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时,赵曜刚好抽完一根烟。
他迅速掐灭烟蒂,很快开了门。
意料之中,吴漾站在门外。
赵曜抬了抬眉毛,露出不解的神色。
意义很明显。
有事?
吴漾盯着门内的人。
屋里暖意融融,他只随意套了件黑色T恤,抱臂时,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显露无疑,那是长期锻炼留下的利落痕迹。
他拥有年轻的躯体与恣意好看的脸,而自己有什么呢?身上笔挺的西装此刻却像套在身上的 “束缚”,衬得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 “长辈”。
“文竹呢?”吴漾开门见山。
“你老婆你问我?”
“文竹是不是在你这里?”吴漾盯着他,渐渐有了论断,“文竹肯定在你这里。”
“你是整栋楼挨家挨户敲门问过了吗?”
“她离家出走了,我看过监控,她没出这栋楼。整栋楼里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你这里。”
“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赵曜的重点在这里。
“不关你的事。”吴漾推了一把,试图进去一探究竟。
赵曜正了正身子,“你如果你不想明天挂着彩上班,那就现在离开我家。”
这句话惹恼了吴漾,一团怒火在他眼中燃烧,但冲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盯着赵曜,冷笑着开口,“她是我妻子,你再怎么抓着不放,也是我的。”
赵曜以同样的表情回敬他,“现在是你的,以后就不一定了。”
“原来你这么喜欢别人的东西?二手货也不介意?”
赵曜眸色幽深,“这句话我当没听到,别让我再听到你这样侮辱她。”
“这就护上了?”吴漾对他的嚣张气焰大为光火,突然想起了一个段子,头脑一热冒出了一句话,“如果你对死过人的凶宅有兴趣,就尽管接盘。”
赵曜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味来,拳头已砸向吴漾的面门。
一拳不够,再来一拳。
吴漾在短暂错愕后挥拳回击,却被赵曜轻巧地闪开。
吴漾不甘示弱,一拳接着一拳。
狭窄的楼道里,两个像纠缠在一起的困兽,在昏暗的灯光下剧烈地喘息、扭打。身材稍高的一方正将另一人死死按在墙上,拳头扬起,却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定格在半空。
“住手!警察!”
两道明晃晃的手电筒光柱如同利剑,瞬间劈开混乱,精准地锁定了两人。
是对门早在听见争吵后就报了警。
此时赵曜的面上也挂了彩,但明显吴漾伤得更重。
“怎么回事?说说吧。”其中一位警员开口。
两人没想到会惊动警察,都未开口。
“怎么?哑巴了?会动手不会动嘴?”警员喝了一声。
吴漾有身份负担,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正要张嘴,伤口扯得生疼,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警察同志,一些私人恩怨,不劳您二位费心了。”
“什么私人恩怨要动手互殴?”警员例行对人进行教育,“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要讲究个法律法规,看您也是体面人,怎么跟那些街溜子一样呢?”
他说街溜子几个字的时候看了赵曜一眼,吴漾心里得意了些许。
吴漾:“是的。您说的对。”
警员拿出一个小型的摄像头,“来,你们两个,对着我们的执法记录仪把事情经过交待一遍,我们也差不多收工了。”
一出闹剧草草收尾。
警察走后,吴漾又恢复了冷言冷语,身体的疼痛将他的怒气值推上了顶峰,“你记住,只要我不点头,文竹就别想离婚。”
这话是冲着赵曜说的。
赵曜转身关上了门,留给吴漾的只有“砰”地一声响。
吴漾站在原地,听着对门传来的轻微动静,吃痛地按了按自己的脸。
太冲动了。
他检讨自己。明天物业群里还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他三十四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在反思之余,他竟然生出些快意。
这种**互搏的体验带着某种原始的兽性,意外让人觉得酣畅淋漓。
下次要寻个僻静地方再把这小子揍一顿。他想。
但回家看清自己脸上的伤痕后,这些念头荡然不存了。
方才见赵曜,只在额头、鼻梁和嘴角零星挂着几处伤痕,他以为自己也差不多情形,哪曾想,他眼下乌青,鼻梁同样如此,左边的颧骨已经肿起,泛着骇人的青紫色。一道血痕从破裂的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衬衫领口,洇开一小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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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曜先回房看了看文竹,她睡得正熟,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合上房门,去了次卫。
赵曜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窥见了自己的模样,他撑着水槽边缘吐了口血。之后随意地用拇指揩去唇角的血,那抹红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伤得不重,但伤得很值。
一想到吴漾那句混账话,他就恨不得再将人暴揍一顿。
他平复了几下呼吸,迅速冲了个澡。
再次回到房间,他开了一盏壁灯,以便看清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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