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14章 薪火初燃 － 魔莲试刀

盆地中弥漫的淡淡血腥与铁锈油脂气味尚未完全被地脉清气涤荡干净，但护世盟新立的“万灵救苦堂”周遭，已显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破土新生的坚韧气象。然而，这片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之火，还未来得及茁壮，便被远方天际席卷而来的污浊魔云所笼罩。

魔莲母体并未给新生的联盟太多喘息之机。一支由扭曲魔物、被侵蚀的生物以及浓郁化不开的魔气组成的先锋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朝着堂口方向汹涌扑来。其势汹汹，绝非散兵游勇，更像是一支有组织、有目的的试探利爪，既是检验这新立“钉子”的硬度，也意图在其扎根未稳时便将其彻底碾碎。

凄厉的警讯号角瞬间划破盆地相对宁静的天空，那是狼族战士以骨笛吹出的苍凉悲鸣，混合了玄真观清越的铜钟之声。

“敌袭——！西北方向，大规模魔潮逼近！” 了望塔上，一名眼力极佳的荒原狼战士嘶声怒吼，绿油油的眼眸中倒映着那令人窒息的黑潮。

万灵救苦堂核心，那微缩的圣贤玉碑光芒大盛，温润白光不再仅仅是抚慰，更带上了肃杀的预警之意。碑旁，王青城猛然睁开双眼，冰火交织的痛苦被瞬间压入眼底深处，取而代之的是沉凝如水的决断。他长身而起，怀中《正气歌》残页与圣贤碑文共鸣，一股中正平和的浩然之气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暂时驱散了因魔气逼近带来的心悸与压抑。

“终于来了。”王青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周遭，“诸位！护世盟初立，第一战便是生死考验！魔莲欲扼杀我等于萌芽，我等便让它看看，这新芽破土之力！”

他的身影一闪，已立于临时搭建的指挥高台之上。鬼谷子、苍牙、常天龙、三奶奶等核心成员迅速汇聚而来，人人面色凝重，却无一丝慌乱。

“鬼谷先生，统筹全局，监测魔气流向与敌军薄弱处！” “苍牙兄，狼族勇士，依计行事，机动袭扰，切不可硬撼其锋！” “常兄，玄阴常氏，阴影潜行，找出并狙杀魔军中的指挥节点或强大个体！” “三奶奶，协调后方，救治伤员，稳定人心！” “茅十三道友，守尸傀军团顶上前线，承受第一波冲击！” “寂灭禅院诸位大师，结阵诵经，佛光普照，净化魔气，稳固军心！” “万木海的朋友，催生藤蔓，制造障碍，提供治疗庇护！” “千面狐族，幻术迷阵，扰敌心神，制造混乱！”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从王青城口中吐出。他首次作为盟军统帅指挥这场多族联合作战，心神高度集中，识海之中《万仙册》悬浮嗡鸣，书页上一个个被点亮的图腾——常天龙的龙影、三奶奶的狐形、灰算子的鼠相、苍牙的狼图腾、岳霆将军的虎符虚影，甚至新加入的、代表机关叟的那个复杂齿轮印记——皆散发出微光，与他心神紧密相连。通过这盟约之宝，他能隐约感知到各方大致的状态与位置，提供了一个极其模糊却又至关重要的战场全局视角。

“机关叟前辈！”王青城最后将目光投向那邋遢枯瘦的老者。

“嘿！老夫的‘小家伙们’早已饥渴难耐了！”机关叟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挑战的光芒，“‘破军’已就位，只待那些魔崽子送来试刀！”

轰隆隆——！ 大地开始微微震颤，魔潮先头部队已然逼近。那是无数形态扭曲、只剩下杀戮与吞噬本能的低等魔物，嚎叫着、蠕动着，如同黑色的泥石流般涌来。浓郁的魔气几乎遮蔽了天空，连血月的光芒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万灵大阵，起！”王青城立于高台核心，双手虚按地面，磅礴的神魂之力与浩然正气疯狂注入脚下大地，勾连地脉，引动圣贤玉碑之力！

嗡——！ 以圣贤玉碑为基，预先刻画布置好的阵纹逐一亮起，形成一个笼罩整个堂口核心区域的巨大光罩。光罩之上，符文流转，时而化作儒家经义篇章，时而显现兵家战阵煞气，时而交织出妖族图腾野性，甚至还有一丝阴司秩序法则的冰冷痕迹。这正是王青城融汇自身所学、鬼谷子完善、集众家之长的“万灵护世大阵”的初次实战！

魔物洪流狠狠撞在光罩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与剧烈的爆炸。光罩剧烈波动，涟漪四起，却顽强地没有破裂。阵内修士与各族战士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传来，气血翻腾，却也因此获得了宝贵的缓冲时间。

“玄真观弟子听令！三才净魔阵，咄！” 玄真观主一声令下，数十名道士手持桃木剑、符箓，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清正的道家真元汇聚成流，化作一道道湛清碧绿的净化光柱，如同探照灯般射入魔物最密集之处。被光柱扫中的魔物顿时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弥漫的魔气也被暂时净化出一小片空白区域。

“山魈石灵，稳住地脉！” 几名身材高大、皮肤如同岩石般的山魈低吼着，将粗壮的手臂插入大地。大地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原本因魔气冲击而有些紊乱的地脉之力被强行稳固，甚至在地表隆起一道道粗壮的土石壁垒，有效地迟滞了魔物的冲锋速度，让它们挤作一团。

“荒原狼族，狩猎开始！” 苍牙仰天长啸，声震四野。早已按捺不住的狼族战士们化作一道道银色闪电，从大阵预留的出口悄无声息地掠出。他们并不与魔潮正面冲撞，而是凭借惊人的速度与灵活性，如同最狡猾的猎手，沿着魔潮两翼高速机动，不断用利爪撕碎落单的魔物，或用精准的投矛远程狙杀那些试图凝聚魔气的特殊个体。他们的袭击迅捷而致命，一击即走，绝不恋战，极大地扰乱了魔物的阵脚，使其侧翼始终处于混乱之中。

另一群数量更多、体型稍小的本地野狼，则在几头格外雄壮的头狼带领下，进行着更具野性的包抄战术。它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从更远的侧翼甚至后方发起突袭，专门攻击魔潮中那些相对弱小、行动迟缓的单位，撕咬其腿部，拖慢其步伐，制造恐慌。

战场侧翼的阴影之中，常天龙的身影若隐若现。数名玄阴常氏的精英弟子融入阴影，如同鬼魅般穿梭。他们的目标明确——魔潮中那些气息明显强大、似乎在发号施令或者散发着特殊波动（可能是施法者或节点）的魔物。往往一道冰冷的阴影掠过，一名正在咆哮指挥的魔人首领便捂着喷溅黑血的喉咙无声倒下；或者一个正在酝酿邪恶法术的魔物施法者，突然被从影子中刺出的淬毒短刃中断了施法，甚至引发魔力反噬，炸伤周围一片魔物。

“茅山弟子，敕令！守尸傀，前进！” 茅十三面色严肃，摇动控尸铃。数十具经过炼制的、穿着破烂盔甲、手持锈蚀兵刃的守尸傀，迈着僵硬而整齐的步伐，逆着魔潮顶了上去。它们不知疼痛，不畏死亡，硬生生用身体组成了一道腐朽却坚韧的防线，与最前方的魔物厮杀在一起，极大地减轻了后方大阵的压力。刀剑砍在它们身上，往往只能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无法立刻让其失去行动力，而守尸傀的攻击则带着尸毒与死气，对生灵魔物皆有额外伤害。

然而，魔潮之中，亦不乏庞然大物。几头身高超过三丈、由腐肉、岩石和扭曲金属强行拼接而成的“巨力魔”踏着沉重的步伐冲出，它们挥舞着堪比攻城锤的肢体，狠狠砸向守尸傀的防线和前方的土石壁垒。守尸傀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玩具般被砸飞撕碎，土石壁垒也被轰开缺口。

就在这时，机关叟那兴奋的声音通过某个传声机关响起：“哈哈！轮到老夫的‘破军’了！小子们，看好！”

只听一阵沉闷而充满力量感的机括轰鸣从堂口一侧的工坊内响起，一具庞然大物猛地撞破工坊墙壁，冲入战场！

那正是机关叟近日不眠不休，利用堂口库存和狼族搜集来的部分材料，紧急改造强化后的那具黑铁重盾傀儡——如今被命名为“破军”！它的体型似乎比在天工残垒时更加魁梧，黑沉沉的装甲上闪烁着新镀上的符文光芒，左手那面塔盾边缘变得更加锋利，且覆盖上了一层针对魔气的净化涂层；右手那恐怖的链枷则被改造，每一个尖刺上都刻画了破魔纹，挥舞起来不仅带着物理毁灭之力，更带着撕裂魔气的效果。

“破军”如同一台真正的战争机器，迈着地动山摇的步伐，毫不畏惧地迎向一头巨力魔！

轰！ 塔盾与巨力魔砸来的岩石拳头狠狠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翻滚，甚至将周围一些低等魔物都掀飞出去。“破军”的身躯剧烈震动了一下，脚下地面龟裂，却硬生生扛住了这恐怖的一击！与此同时，它右手的链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在巨力魔的肩膀上！

咔嚓！噗嗤！ 破魔纹闪烁，巨力魔那由岩石和腐肉组成的肩膀瞬间被砸得粉碎，黑绿色的污血和碎肉四处飞溅！巨力魔发出痛苦的咆哮，另一只手胡乱抓来。“破军”内部机括转动，以一个精妙的战术后撤步避开抓击，链枷再次挥舞，精准地缠绕上巨力魔的手臂，猛地一绞一拉！刺耳的金属摩擦与骨骼碎裂声响起，巨力魔的整条手臂竟被硬生生扯断！

“好！” 高台上，王青城忍不住赞了一声。机关术在正面攻坚上的威力，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战场另一侧，阴风骤起，寒气森森。一队队身形半透明、身着古老残破盔甲、手持阴气凝聚兵刃的英灵战士，在一名手持断剑、骑乘骷髅战马的将领带领下，悄然出现在魔潮的侧后方。正是岳霆将军及其麾下的阴司英灵军！

他们的出现，并未带来生灵般的热烈杀气，反而是一种冻结灵魂的冰冷与死寂。英灵军结成一个严谨的古代战阵，如同冰冷的磨盘，直接撞入魔潮之中。他们的攻击对物理形态的魔物效果稍弱，但对于那些同样偏向阴邪、灵体形态或者依赖魔气凝聚的魔物，却有着惊人的克制力。英灵战士的刀剑挥过，往往能直接斩灭魔物的邪魂核心，或者将其凝聚的魔气打散。

岳霆将军更是勇不可挡，手中断剑挥洒出匹练般的阴冷剑罡，所过之处，魔物如同被寒风吹散的烟雾般纷纷溃灭。他们有效地遏制了魔潮中那些诡异难缠的阴煞类魔物的攻势。

“南无阿弥陀佛…”

寂灭禅院的僧侣们盘膝坐在相对安全的后方，结成佛阵，敲击木鱼，诵念经文。浩瀚平和的佛光如同金色的潮汐般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开来，虽然攻击性不如道家净魔之光直接，却更加持久与广泛。佛光所至，低等魔物的狂躁情绪被稍稍压制，动作变得迟缓；魔气的侵蚀性也被大幅削弱；更重要的是，佛光照耀在盟军战士身上，能有效抵御魔气的精神侵蚀，安抚因杀戮和恐惧而产生的躁动气血，极大地稳定了军心。几位修为高深的老僧更是时不时点出一指，金色的“卍”字佛印如同炮弹般飞出，将那些试图突破防线的强大魔物轰退。

战场边缘，来自万木海的精怪们——大多是些成了气候的树妖、花精、藤怪——它们催动本源妖力。大地之上，无数粗壮的荆棘藤蔓破土而出，疯狂缠绕靠近的魔物，尖刺注入麻痹或腐蚀性毒素；同时，也有散发着莹莹绿光、充满生机的治疗藤蔓轻柔地缠绕在受伤的盟军战士身上，为其止血疗伤，缓慢恢复体力。它们还能释放出大片大片的彩色毒障，虽然对高等魔物效果有限，却能有效遮蔽视线，干扰低等魔物的感知，分割战场。

千面狐族的战士们则游走于战场间隙，她们极少与魔物正面交手，而是翩翩起舞，或是吹奏迷幻的笛音，眼眸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强大的幻术力量弥漫开来，许多魔物陷入内讧，自相残杀；或者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疯狂攻击；甚至有些魔物被引导着撞向同伴的利爪或魔能攻击。她们的幻术为前线承受巨大压力的战友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王青城屹立高台，双目微闭，大部分心神已与《万仙册》及脚下的万灵大阵融为一体。他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信息处理核心，通过万仙册的模糊感应，接收着来自战场各处或清晰或混乱的信息碎片：狼族机动袭击的成功、侧翼野狼群遭遇强力抵抗的求援、常氏弟子成功刺杀一名魔巫师的反馈、守尸傀损失惨重的警报、“破军”与巨力魔搏斗的剧烈能量波动、英灵军对阴煞魔物的压制、佛光力场的消耗、藤蔓缠绕区的压力骤增、幻术力场的薄弱点…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同时维持大阵和进行如此宏观的调度，对他的神魂是极其恐怖的负担。冰火两重天的痛苦在体内再次蠢蠢欲动，却被强大的意志死死压下。

“苍牙！左翼三区，野狼群被魔甲虫包围，速派一队精锐狼族支援！” “常兄！右前方，那个不断散发紫黑色波纹的魔孢囊，是干扰源，派人拔掉！” “茅道友，守尸傀后撤五十步，重组防线，让‘破军’顶上去！” “禅院大师，佛光向西偏移三分，那里魔气腐蚀加剧！” “万木海的朋友，东南角催生毒障，浓度加倍，拦住那批潜行者！” “狐族姐妹，幻术重点照顾那头正在撞击阵眼的巨犀魔！”

他的命令通过传音法阵、号角、甚至是盟约之间的联系，精准地传达下去。整个盟军就像是一个初次磨合、略显生涩却潜力巨大的战争机器，在他的调度下，艰难却有效地运转着，勉强抵挡住了魔潮一波猛过一波的冲击。

战斗陷入了惨烈的胶着。魔物无穷无尽，死了一批又涌上来更多。盟军方面开始出现伤亡，一头巨力魔拼着被“破军”砸碎半个身子，也将链枷傀儡撞得踉跄后退，胸前装甲凹陷，机关运转发出刺耳的噪音；数名狼族战士在袭扰中陷入重围，未能及时撤出，被魔物淹没；玄真观一名年轻弟子真元不继，被一道潜伏的魔影偷袭，血染道袍；守尸傀更是损失近半…

伤亡带来的悲痛与恐惧开始蔓延，新生的联盟承受着巨大的考验。

“稳住！”王青城的声音通过浩然正气放大，传遍战场，带着令人心安的坚定，“魔莲欲亡我之道，便在今日！身后即是万千需要庇护的生灵，是我等立誓守护之地！护世盟，岂能倒于初战？！万灵大阵，助我！”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圣贤玉碑之上！玉碑白光暴涨，引动地脉轰鸣！整个万灵大阵光芒大盛，阵纹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汇聚四方灵气，甚至将战场上逸散的部分尚未被完全污染的能量都强行吸纳过来！

“诸君，随我意念，共鸣大阵！”王青城嘶声喝道。

存活的修士、妖族、英灵，但凡还有余力者，皆下意识地将自身一丝力量或意念投向大阵核心。这一刻，种族隔阂、功法差异仿佛被短暂忘却，求存的意志、守护的决心通过这简陋却坚韧的大阵连接在了一起！

大阵光罩猛然向外扩张了数十丈，将最前线的战士都笼罩在内，光罩上浮现出更加复杂的符文，甚至隐约显化出龙影、狐形、狼啸、刀兵、经文等虚影！阵内盟军只觉得精神一振，消耗的力量得到些许补充，伤势恢复加快，而冲入光罩范围的魔物则受到全方位的压制，行动迟缓，魔气消散速度加快！

“杀——！” 感受到这澎湃的力量，盟军士气大振，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发起了反击！

机关叟操控着受损的“破军”，硬生生将另一头巨力魔的脑袋砸得粉碎；苍牙亲自带领狼族精锐，如同一把银色尖刀，撕开了魔潮的一处薄弱点；常天龙身影如鬼魅，连续刺杀了三名试图重新组织进攻的魔人督军；岳霆将军率领英灵军发起了冲锋，将阴煞魔物部队杀得七零八落；玄真观道士们合力施展出巨大的净化符箓，如同太阳般灼烧大片魔物；寂灭禅院的诵经声越发宏大，佛光几乎凝成实质…

魔潮的攻势终于被遏制，继而开始溃散。那些低等魔物失去了指挥和强大个体的带领，在盟军犀利的反击和不断净化的环境下，开始本能地后退、逃窜。

当最后一头试图负隅顽抗的魔物被“破军”的链枷和数名狼族战士的利爪共同撕碎后，战场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残阳如血，将整个盆地战场染上一片悲壮的猩红。硝烟混合着未散尽的魔气与血腥味，刺鼻难闻。满地都是魔物的残肢碎骸和盟军战士的遗体、破碎的机关、焦黑的藤蔓…

精疲力尽的盟军战士们相互搀扶着，望着退去的魔云，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恍惚与失去同伴的沉痛。万灵大阵的光芒缓缓收敛，圣贤玉碑也恢复了温润但略显黯淡的状态。

王青城踉跄一步，差点从高台上栽下，幸好被旁边的鬼谷子扶住。他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体内冰火之力因过度消耗而再次失控反噬，但他强行站直了身体，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扫过那些疲惫却依然挺立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沙哑却传遍四方：

“此战，我等…胜了！魔莲之锋，并非不可抵挡！此战，逝者已矣，生者当继其志！此战证明，我等联合，确有护世之力！今日，万灵救苦堂，便是这黑暗世道中，第一簇不曾熄灭的——护世薪火！”

他的声音落下，残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恰好落在圣贤玉碑和伤痕累累的堂口旗帜上，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微光，微弱，却坚定地燃烧着，照亮周围逐渐聚拢过来的、带着希望与期盼的目光。

联盟经历了血的洗礼，虽伤痕累累，却真正站稳了脚跟。希望之火，已在废墟与鲜血中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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