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19章 智囊归位，大阵优化

云渺仙子那一声跨越万古的叹息，如同春雷乍响，惊醒了北境沉寂的希望，也宣告着万灵救苦堂乃至整个抗魔大局迎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两仪微尘阵的光芒渐次敛去，阵眼中央那尊无暇玉像虽未改其形，但内里蕴藏的神韵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仅仅是承载执念的容器，而是成为了云渺仙子那历经磨难、终得归位的真灵暂时栖居之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却浩瀚的灵压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并不逼人，却让在场所有修为高深之辈都清晰地感知到，一位曾经纵横上古、精擅阵道的顶尖存在，真的回来了。

王青城因消耗过度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欣慰与激动。他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再次向玉像方向躬身一礼：“恭喜仙子真灵归位！”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充满了真挚。

青瞳老祖一步上前，扶住王青城，一股精纯温和的妖力渡入其体内，助他稳定翻腾的气血与近乎干涸的识海。“青城小友，辛苦了！此役你居功至伟，不仅助仙子云魄归位，更以浩然正气涤荡了连我等都未曾察觉的隐患魔念，实乃天大之功！”这位妖族大能的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鬼谷先生亦是抚掌赞叹：“妙哉！浩然正气克邪，万仙册通玄，青城小友心志之坚，临机应变之能，老夫佩服！仙子得以完美复苏，你便是首功！”

玄玦圣尊的虚影光芒柔和，传递出的意念带着罕见的温度：“……小友……大恩……玄玦铭记……”简短的话语，却重逾山岳，代表了这位上古圣尊最郑重的承诺。

云渺仙子的神识温和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青城身上，那目光如同温润的云霞，带着深深的感激与一丝探究：“王青城小友，不必多礼。若非你舍身忘死，于寂灭风眼夺回云魄，又于此刻以浩然正气为我扫清归途最后障碍，云渺此番恐难竟全功，甚至可能遗祸无穷。此恩非同一般，容后图报。”她顿了顿，神识又转向青瞳老祖与鬼谷先生，“青瞳道友，鬼谷先生，还有玄玦道友，多年坚守，护持此间，云渺……感激不尽。”

青瞳老祖哈哈一笑，声若洪钟：“仙子言重了！你我皆是同道，护佑苍生，阻遏魔劫，本是分内之事。如今仙子归来，我救苦堂如虎添翼，实乃北境之幸，苍生之福！”

鬼谷先生亦点头道：“正是此理。仙子灵体初复，尚需静养，与本体彻底融合，方能恢复往日神通。眼下总坛防御已全面开启，仙子可安心在此稳固修为。”

云渺仙子的神识微微波动，传递出认同之意：“多谢诸位。我确需时日融合灵体，熟悉此番天地气机。不过……”她的神识扫过总坛四周，那层层叠叠、流光溢彩的防御阵法尽收“眼”底，“我虽沉眠已久，但阵道本能犹在。观我救苦堂总坛大阵，气象森严，根基雄厚，青瞳道友与鬼谷先生必是耗费了无数心血。”

青瞳老祖叹道：“不瞒仙子，总坛大阵乃集我北境妖族与部分人族阵法师之力，历经数代加固而成，名为‘万灵玄罡阵’。此阵防御之力确是不凡，然面对如今愈发诡谲强大的魔族攻势，尤其是高阶魔君乃至魔尊可能出手的情况下，老夫与鬼谷先生皆感到底气不足，正苦思强化之法而不得其门。”

鬼谷先生接口，语气凝重：“魔族此次图谋仙子云魄，其志非小。阴谋败露，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来袭，恐怕将是雷霆万钧之势。总坛大阵，乃是我等根基所在，不容有失。若能得仙子这位阵法大家指点一二，必能使我等防御固若金汤！”

云渺仙子的玉像似乎散发出一层更加凝练的光辉，她沉吟片刻，道：“我观此阵，以地脉灵枢为基，融妖力、灵力为一体，构思巧妙，尤擅持久防御与范围守护，确是不凡。然……其阵纹流转之间，略显凝滞，变化亦稍欠灵动，对天地元气的汲取与转化效率，尚有极大提升空间。若遇精通空间扭曲或污秽本源之力的魔道高手，恐被其所乘。”

她一语中的，直接点出了万灵玄罡阵的关键弱点。青瞳老祖与鬼谷先生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眼中精光大盛，如同久旱逢甘霖。这正是他们多年来隐隐感觉到却无法精准表述和解决的瓶颈！

“仙子法眼如炬！”鬼谷先生激动道，“老夫与老祖亦有所感，却苦于阵道修为有限，难以进行根本性的改良。不知仙子可有良策？”

云渺仙子的神识转向王青城身前那尚未完全收敛的万仙册虚影，停留了片刻，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一种与她所学迥异却又隐隐契合的阵道至理。她缓缓道：“良策谈不上，但有些许思路，或可参详。我之阵道，源于上古云霞变幻、周天星斗运转，重在借势、演化与困缚。而鬼谷先生之学，似乎更重推演、机变与封印。若能融二者之长，再借鉴……”她顿了顿，看向王青城，“小友这万仙册中蕴含的某种……更为浩瀚古朴的阵意，或可对现有大阵进行一番脱胎换骨般的优化。”

王青城心中一动，连忙道：“仙子若有需，晚辈愿全力配合，供仙子参研万仙册之奥妙。”他深知，这不仅是帮助救苦堂，也是自己深入了解万仙册的绝佳机会。

云渺仙子微微颔首：“小友有心了。此事不急一时，待我灵体稍稳，再行探讨。眼下，我需一静室，先行巩固。”

“早已为仙子备好！”青瞳老祖立刻道，“总坛禁地‘云缈静室’，灵气最为充裕，且设有安神定魄之阵，最宜仙子修养。”

当下，云渺仙子的玉像在青瞳老祖与鬼谷先生的护持下，缓缓飞向总坛深处那间专门为她准备的静室。玄玦圣尊的虚影亦随之隐去，显然是要为云渺仙子护法。

王青城则被安排继续在蕴灵池旁调息，彻底恢复损耗的元气。他盘膝坐下，回想方才助云渺仙子云魄归位的过程，尤其是以浩然正气净化魔念、引动万仙册共鸣的玄妙体验，心中对自身之道与万仙册的奥秘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修为瓶颈，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

……

数日后。

万灵救苦堂总坛的气氛，依旧紧张，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昂扬的斗志与希望的曙光。云渺仙子的复苏，如同给所有坚守在此的修士和妖族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胡白雪与参小宝也已先后从深度疗伤中苏醒。胡白雪虽然神魂之伤尚未完全痊愈，脸色仍有些苍白，但得知云渺仙子成功苏醒且王青城无碍后，眉宇间的忧色散去了大半。参小宝更是活蹦乱跳，万年参王的底蕴让他恢复得极快，只是损耗的本源还需时日慢慢弥补。

这一日，总坛核心的“文堂”重地——一座占地广阔、布满各类典籍、法器、推演沙盘的殿宇内，气氛格外肃穆。文堂，乃是救苦堂负责阵法研究、丹药炼制、情报分析、战略制定的核心机构，堂主正是鬼谷先生。

此时，文堂最重要的“阵枢殿”内，除了鬼谷先生本人外，还有另外两位核心人物。一位是身着灰色长袍、面容枯槁、眼神却异常深邃的老者，正是文堂副堂主，精通能量流转与符文篆刻的阵法大师——灰九冥。另一位，则是一团氤氲的、散发着清新灵动的云气虚影，虽未完全凝实，但那股渊渟岳峙的阵法宗师气度，正是初步稳固了灵体、得以神识化形参与议事的云渺仙子。

王青城和胡白雪也应邀列席。王青城是因其身负万仙册，可能对阵法优化提供关键思路；胡白雪则作为救苦堂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且亲身经历了与魔族的高阶战斗，能提供宝贵的实战反馈。参小宝则被安排在外面由常天龙看护，这等高深会议，尚不适合他参与。

鬼谷先生首先开口，声音沉凝：“诸位，今日召集大家，议题只有一个：如何集我等之力，在最短时间内，优化乃至革新我救苦堂总坛的‘万灵玄罡大阵’，以应对魔族即将到来的疯狂反扑。”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云渺仙子的云气虚影上，“仙子前日所言，切中要害。不知仙子这几日静修，可有了更具体的方略？”

云渺仙子的神识之音在大殿中回荡，清晰而从容：“鬼谷先生客气。这几日我虽在巩固灵体，但亦分神推演了总坛大阵的脉络。结合当日所见所感，初步构想，可从三个方面着手。”

她微微一顿，云气虚影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符文生灭流转，彰显其强大的推演能力：“其一，优化能量核心。现有大阵对地脉灵枢的依赖过重，虽稳固却缺乏应变。我有一阵，名曰‘周天云聚引灵阵’，可大幅提升对周天星辰之力、乃至飘散天地间的清灵之气的汲取效率，与地脉灵枢相辅相成，使大阵能量储备与恢复速度倍增，且更不易被魔族地脉污染之术所克制。”

灰九冥闻言，枯槁的脸上露出惊容：“周天引灵？此法在上古亦属高深，传闻早已失传！仙子竟通晓此阵？若真能布成，确能解决大阵持久战中的能量短板！”

云渺仙子继续道：“其二，增强变化与针对性防御。现有阵纹过于直来直去，缺乏虚实变化。我意将‘两仪微尘阵’之精义，化入万灵玄罡阵之中。使大阵运转时，可于方寸之间演化微尘天地，空间层层叠叠，令入侵之敌如陷泥沼，难以直取核心。同时，针对魔族污秽魔元，可增设‘九霄清霖净化阵眼’，引九天清灵之气，时刻净化阵内能量，极大削弱魔气的侵蚀效果。”

鬼谷先生眼中异彩连连：“两仪微尘化入大阵？妙啊！此乃空间阵法之妙用，若能成功，大阵困敌之能将提升数个档次！清霖净化阵眼更是针对魔族利器！仙子思路，果然高妙！”

这时，云渺仙子的神识转向王青城：“其三，亦是关键一环，便是借鉴与融合。王青城小友的万仙册，气息浩瀚，内含万法，尤其似乎对各类能量属性有着极强的包容与调和之效。若能在阵眼关键处，以万仙册的阵意为核心，构建一个‘万法归宗’式的调和枢纽，或能极大提升不同阵法模块（如妖力、灵力、星辰力、清灵之气）之间的融合度与流转效率，减少内耗，使大阵威力倍增。甚至……可能引动一丝冥冥中的上古阵道气运加持。”

此言一出，连鬼谷先生和灰九冥都愣住了。他们能理解优化能量和增加变化，但这“万法归宗”、“调和枢纽”的概念，却超出了他们现有的阵道认知。但出自云渺仙子之口，又联想到万仙册的神秘，让他们不敢轻视。

王青城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起身肃然道：“仙子所言，晚辈虽不能尽解其妙，但万仙册确与晚辈心意相通。若需晚辈之力，定义不容辞！只是该如何具体操作，还需仙子与先生指点。”

鬼谷先生沉吟道：“仙子此构想，可谓宏大精深。前两者，我与九冥兄倾力配合，依托总坛现有根基，加上仙子指点，或有七八成把握可在月内完成初步改造。但这第三点，涉及万仙册这等异宝，且理念超前，恐需谨慎推演，逐步尝试。”

灰九冥也点头：“不错。当务之急，是先完成前两项优化，稳住阵脚。第三项可作为长远目标，同步进行研究。”

云渺仙子表示同意：“正当如此。优化非一蹴而就，需循序渐进。我可先绘制‘周天云聚引灵阵’与‘两仪微尘化生’的核心阵图，并与九冥道友一同勘测总坛地脉与空间节点，确定最佳布阵之位。鬼谷先生则负责总体协调与推演全局融合。”

“好！”鬼谷先生拍板，“那就这么定！即日起，文堂一切资源，优先倾斜于此项‘阵道革新’计划！九冥，你全力配合仙子！”

灰九冥郑重领命：“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云渺仙子的云气虚影转向王青城和胡白雪：“王青城小友，胡小友，届时布阵，或许需要你二人从旁协助，尤其是引动万仙册气息与测试阵法对魔气的反应。”

王青城与胡白雪齐声应道：“义不容辞！”

自此，一场关乎万灵救苦堂生死存亡的阵道革新，在云渺仙子这位上古阵法大家的引领下，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文堂阵枢殿灯火常明。云渺仙子虽只是神识化形，但其对阵道的理解与掌控力令人叹为观止。她绘制的阵图精妙绝伦，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天地至理，让鬼谷先生和灰九冥这等大师都获益匪浅，常常为了理解一个细节而讨论至深夜。

灰九冥不愧是能量流转大家，他对总坛地脉、能量管道的熟悉程度无人能及，总能精准地找到落实云渺仙子阵图的最佳位置与方式。两人配合愈发默契，一个提出天马行空却直指核心的构想，一个则能将其完美地落地，融入总坛复杂的现有体系中。

鬼谷先生则坐镇中枢，以无上推演之术，计算着新阵模块加入后对整体大阵的影响，不断调整方案，确保革新过程平稳，不会出现能量冲突或防御漏洞。

王青城和胡白雪也并未闲着。王青城在云渺仙子的指点下，开始尝试引导万仙册的气息，模拟那“万法归宗”的调和效应，虽然远未达到实际布阵的要求，但这种尝试本身对他理解和运用万仙册大有裨益。胡白雪则利用其对魔气的敏锐感知，协助测试新设的“九霄清霖净化阵眼”原型的效果，提供了大量宝贵的实战数据。

整个救苦堂总坛，仿佛一台精密而高效的机器，为了同一个目标全力运转。所有人都知道，时间紧迫，魔族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阵道革新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准备将“周天云聚引灵阵”的核心阵眼植入总坛能量中枢的那一天，异变突生！

负责在外围警戒的常天龙，浑身是血，踉跄着冲进了阵枢殿，嘶声吼道：

“老祖！先生！不好了！魔族……魔族大军压境！已然突破了外围三道警戒线，正在猛攻总坛最外层的‘玄冰障壁’！领军的是……是三个魔气滔天的家伙，看气息，至少是魔君级别！他们喊话……要我们立刻交出云渺仙子的真灵和本命云魄，否则……否则便要踏平救苦堂，鸡犬不留！”

大殿之内，瞬间一片死寂。

鬼谷先生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果然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青瞳老祖的虚影也瞬间出现在殿内，目光锐利如刀：“三位魔君？好大的手笔！看来魔族是铁了心要趁仙子未完全恢复、大阵未革新完成之前，将我救苦堂一举歼灭！”

云渺仙子的云气虚影剧烈波动了一下，传递出冰冷的杀意：“想要我的真灵云魄？那就让他们亲自来取试试！”

王青城和胡白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决绝。胡白雪雪白的脸颊因愤怒而泛起一丝红晕，冰魄剑意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王青城则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体内浩然正气暗自奔腾，万仙册的虚影在识海中缓缓旋转。

鬼谷先生迅速冷静下来，沉声下令：“启动最高战备！所有弟子各就各位！老祖，烦请你与我一同主持现有大阵，先行抵挡！九冥，仙子，阵眼植入计划暂缓，先全力维持现有阵法运转，并寻找机会，看看能否将部分已完成的新阵模块提前激活！”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灰九冥看向云渺仙子：“仙子，你对阵法最熟，可知现有大阵，有哪些薄弱处可被魔族所乘？我们需提前防范！”

云渺仙子的神识瞬间扫过整个总坛大阵，快速分析道：“东南‘震位’，地脉连接略有瑕疵，能量流转稍慢，易成突破口！西北‘乾位’，阵基符文年代久远，恐难承受魔君级力量的持续轰击！还有……正门‘玄冰障壁’与主阵连接处，能量转换间隙存在微小延迟……”

她精准地报出了几个关键弱点。

鬼谷先生立刻对应调整阵法指令，青瞳老祖的妖力也汹涌而出，加持到那些薄弱环节。

“青城，白雪！”鬼谷先生又看向两位年轻人，“你二人随时候命，一旦阵法出现缺口，或有魔族高手潜入，需你等立即顶上！尤其是青城，你的浩然正气，或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奇效！”

“是！”王青城与胡白雪凛然领命。

巨大的轰鸣声已经从总坛外部传来，伴随着魔族疯狂的咆哮与阵法光幕剧烈的震荡。整个总坛地动山摇，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生死存亡的大战，就在眼前！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万灵救苦堂，迎来了立堂以来最严峻的考验。而这场仓促间的防御战，也成为了检验近日阵道革新初步成果的试金石。云渺仙子、鬼谷先生、灰九冥这文堂三巨头的智慧与能力，王青城、胡白雪等年轻一代的勇气与担当，都将在魔族的铁蹄下，接受最残酷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