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号上,奎尔在放歌。七十年代的摇滚乐,声音开得很大。
他刚死了爹,一个想把他当电池用的天神老爹。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
楚航没理他。
他盘腿坐在货舱里,闭着眼,意识沉入体内。
伊戈的核心碎片是好东西,让他体内的能量又上了一个台阶。天神组的生命形态,让他感觉自己能像呼吸一样操控物质。
但他不满足。
他想试试更深的东西。
力之法则,紫气肆虐,携带者煌煌天威,霸道,直接,摧毁一切。
空间法则,幽蓝如冰,冷静,复杂,构建一切。
他想把它们拧在一起。
这念头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疯狂。奥丁都没这么干过。但富贵险中求,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他调动起一丝猩红的力之法则,又牵引来一缕幽蓝的空间法则。
两根比头发丝还细的法则丝线,在他的意识操控下,缓缓靠近。
然后,轻轻碰了一下。
炸了。
不是声音,是规则层面的崩塌。
米兰号的货舱里,空间突然像一块被揉皱的纸,凭空裂开一道口子。
黑的,不反光,像宇宙最深处的虚无。
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货舱里堆放的备用零件、能量罐,瞬间被扯了进去,连点声音都没发出,就成了基本粒子。
“嘿!你他妈在干什么!”
驾驶舱里的奎尔被警报声和剧烈的震动吓得跳了起来。他回头一看,就看到那个黑洞,还有被吸得东倒西歪的楚航。
“小意外。”
楚航皱着眉,脸色有点白。他想用空间法则把这个口子堵上,但里面两种法则的冲突就像个绞肉机,把他自己的力量也搅得粉碎。
这个口子,是他亲手打开的地狱之门。
奎尔的惊叫声刚起了一半,就被扯断了。他连人带驾驶座,一起被吸进了那个黑洞。
紧接着,楚航也失去了控制。
……
天旋地转。
感觉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还是超光速的那种。身体被不同的力量反复拉扯、撕裂、重组。
要不是有自愈因子和神族体质撑着,他现在已经是一摊分子云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撕扯力终于消失了。
楚航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了一片坚硬又光滑的地面上。
他晃了晃脑袋,爬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七彩琉璃构成的长桥上。桥下是流淌的星河,远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宏伟得不像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纯粹的能量。
这里是阿斯加德。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奎尔就躺在他旁边,口吐白沫,已经晕死过去。
楚航看向桥的尽头,海姆达尔手持巨剑,像一座雕塑,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穿过遥远的距离,落在了楚航身上,带着审视和警惕。
而在桥的另一端,一个老人正向他走来。
独眼,身穿金色王袍,手持一杆名为“冈格尼尔”的长枪。
众神之父,奥丁。
他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疲惫。但他的那只独眼,却比星空还亮,仿佛能看穿时间的迷雾,洞悉万物的本质。
“我们终于见面了,来自米德加德的旅者。”奥丁的声音很苍老,但很稳。
“你知道我会来?”楚航有点意外。
“海姆达尔能看到九界的一切。但你,是个例外。”奥丁走到他面前,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只能看到你周围的空间在坍塌,却看不到你的存在。直到你踏上阿斯加德的土地,我才真正看到你。”
奥丁的目光扫过楚航的身体,像是在读一本很厚的书。
“天神组的生命形态,空间与力量的法则……你走上了一条非常艰难,但也非常有潜力的路。”
楚航心里一动,这位老神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底细。
“我想,你现在一定有很多困惑。”奥丁转过身,和他并肩站着,望向远方的星空,“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
“愿闻其详。”楚航很干脆。
这可是宇宙顶级大佬的私人辅导课,不听白不听。
“天父级,是生命形态的跃迁,也是对法则的掌控。”奥丁缓缓开口,像个耐心的老师,“据我所知,有几种方式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第一种,最弱的一种,是借。就像米德加德的至尊法师,她们向维度魔神借用力量,守护自己的维度。她们很强大,但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一旦失去魔神的信赖,就会被打回原形。”
楚航点点头,这说的是古一。
“第二种,是熬。依靠自身强大的血脉,用漫长的时间去积累。比如普通的天神组,他们生来强大,只需要吃饭睡觉,就能自然而然地成长到天父级。但这条路,上限不高,就像你杀死的那个伊戈,他本来能成为天父级的,可惜一味追求力量。”
“第三种,是专精一道。将某一种法则领悟到极致,用这种法则重塑自己的神躯,让自己成为法则的化身。我走的是雷之法则,而你可能听过的那个泰坦人灭霸,他天生神体,走的是纯粹的体之法则。这条路很强,但也很偏执,容易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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