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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满了！！！好感度满了！！！hE结局条件达成！！！】
系统的尖叫声如同丧钟，在沈梨脑中轰然炸响，震得她魂飞魄散。
100了？！就这么满了？！在她刚刚下定决心要谈判、甚至还没把信送出去的时候？！这算什么？单方面宣判死刑吗？！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戏耍到极致的愤怒瞬间淹没了她！去他妈的谨慎！去他妈的谈判！她现在就要去找那个混蛋问清楚！立刻！马上！
“备车！去九王府！”沈梨猛地站起来，声音因极度激动而嘶哑，眼睛都红了，“现在！立刻！”
她甚至等不及马车备好，直接冲出门，跳上一匹拉货用的马，朝着九王府的方向狂奔而去！风声在她耳边呼啸，系统的劝阻她完全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质问那个男人！
一路横冲直撞，不知惊了多少路人。冲到王府门前，她几乎是滚下马背，踉跄着就要往里冲。
“沈姑娘？！”门口的侍卫认出是她，但被她这副状若疯魔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拦。
“滚开！我要见萧绝！让他出来见我！”沈梨声音尖利，完全失了平日里的冷静伪装。
侍卫被她眼中的疯狂和决绝震慑，一时竟不敢硬拦。而王府内似乎早已得到吩咐，管家匆匆赶来，看到沈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竟没有多问，只是侧身让开：“王爷在书房等候姑娘多时了。”
等候多时？!他果然知道她会来！
沈梨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管家，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个她无比熟悉又无比恐惧的书房。
“砰”地一声，她狠狠撞开书房的门。
萧绝果然坐在书案后，似乎正在批阅文书，姿态闲适，仿佛一点都没被外面的骚动影响。听到破门声，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气喘吁吁、发髻散乱、眼睛通红的沈梨，眉头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沈姑娘今日的请安方式，倒是别致。”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调侃。
“萧绝！”沈梨连尊称都省了，几步冲到书案前，双手猛地拍在案上，身体前倾，死死盯着他，声音因为激动和奔跑而颤抖不止，“你到底想干什么？！好玩吗？！有意思吗？！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上蹿下跳很有意思吗？！”
“consultancy fee？！oK？！office？！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不对？！”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积压了太久的恐惧、愤怒、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萧绝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在她激动得泛红的脸颊、湿润的眼角和微微颤抖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沈梨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几秒，萧绝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用一种审视的、却又带着某种奇异放松的姿态看着她。
“是。”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颗巨石投入沈梨的心湖，“本王确实，并非完全属于此间。”
他承认了！他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沈梨反而愣住了，准备好的所有质问和咆哮都卡在了喉咙里。
萧绝看着她呆滞的表情，嘴角似乎弯了一下，继续道：“或许更准确地说，本王的一部分……不属于这里。”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一些零碎的记忆，一些古怪的知识，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感知。如同大梦一场，醒来后，便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梨的心脏狂跳起来。魂穿？不完全融合？记忆碎片？
“你……你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干涩。
“很久了。”萧绝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大约是在北境重伤，濒死那次之后。”他顿了顿，看向沈梨，“那么你呢，沈梨？或者说……来自异世的灵魂？你是何时，又是如何，占据了这具身体？”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直视那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沈梨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想后退，却硬生生忍住。她不能露怯！
“这不重要！”她强行转移话题，回到她最关心的问题上，“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直戏弄我？！那些好感度！到底是怎么回事？！满了100会怎么样？！你说的hE结局到底是什么？！”
她像连珠炮一样问出来，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萧绝听到“好感度”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了然，随即化为一种更深沉的、让沈梨看不懂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戏弄？或许吧。最初发现你时，确实觉得……很有趣。一个同样带着异世痕迹、却努力伪装、一心只想赚银子的灵魂，在本王这无趣的世界里，像个突然闯入的……变数。”
“至于‘好感度’……”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一种沈梨从未听过的、复杂的意味，“若你指的是本王对你逐渐产生的……兴趣和认可，那确实在增长。看到你挣扎、反抗、甚至最后那蹩脚的‘讨好’，看到你小心翼翼守护你的产业，看到你哪怕害怕也不放弃的样子……确实，比这世间的绝大多数人和事，都更有趣。”
他的目光变得极具穿透力：“但若你指的是某个……类似于游戏数值的东西？认为到了某个标准就会触发某种强制性的‘结局’？”
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与沈梨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和诱惑：“谁告诉你，结局……是由那个数字决定的？”
沈梨猛地怔住，瞳孔骤缩：“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萧绝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砸在沈梨心上，“所谓的‘好感度’，所谓的‘hE’，其定义和解释权，从来不在那个冷冰冰的数字，或者你脑子里那个可能存在的‘系统’。”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沈梨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寸停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而在本王手里。”
“本王觉得是，才是。”
轰——！
沈梨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惊雷劈中！
他知道了！他连系统都知道！他甚至知道好感度和hE结局的概念！他一直在看着！看着她被系统提示耍得团团转！看着她对那个数字患得患失！
所有的恐惧、猜测在这一刻被证实，却带来一种更深的、令人窒息的寒意和……荒谬感。
“你……你一直都知道……你看着我跟个小丑一样……”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羞耻和愤怒涌上来。
“看着？”萧绝收回手，恢复了他惯有的冷峻，但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极淡的……无奈？“本王若只是看着，你现在拥有的，恐怕不及如今的十分之一。”
“那些你视若洪水猛兽的‘帮助’，那些你战战兢兢收下的‘机遇’，才是真正能让你在这个世界立足、让你有能力摆脱任何潜在‘结局’的东西，包括……本王可能带来的‘结局’。”
沈梨再次愣住。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思维的另一扇门。
是啊……如果他一早就心怀不轨，以他的权势和穿越者的认知，完全可以用更直接、更残酷的方式控制她，而不是迂回地给她送钱、送资源，让她一步步壮大到如今几乎能与他稍稍抗衡的地步？
他图什么？
就图个“有趣”？
看着沈梨眼中闪过震惊、茫然、思索，萧绝知道她听进去了一些。他重新靠回椅背，语气恢复了平淡：“本王对你，确有兴趣，也确有考量。但并非你想象中那般不堪。”
“至于那个数字，”他瞥了一眼虚空，仿佛能看到那个不存在的系统界面，“你不妨把它当作……本王耐心的一种体现。如今它满了……”
他顿了顿，看向沈梨，目光深沉如海：“只意味着，本王的耐心，或者说，观望期，结束了。”
“沈梨，”他叫她的名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我们可以真正……谈一谈了。抛开那些无谓的猜测和恐惧，谈一谈你，我，以及这个世界的……未来。”
“谈一谈，真正的，‘合作’。”
沈梨呆呆地看着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愤怒和恐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不知所措的茫然。
所以……不是强制结婚？不是囚禁研究？而是……合作？
和这个深不可测的、灵魂来自现代？好感度满了的……九皇叔？
她感觉自己像在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而此刻，系统的提示音才仿佛延迟一般，在她脑中幽幽响起：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感知并部分介入系统规则……权限发生未知变更……】
【‘hE结局’定义重新核定中……】
【新信息载入：hE结局并非单一固定模式，本世界最终解释权归属：目标人物萧绝。】
【当前关系判定：进入‘深度合作谈判阶段’。】
【祝宿主……谈判愉快？(?◇?)？】
沈梨：“……”愉快你个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