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自救录 第15章 张府秘事

自上次张府之事后，沈清辞在回春堂的名声渐渐传开，不少人都知道药铺里有个懂医术的“阿辞姑娘”，连带着药铺的生意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刘掌柜对沈清辞愈发信任，偶尔有事外出，便让她独自照看药铺。

这日清晨，张府的家丁忽然来到药铺，说是张老爷昨夜心慌得厉害，让沈清辞即刻去张府一趟。沈清辞不敢耽搁，跟刘掌柜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家丁往张府走去。

张府比沈清辞想象中还要大，朱红大门，石狮矗立，院内亭台楼阁，花木繁盛，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家丁领着她穿过几道院门，来到正房，张夫人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见她来了，连忙迎上去：“阿辞姑娘，你可来了！我家老爷从昨晚开始就心慌，连饭都吃不下，你快给看看！”

沈清辞跟着张夫人走进正房，只见张老爷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嘴唇干裂。她连忙上前，给张老爷把了把脉——脉象虚浮，心率过快，确实是心阴不足的症状，却比上次严重了许多。

“张老爷，您最近是不是没按时吃药？”沈清辞问道。

张老爷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我每天都按你说的吃，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觉得心慌得厉害，夜里也睡不好。”

沈清辞皱起眉头，又仔细看了看张老爷的舌苔——舌苔比上次更黄，边缘的齿痕也更深。她心里疑惑，按道理来说，按时吃药，症状应该会缓解，怎么会加重呢？

“夫人，”沈清辞看向张夫人，“老爷最近的饮食有没有变化？比如吃了些辛辣或者油腻的东西？”

张夫人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还是跟之前一样，清淡饮食，连酒都没碰过。”

沈清辞心里更疑惑了，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目光落在窗边的一个香炉上——香炉里还冒着淡淡的青烟，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不像是常见的檀香或沉香。

“夫人，这香炉里燃的是什么香？”沈清辞问道。

张夫人愣了一下，回答：“是前些日子一个朋友送的，说是能安神助眠，我就给老爷燃了些，怎么了？”

沈清辞走上前，仔细闻了闻香炉里的香味，心里忽然一惊——这香味里掺了“迷迭香”，少量燃用确实能安神，但若是长期大量燃用，会刺激心神，导致心慌、失眠，尤其是心阴不足的人，反应会更强烈！

“夫人，这香不能再燃了！”沈清辞连忙说道，“这里面掺了迷迭香，老爷心阴不足，长期闻这种香，会加重心慌的症状，甚至可能引发其他病症！”

张夫人脸色一变，连忙让人把香炉挪出去：“我怎么会知道这香有问题……都怪我，差点害了老爷！”

沈清辞安慰道：“夫人也别自责，只是以后再用外来的东西，最好先问问懂行的人。我再给老爷开一副方子，加重麦冬和玉竹的用量，再加上些丹参活血，按时喝上几日，症状应该就能缓解。”

张夫人连忙点头：“好，好，都听你的！”

沈清辞写下方子，正要递给家丁去抓药，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一个尖利的女声喊道：“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老爷的妾室，来看老爷还需要你拦着？”

张夫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身边的丫鬟说：“去看看怎么回事，让她别在这吵闹，影响老爷休息！”

丫鬟连忙跑出去，可没过多久，争吵声反而更大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年轻女子闯了进来，对着张夫人怒目而视：“姐姐，你凭什么不让我来看老爷？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放肆！”张夫人厉声呵斥，“老爷正在休息，你在这里吵闹，像什么样子？”

年轻女子冷笑一声，走到榻边，看着张老爷，语气带着几分委屈：“老爷，您看看姐姐，我只是想来看看您，她就拦着我……”

张老爷皱起眉头，虚弱地说：“别吵了……我累了……”

沈清辞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测——张老爷的症状加重，会不会和这位妾室有关？那香炉里的香，会不会是她送的？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年轻女子，见她眼神闪烁，时不时看向香炉的方向，心里更确定了几分。

等年轻女子离开后，沈清辞对张夫人说：“夫人，刚才那位姨娘，是不是也给老爷送过东西？”

张夫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前几天她送了一瓶药膏，说是能缓解疲劳，我给老爷用了几次，没什么效果，就没再用了。怎么了？”

“夫人，”沈清辞压低声音，“我怀疑老爷的症状加重，和那位姨娘送的东西有关。那香炉里的香，还有那瓶药膏，最好都不要再用了，以免里面有问题。”

张夫人脸色一变，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她故意害老爷？”

沈清辞没有明说，只是道：“夫人多留意些总是好的。老爷现在身体虚弱，经不起折腾，以后外来的东西，最好先让懂行的人看看，再给老爷用。”

张夫人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阿辞姑娘。”

沈清辞又叮嘱了张夫人几句煎药的注意事项，才起身离开张府。

走在回药铺的路上，沈清辞心里感慨——豪门大院里，果然处处是算计，连夫妻、妾室之间，都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曾经也是京城的名门望族，却因为一场阴谋，家破人亡。

回到药铺，刘掌柜见她回来了，连忙问道：“张老爷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没什么大碍，只是症状加重了些，我重新开了方子，按时喝药应该就能缓解。”沈清辞回答，没有多说张府的秘事——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不便多言。

刘掌柜松了口气：“那就好，张府可是咱们药铺的大客户，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沈清辞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去整理药柜。她知道，云溪镇虽然比青溪镇繁华，却也藏着更多的算计和危险，她必须更加小心，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才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为家人报仇雪恨。

晚上，沈清辞躺在小屋里，手里拿着母亲留下的玉佩，心里默默祈祷——愿父亲、母亲、兄长在天有灵，保佑她平安度过难关，早日查清真相，为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