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帝尊帝尊归来 第124章 源点悟道，重返混沌

万海源点，无始无终。

凌天与凌薇的意志，如同两滴彻底化开的水墨，完美交融于这片蕴含一切可能性的“存在本源”之海中。时间失去了意义，空间失去了边界，唯有对“道”的感悟，如同呼吸般自然增长。

他们“看”到，自身出身的那个混沌海星璇，在无尽源海中缓缓旋转，其内部无量宇宙、无穷众生的因果网络，如同星辰般璀璨生灭。每一段恩怨情仇，每一次命运转折，都在庞大的法则体系下有序运行，又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变数。这种“俯瞰”的视角，让他们对“因果”、“命运”、“轮回”等概念，有了近乎本源的理解。

他们亦能感知到其他混沌海星璇散发的独特波动。有的炽热如火，充满毁灭与新生；有的冰冷死寂，法则森严；有的变幻莫测，如梦似幻……每一个星璇，都是一条截然不同的大道显化，一个完整的“故事”集合。无数这样的“故事”，共同构成了源海的浩瀚与深邃。

“万法归宗，殊途同归。”凌天的意念如同涟漪般扩散，“看似截然不同的法则体系，其最底层，皆源于这‘存在本源’的不同振动与组合。混沌、秩序、生命、毁灭……皆是本源的一面。”

“净世之道，亦是如此。”凌薇的意念温柔而坚定，“净化非是抹杀，而是涤荡污秽，回归本源之纯净。生与死，污与净，皆在源海之中循环往复。”

他们的感悟不断深化。凌天对混沌的理解，不再局限于开天辟地、演化万物，更触及了“混沌即是一切可能性并存的状态”，是源海最原初的“无”之体现。凌薇的净世之道，则升华至“使万物回归其最本真、最和谐的存在状态”，是对源海“有序”一面终极追求的体现。

两种大道，在源点层面，并非对立，而是互补，共同构成了“存在”的完整图景。

在这一过程中，他们与源海中其他一些“同行者”也有了初步的、超越语言的交流。有的意念古老沧桑，对他们的“混沌净世”之道表示赞赏；有的意念充满探究，交流着不同法则体系的奥妙；也有的意念依旧冷漠，保持距离。那位曾袭击他们的“寂灭魔主”，再无动静，似乎隐匿了起来。

随着感悟的积累，凌天与凌薇的“存在之光”愈发凝练、纯粹。他们能调动的，已非简单能量，而是更接近规则本源的“源点之力”。一念动，可引动小范围源海波动，模拟万千法则；一念静，可化身虚无，与本源同寂。

这日，凌天的意念微微波动，聚焦于出身混沌海那条粗壮的因果主干上。主干深处，一道浓郁不化、充满怨毒与毁灭气息的黑色因果线，格外刺眼——那是与“幽冥主宰”的宿命纠缠！

“幽冥……”凌天意念中闪过一丝冷冽。即便超脱至此，当年暗算之仇，幽冥祸乱之孽，亦需了结。此因果不了，其道不纯。

“天哥，你要回去？”凌薇意念传来，带着了然。

“嗯。”凌天意念肯定，“如今境界，重返故地，当可彻底解决此患。亦可视作对源点之力的一次印证。况且……”他意念扫过混沌海星璇中，那条连接着青岚城、已然茁壮成长的“道种”因果线，以及更多与万象天宫、故人旧部相关的细微脉络，“那片天地，亦有未尽之事，未了之缘。”

“我与你同去。”凌薇意念坚定。万古相伴，无论巅峰低谷，无论源点凡尘，她皆在。

决心已定。

两道凝练到极致的“存在之光”自源海中升起，并未撕裂虚空，而是循着那条与出身混沌海紧密相连的“因果之桥”，如同游子归家般，自然而然地“滑入”了那片熟悉的星璇。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法则排斥的波动。达到他们如今的境界，重返出生之地，已如同将手伸入水中，自然而然，不扰波澜。

……

混沌海，东天神域，无尽虚空深处。

这里是连神帝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绝地，空间风暴肆虐，法则混乱，更有吞噬一切的“归墟漩涡”潜伏。然而，在这片死亡的星域最核心，却存在着一片被无尽幽冥鬼气笼罩的庞大位面——幽冥鬼域的核心老巢，幽冥血海！

血海无边无际，海水粘稠如血，翻滚着无数痛苦哀嚎的怨魂。海底深处，一座由亿万骸骨垒成的狰狞宫殿静静矗立，散发着令神皇都心悸的恐怖气息。宫殿核心，一尊巨大的魔影浸泡在血海本源中，正是沉睡疗伤、企图彻底炼化混沌海本源的幽冥主宰！

忽然，幽冥主宰紧闭的巨目猛然睁开，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混沌海的法则……为何有一丝不正常的凝滞？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注视？”它庞大的神念瞬间扫遍整个幽冥鬼域，却一无所获。到了它这个境界，对危机有着超乎寻常的预感。

“错觉吗？还是……那该死的凌天，又有了什么际遇？”幽冥主宰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旋即被滔天的怨恨取代，“哼！即便你重归神帝巅峰，本座炼化血海本源，也已半步跨入那个境界！待本座功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吞噬你的混沌本源！”

它再次闭目，加速吞噬血海之力，周身气息向某个临界点不断攀升。

然而，它不知道的是，就在它头顶上方，无尽虚空的“层面”之上，两道无形的意志，正平静地“注视”着它。

凌天与凌薇，已然归来。他们立于更高的维度，俯瞰着这片熟悉的天地，以及那在血海中挣扎的宿敌。

“果然伤势未愈，企图凭借幽冥血海强行冲击更高境界。”凌天意念平静，无喜无悲。在他眼中，昔日需要拼死一战的强敌，此刻周身法则流转、能量运行、乃至其神魂核心的弱点，都清晰无比，如同掌上观纹。

“其道已偏，以毁灭与怨念为基，纵然力量提升，亦不过是无根之木，终将自噬。”凌薇意念中带着一丝怜悯与决然。她能“看”到幽冥主宰神魂中被无尽怨毒侵蚀的残破状态，其存在本身，已是一种痛苦与扭曲。

“便在此地，了结因果吧。”凌天意念微动。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惊天动地的对轰。

凌天只是向着那幽冥血海深处，轻轻“点”出了一“指”。

这一指，并非物理动作，而是引动了源点层面的一丝“归无”道韵。指向的，也非幽冥主宰的肉身，而是其存在于这片天地的“因果定位”，是其力量核心与混沌海法则连接的“节点”！

与此同时，凌薇意念流转，引动源点层面的“净化”道韵，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大慈悲、大解脱意境的“净世之光”，笼罩向那无尽血海与亿万怨魂。

下一瞬——

幽冥血宫中，幽冥主宰猛地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它感觉自身与幽冥血海、与整个混沌海法则的联系，正在被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力量，从最本源的层面“抹去”！仿佛它存在的根基，正在崩塌！更可怕的是，一股温暖、纯净、却带着绝对“净化”意志的力量，渗透进它的神魂，它所依仗的无尽怨力、诅咒，在这光芒下如同冰雪消融，迅速瓦解！

“不！这是什么力量？！是谁？！！”幽冥主宰疯狂咆哮，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如同陷入琥珀的飞虫，连思维都变得迟滞！在那至高的“存在”面前，它的一切手段，都显得可笑而无力。

“凌天！！！是你！！！你竟然……”它终于感知到了那丝熟悉的混沌气息，以及一股更加浩瀚、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意志，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与恐惧！

凌天与凌薇的意志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对于试图毁灭众生、污染天地的存在，唯有彻底净化。

“归无。”

“净化。”

两道源自万海源点的本源道韵，无声无息地落下。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幽冥主宰那庞大的魔躯，连同其狰狞的宫殿，以及那无尽的血海、亿万怨魂，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画迹，悄无声息地消散、瓦解、最终归于最本源的粒子，复返混沌，再被净世之光涤荡，化作精纯的天地灵气，回归这片天地。

为祸混沌海无数纪元、引发滔天杀劫的幽冥主宰，及其老巢幽冥鬼域，就此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因果了结，天地为之一清。

凌天与凌薇的意志，在混沌海诸多大能（如万法神尊、精灵女皇等）隐约有所感、却不明所以的惊疑中，悄然退去，重返万海源点。

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一次必要的“清扫”，了却一桩因果。混沌海的未来，终将由其内的生灵自行创造。

他们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条连接着青云山、名为“玄璞”的因果线。那里的故事，似乎也到了某个关键节点。

源点悟道，弹指灭魔。道祖之行，迹不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