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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要买吗？行！”沈梨冷笑，“我就用最专业的商业流程和他谈！让他知道，我不是他能随意拿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软柿子。想合作？可以！按我的规矩，公事公办！想用权势压价或者搞小动作？门都没有！”
她想通了，一味躲避不是办法。既然躲不开，那就正面迎上去，用商业规则来应对政治权势。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和不可替代性，反而可能赢得一丝主动权。
【宿主霸气！(??????)??】系统被燃到了，【这就去办！】
沈梨看着窗外流逝的街景，目光坚定。
九皇叔，你想玩？
那就看看，这场游戏，最后是谁牵着谁的鼻子走。
沈梨雷厉风行，系统高效运作。不过两日功夫，一切准备就绪。
【宿主！库存及品质核查完毕！符合军需上品标准的止血藤存量八百斤，金疮白药原料五百斤，其余几种合计约三百斤。溪谷庄已开辟新药田，优先种植，预计下一季可收获翻倍！】
【市场价格调研完成！这是详细对比表！（光屏展开）军方现有采购价被几个老牌药行把持，价格虚高约两成，品质却参差不齐。】
【标准供货契约草案生成！已严格参照《夏商律》及行业惯例，条款清晰，责任明确，特别强调了验收标准和逾期赔付，保证谁都挑不出错！(??????)??】
沈梨仔细查看了系统准备的资料，满意地点点头。她换上一身稳重又不失精干的衣裙，带上契约草案和样品清单，直奔九皇叔王府。
这一次，她底气足了很多。
通报之后，她再次被引至那间简洁冷硬的偏厅。萧绝似乎刚处理完军务，眉宇间还带着一丝肃杀之气，看到她也没什么寒暄，直接道：“沈姑娘‘查验’好了？”
“回皇叔，民女已仔细清查完毕。”沈梨不卑不亢，将一份清单呈上，“这是家中库房现存符合军需上品标准的药材种类及数量，请皇叔过目。另有少量样品，民女已带来，可供军医查验。”
萧绝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沈梨动作这么快，而且列出的数量和品质都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原本以为她会继续推诿或者拿出些次品敷衍。
“效率不错。”他淡淡评价了一句，放下清单，“价格呢？”
沈梨又呈上第二份文件：“这是根据目前市面行情及药材品质拟定的报价单，请皇叔览阅。所有价格皆可接受朝廷核验，公平公道。”
萧绝拿起报价单，目光快速扫过，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这价格，比军方现在的采购价低了整整一成半，但看所列的品质标准，却高出不少。
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站得笔直、眼神清亮的女子。她不是来诉苦推脱的，也不是来讨好巴结的，她是真的来……谈生意的？用一种他从未在商人身上见过的、公事公办的专业态度。
“价格倒是实惠。”萧绝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军需采购，并非儿戏，数量、品质、交付时间，皆需万无一失。沈姑娘可能保证？”
“正因并非儿戏，民女才更不敢怠慢。”沈梨迎着他的目光，拿出最后一份，也是最厚的一份文件——那份系统精心准备的供货契约草案。
“此乃民女草拟的供货契约，其中详细列明了各项条款：包括但不限于药材规格、验收标准附详细方法、交付时间地点、付款方式、运输责任、以及……”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若因我方原因导致品质不符或逾期交付，愿受十倍罚金；反之，若验收无误，贵方也需按约及时支付款项。皇叔可派人细查，若有任何条款不妥或遗漏，尽可提出修改。”
萧绝：“……”他看着那厚厚一叠写得密密麻麻、条理清晰的契约，第一次有些失语。
他身后的老管家也瞪大了眼睛，他在王府多年，见过无数来谈生意的人，哭穷的、喊冤的、拍马屁的、耍滑头的……唯独没见过这种……抱着仿佛能去官府公证的契约来的！这沈家小姐，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打官司的？
萧绝拿起那份契约，粗略翻看了几页。条款之细致、逻辑之严密、权责之清晰，让他这个习惯了下命令、很少有人敢跟他讨价还价的王爷都感到一丝……新奇。
他抬起眼，看着沈梨，目光变得探究而深邃：“沈姑娘这契约……倒是周全得令人意外。”
沈梨微微一笑，笑容标准得像尺子量过：“民女虽是商贾，却也知诚信为本，契约为准。与皇叔合作，更是不敢有丝毫马虎。白纸黑字，权责分明，对双方都好，也能省去日后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皇叔以为呢？”
她这话，软中带硬，既表明了自己的诚信和专业，也暗戳戳地点出“按规矩来，谁也别想耍赖”的意思。
萧绝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将契约往桌上一放，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偏厅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他指尖规律的敲击声，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沈梨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里却在疯狂呼叫：“Sb！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满意？还是觉得我冒犯他了？”
【目标人物情绪分析：惊讶40%，欣赏30%，思索20%，不确定10%。宿主！他没有生气！他好像……被您镇住了？！(⊙?⊙)】
就在沈梨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萧绝终于开口了，声音听不出情绪：“十倍罚金？沈姑娘倒是自信。”
“品质是沈家立身之本，民女自有信心。”沈梨答得毫不犹豫。
“好。”萧绝忽然道，“契约留下，本王会让府中律官细看。样品也留下。若查验无误……”他顿了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沈梨身上，“这笔生意，就按沈姑娘的规矩来。”
沈梨心中狂喜，但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恭敬道：“多谢皇叔信任。民女静候佳音。”
事情谈完，沈梨立刻提出告辞，一刻都不想多待。
萧绝也没留她，只是在她转身时，又说了一句：“沈姑娘的‘规矩’，本王……拭目以待。”
沈梨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没有回头，快步离开了王府。
直到坐上马车，她才彻底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细汗。
【宿主！我们成功了！他同意了！按我们的规矩来！(★w★)】系统欢呼雀跃。
“别高兴太早。”沈梨冷静下来，“契约还没签，样品还没验。就算合作开始，和这位爷做生意，也等于在刀尖上跳舞。Sb，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监控，确保这批药材从采集、加工、到运输万无一失！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明白！全方位监控已启动！溪谷庄生产线优先保障军需订单！】
几天后，九王府派人送来消息，样品验收通过，契约条款无异议，但增加了一条：首批货物需在半月内送达城西大营，经军医官最终验收合格后，契约正式生效。
压力给到了沈梨这边。
她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挑战。溪谷庄全力运转，按照最严格的标准筛选、加工、包装。沈梨甚至亲自跑去监督了几次。
【宿主！所有药材已检验完毕，品质全部达标！甚至超出标准！】
【运输车队已组建完毕，聘请了最好的镖师和车夫，路线已规划，安保措施已就位！】
半月之期一到，十辆装载着满满药材的马车，浩浩荡荡却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城西大营指定的验收地点。
军医官们早已接到命令，板着脸，拿着工具，准备仔细查验，甚至带着点挑刺的心态——一个商贾之女提供的药材，能有多好？
然而，当他们打开包装严实的麻袋和木箱，看到里面经过精心筛选、炮制得法、品相极佳的药材时，脸上的表情从挑剔变成了惊讶，再到难以置信。
这品质，比他们以往收到的任何一批都要好！
验收进行得异常顺利。所有指标，全部符合甚至超越契约规定。
军医官们在验收单上签下名字盖下章时，看沈梨的眼神都变了。
消息很快传回王府。
书房内，萧绝看着手中那份“全部合格”的验收报告，再听着管家禀报军医官们的评价，沉默了良久。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沈府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
那个女子……一次又一次地出乎他的意料。
退婚时的果断，经营生意的手腕，应对试探的机敏，还有这……做起事来远超常人的认真、高效和近乎苛刻的严谨。
她似乎真的……只是想和他做一笔公平的生意。
【叮！目标人物萧绝好感度： 10，对您能力、诚信和行事风格的认可。当前好感度：30\/100。】
【宿主！大幅提升！他这次是真的认可了！(???)】
沈梨收到系统提示和管家送来的正式契约定稿及首批货款时，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放松下来。
看着那沉甸甸的、远超“颜如玉”利润的银票，她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第一步，成了。
不仅成了一笔大生意，更是在和九皇叔的第一次正式交锋中，站稳了脚跟。
虽然前途依旧莫测，但至少，她看到了按照自己“规矩”行事的可能性。
“Sb，”她弹了弹手中的银票，“走，去看看咱们的新仓库地皮谈得怎么样了！事业版图，该扩张了！”
她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