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时空疤痕
“永恒僵局号”死寂的大厅中,时间仿佛被拉伸至断裂的边缘。基里曼手中那枚“静默之钥”散发出的温热与浮现的灵能符号,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死灵霸主奥里克罕那万年冰封的意识中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涟漪。它那燃烧着微弱绿光的双眼死死盯住钥匙,冰冷的意念波动如同解冻的冰川,首次带上了明显的、近乎追忆的震颤。
“‘她’…”奥里克罕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刻骨铭心的重量,“……薇拉-坦尼斯(Vera-Tanis)…‘沉寂之歌’最后的…‘织梦者’…也是…‘疤痕’的…共犯…”
基里曼的心脏猛地一缩。薇拉-坦尼斯?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织梦者”的称谓,以及“沉寂之歌”的关联,瞬间将他与伊芙蕾妮、与那艘悲伤的方舟世界联系起来!而“共犯”一词,更暗示着一段被深埋的、与这片时空疤痕息息相关的秘辛!
“七千三百万年前…”奥里克罕的意念如同开启了一座尘封的档案馆,带着古老尘埃的气息,“…并非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实验。一场试图逆转某个宇宙级灾难后果的…疯狂之举。”
它的投影波动着,显露出一幅残缺的记忆画面:并非战火纷飞,而是一片极度有序、却毫无生机的星域,仿佛整个现实结构被某种力量强行“熨平”,失去了所有变量与可能性,趋于热寂——那是逻辑之主追求终极秩序的“完美”景象的雏形!而在这片死寂的边缘,几个身影在密谋:一位身披灵骨战甲、眼神中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灵族女性(薇拉-坦尼斯?),一位笼罩在阴影中的、散发着古老智慧气息的存在(疑似古圣或其后裔?),以及…年轻时的奥里克罕,那时的它,眼中还闪烁着对知识极限的渴望,而非如今的死寂。
“我们…试图利用一件古圣遗物——‘时序织构机’——在此地创造一个‘现实备份点’,一个即使逻辑之主的秩序吞噬一切,也能保留生命火种与变革可能性的‘方舟’。”奥里克罕的意念充满苦涩,“但启动的瞬间…我们低估了逻辑之主对现实底层规则的渗透…也高估了遗物的稳定性…更低估了…薇拉-坦尼斯隐藏的私心…”
画面破碎,转为灾难性的场景:时序织构机失控,不仅未能创造备份,反而与逻辑之主的力量发生了 catastrophic 级别的干涉,将这片星域的现实结构彻底撕裂、粉碎,并将其崩溃的瞬间无限期地“暂停”了!逻辑之主的一部分力量也被永久性地“困”在了这片时空疤痕之中,形成了某种僵持。而薇拉-坦尼斯,在最后关头,似乎将某种东西——或许是“时序织构机”的核心碎片,或许是她自身的一部分本质——注入了“沉寂之歌”方舟的雏形,使其得以逃脱,却也背负上了沉重的代价和秘密。
“吾等…成了‘守墓人’,守护这片‘不愈合的伤口’,防止逻辑之主的力量完全逃脱,也防止外界的扰动打破脆弱的平衡,释放出不可控的灾难…”奥里克罕的意念归于沉寂,带着无尽的疲惫,“薇拉-坦尼斯…带着秘密与愧疚离去,她的方舟成了‘沉寂之歌’…而‘静默之钥’…是她留下的…信物,也是…监视器。它…能感应到这片‘疤痕’的状态…也能…在特定条件下,与‘她’的遗产…产生共鸣。”
基里曼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片时空疤痕,竟然是远古时期对抗逻辑之主的一次失败尝试的遗迹!而“沉寂之歌”方舟和这枚钥匙,竟是那次事件的直接产物!奥里克罕守护于此,并非自愿,而是作为那次失败的“共犯”之一,被迫承担着永恒的刑期。
“那么…‘她’的遗产?‘特定条件’?”基里曼紧握钥匙,感受到其越来越强的温热和共鸣。
“钥匙在共鸣…意味着…‘疤痕’的平衡正在被打破…”奥里克罕的意念转向大厅一侧墙壁上浮现出的、复杂到极点的时空结构图。图中显示,几个不属于此地的能量信号,正如同病毒般试图穿透最外层的时空褶皱!“逻辑之主…它引来了‘探针’…索泰克王朝的勘探队…赫鲁德追猎者…还有…对时间奥秘贪婪的混沌巫师…它们会像蛀虫一样,啃食这脆弱的结构!”
几乎在奥里克罕话音落下的同时,整个“永恒僵局号”猛地一震!并非物理冲击,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时空结构被强行撬动的涟漪!大厅一角的虚空如同破碎的镜面般裂开,几艘造型狰狞、带着典型太空死灵索泰克王朝标记的小型勘探舰,如同钻出尸体的蛆虫,强行突入了这片绝对静止的领域!它们显然拥有更高超的时序技术,找到了屏障的弱点!
“奥里克罕!叛徒!古老的禁忌岂容你独占!”一个充满贪婪和敌意的死灵意念横扫而来。
与此同时,基里曼手中的“静默之钥”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钥体中心的黑色晶体中,浮现的不再是简单的符号,而是一段清晰的、带着急切警告意味的灵能信息流,直接源自“沉寂之歌”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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