,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怕,她怕这只是她的幻觉,只是她太过思念萧玦,而产生的幻想。一旦她迈出脚步,这个幻觉就会消失,像泡沫一样,破碎在空气中。

“清辞,我没有死。”萧玦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了。”

他缓缓朝着沈清辞走来,脚步很轻,很稳,穿过混乱的战场,穿过飞舞的箭矢,仿佛那些危险的东西,都无法靠近他分毫。

沈清辞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泪水流得更凶了。她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想要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

当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萧玦的脸颊时,那温热的触感,真实地传递到了她的心底。

不是梦。

萧玦,真的回来了。

“萧玦……”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了萧玦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这一次的哭声,不再是绝望的哀嚎,而是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带着无尽的委屈,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思念。

萧玦轻轻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慰道:“清辞,别哭了,我回来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沈清辞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直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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