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8章 远征队立，青城点将

洞窟之内，死寂被沉重的呼吸与压抑的悲愤所取代。常天龙带回的血色情报与惨重牺牲，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心头。那幅由“坤舆镜”投射出的、浸染着常磐、常影鲜血的虚空图谱，悬浮在半空，每一个光点、每一条标注线都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也燃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鬼谷子的虚影波动着，全力解析着图谱蕴含的海量信息，那深邃古老的目光不断在碎片结构、玄煞流动规律、魔物分布以及那条关键的东南裂缝路径上来回扫视，推演计算到了极致。

另一边，白仙草与兔妖少女，连同胡家女仙不惜代价地催动生机之力与疗愈仙光，笼罩着昏迷的鹰天骄、神魂受创的常风、以及妖躯破损的常林。灵药化作精纯的药力，一点点修复着可怕的创伤。灰九冥在稍缓过气后，也挣扎着掏出压箱底的保魂丹药，喂入常风口中。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流逝。洞外的攻击似乎也因那头异魔禽的愤怒而变得更加狂猛，阵法光幕剧烈摇晃，机关叟须发贲张，指挥手下拼死维持，灵石消耗如同流水。

所有人的心都悬着，目光在鬼谷子、伤员以及洞外疯狂的魔潮之间来回移动。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呻吟响起。

是王青城！

只见一直被狂暴能量与魔念折磨、只能勉强压制的他，眉头紧紧蹙起，额头上青筋暴露，似乎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却又显示出一种挣扎欲醒的迹象！他体表那混乱的能量波动，竟然有了一丝奇异的收敛，虽然极不稳定，却不再完全是失控状态。

“青城兄？”一直全力协助镇压的常天龙率先察觉，尽管自身伤势不轻，依旧立刻看了过去。

胡家女仙妙目一闪，指尖仙光流转，小心地探向王青城眉心：“他的意志……正在苏醒！在对抗那魔念！”

鬼谷子的虚影也暂时从图谱上移开目光，投注过来，带着一丝讶异与凝重：“奇哉……莫非是鹰天骄与常天龙先后舍生忘死带回的‘希望’，刺激了他深锁的神魂本源？加之吾等持续不断的压制与净化，竟让他抓住了一丝清明？”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王青城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眼底赤红，布满血丝与痛苦，瞳孔深处更是不断闪烁着暴戾、杀戮、绝望的魔影，但在那一片混沌之中，却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属于他本我的清明之光在顽强闪烁，如同风中残烛，却不肯熄灭！

“呃……啊……”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破碎的音节，身体因极致的对抗而剧烈颤抖，汗水瞬间浸透衣衫，却又被体内的高温蒸腾成白气。

“青城！守住心神！念诵静心咒！”胡家女仙立刻清叱出声，声音如同清泉流响，灌注其心田。

常天龙、狼王等人也立刻加大压制力度，防止他再次失控。

王青城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借助这极致的痛楚，他眼中的那点清明猛地壮大了一瞬，暂时压过了魔念的翻腾。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到了洞窟内的景象——重伤的鹰天骄、血染衣袍的常天龙、昏迷的常风、哭泣的兔妖、悬浮的图谱、以及洞外那无尽的疯狂攻击……

鹰天骄拼死带回的信息碎片，常天龙等人侦察的艰险，他虽然昏迷，但外界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以一种模糊悲壮的方式映入了他的心底。

那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震撼与冲击。

“情…报……”他几乎是榨干灵魂之力，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目光死死盯住那幅虚空图谱。

鬼谷子瞬间明了其意，虚影一动，将那图谱的关键信息——尤其是那条通往碎片内部的裂缝路径、守护魔蜥、以及古阵法遗迹的异常，化作一道凝练的意念，直接传递到王青城艰难维持清明的识海之中。

王青城身体再次剧震，眼中血光与清光疯狂交替闪烁，足足过了十几息，他才仿佛消化了这沉重无比的信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必…须…去……”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玄煞……关键……净化……魔念……亦或……强化……己身……唯有……此物！”

他断断续续的话语，却清晰地表达了他的判断——那古天庭碎片蕴含的玄煞，或许是净化他体内魔念、甚至利用其力量反制魔军的关键！这也是鬼谷子推演中那“死中求活之唯一契机”的核心！

“然此行凶险，远超想象！”鬼谷子沉声道，“汝之状态……”

“无…妨！”王青城猛地打断，他挣扎着，试图坐起，每一次动作都引得体内能量冲突，让他面容扭曲，但他硬是凭借一股惊人的意志力，在半压制状态下，缓缓撑起了身体，“此身……孽障……自当……亲往……了断！纵死……亦要……攫取……那一线……生机！”

他的目光扫过洞内众人，那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决然、以及一种属于强者的担当。他知道自己此刻是累赘，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但同样，他也可能是唯一能真正接近并利用那“玄煞”的人！这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需组……一队……精锐……”王青城喘息着，目光开始变得锐利，虽然依旧痛苦，但那份统帅的决断力正在回归，“人……贵精……不贵多……”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常天龙身上：“常……教主……汝刚……归来……深知……路途……险恶……更兼……勘探……之才……领队……非汝……莫属！”

常天龙毫不犹豫，抱拳领命，龙眸之中虽含悲痛，却更燃战意：“义不容辞！”他刚刚走过那条路，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引领队伍再次前往。

王青城目光转向另一边。猴齐天立刻挺直了腰板，抓耳挠腮的急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的战意，火眼金睛灼灼生辉。

“齐天……”王青城的声音依旧沙哑，“攻坚……破障……摧锋……陷阵……那魔蜥……乃至……可能……遭遇……之强敌……需汝……之力！”

“嘿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猴齐天将镔铁长棍重重往地上一顿，火星四溅，“管它什么魔蜥魔禽，俺老猴一棍子给它捣个稀巴烂！这先锋，俺当了！”

王青城微微颔首，目光移动，看向正在被紧急救治的鹰天骄。白仙草抬起头，擦了擦额角的汗，轻声道：“天骄兄伤势极重，妖丹受损，神魂亦遭重创，但……其根基本源未绝，加之我等待遇救治，已勉强稳住伤势，只是……短时间内恐难恢复战力。”

然而，仿佛听到了召唤，鹰天骄的身体微微一动，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失去了往日锐利如电的神采，黯淡虚弱，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意志。他试图振动翅膀，却只引来一阵痛苦的痉挛。

“咳……王……兄……”他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路途……我……依稀……记得……高空……视野……侦察……我……仍可……”他似乎想挣扎起来，却被白仙草轻轻按住。

“不可！”白仙草急道，“你此刻妖力枯竭，神魂脆弱，强行升空，无异自杀！”

王青城看着鹰天骄，眼中闪过深深的感激与痛惜，他缓缓摇头：“天骄……之意……王某……心领……汝已……舍命……功成……焉能……再让……汝赴死？安心……休养……”

但鹰天骄的目光却异常坚定，他看向鬼谷子，又看向王青城，微弱却执拗地道：“唯有……我……熟悉……那片……虚空……魔禽……习性……我可……规避……预警……残力……足以……支撑……短程……侦察……此任……无人……可替……”

他说的是事实。高空侦察，尤其是对那三只恐怖异魔禽习性的了解，在场无人能出其右。即使重伤，他的经验与天赋依旧是无可替代的。

鬼谷子虚影波动，忽然开口：“或可一试。老夫可暂以残存神力，辅以‘凝魂聚元阵’，短时间内强行凝聚其部分妖魂之力，助其恢复部分侦察之能。但此法如同饮鸩止渴，时效一过，反噬极大，会令他伤势加重，甚至可能伤及根本。”

鹰天骄毫不犹豫：“愿往！”

王青城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好！有劳……先生！”

最后，王青城的目光扫视，落在了角落一道看似不起眼的身影上——黄快跑。这位黄家子弟以其无与伦比的速度和传讯能力着称，此刻正紧张地关注着局势。

“黄……家……小子……”王青城点名。

黄快跑一个激灵，立刻挺胸抬头，大声道：“晚辈在！”

“汝之……速度……天下……罕有……此一行……队伍……与洞窟……之联络……至关重要……情报……传递……危机……预警……乃至……必要时……求援……皆系于汝身！可能……胜任？”

黄快跑脸上再无平日跳脱，肃然应命：“必不负重托！纵是刀山火海，晚辈亦能将讯息瞬息送达！”他的速度，确实是确保队伍与基地联系不断的最佳保障。

点将完毕！领队常天龙、先锋猴齐天、侦察鹰天骄、联络黄快跑！

王青城深吸一口气，压住体内翻腾的气血，看向鬼谷子：“先生……还请……施为……助天骄……暂复……战力……并为……我等……加持……”

鬼谷子虚影颔首：“份所应当！”

他不再多言，残存神力涌动，配合胡家女仙、白仙草，立刻在鹰天骄周围布下一个小型的“凝魂聚元阵”，道道玄奥符文没入其体内。鹰天骄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潮红，背后那双破损的羽翼竟然微微泛起光华，虽然远不及全盛时期，但那股属于天空王者的锐气似乎回来了一些。

同时，鬼谷子再次凝聚意念，将更为详细的虚空图谱、玄煞规律、魔蜥特性等信息，分别烙印入常天龙、猴齐天、鹰天骄的识海。

灰九冥挣扎着，将最后几块品质更好的“敛息石”掏出，分给四人，又给了黄快跑几道“神行符”和一枚小小的、刻满符文的骨哨：“此哨……吹响……可瞬间……爆发……极速……但……仅能……使用……一次……慎用……”

胡家女仙再次赐下“灵狐庇佑”，狼王低吼着，从自己脖颈间扯下几根蕴含着澎湃气血之力的狼毫，分给众人：“带着！关键时刻，或可挡一次死劫！”

机关叟则检查着众人的装备，给猴齐天的镔铁长棍加持了几个破甲锐金阵，又给了常天龙几枚特制的、能短暂干扰虚空能量的一次性法器。

everyone都在尽己所能，为这支敢死队增添一分胜算。

准备时间短暂而紧迫。很快，鹰天骄在阵法作用下暂时稳定了伤势，虽依旧虚弱，但已具备短程飞行和侦察之力。他振动翅膀，飞落到常天龙肩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洞外虚空。

猴齐天舞了个棍花，浑身战意沸腾。黄快跑检查着身上的符箓和传讯法器，确保万无一失。

王青城在胡家女仙和常天龙的搀扶下，艰难站起。他体内魔念与清明仍在激烈对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看向整装待发的四人一鹰，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声音虽沙哑却传遍洞窟：

“诸君……此行……关乎……存亡……恕王某……状态……不济……难以……同行……一切……拜托……了！”

他躬身，深深一礼。

常天龙郑重还礼：“必竭尽全力，取回玄煞！”

猴齐天咧嘴：“放心吧！等俺老猴的好消息！”

鹰天骄发出一声短促而坚定的啼鸣。

黄快跑大声道：“前辈放心！消息必定畅通！”

“机关叟！火力全开，掩护他们出发！”常天龙下令。

“明白！所有破魔弩，最高强度，覆盖射击西北方！给老子打出一条路来！”机关叟咆哮着，亲自操持一尊巨弩。

轰隆隆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弩箭风暴咆哮而出，瞬间将洞外密集的魔潮清空了一大片！

“走！”常天龙低喝一声，身形率先掠出！

猴齐天怒吼一声，身随棍走，化作一道金光紧贴其后！鹰天骄从常天龙肩头冲天而起，虽身形略显踉跄，却依旧迅捷地没入昏暗的虚空。黄快跑则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不知潜行于何处。

四人一鹰，如同四支离弦之箭，再次射向那绝望与希望并存的西北高空！

洞窟阵法缺口瞬间闭合。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他们的身影，提到了嗓子眼。

王青城死死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身体一晃，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向后倒去，被胡家女仙急忙扶住。他眼中的清明迅速消退，魔气再次翻涌上来，压制变得更加困难。

“快！继续压制！”胡家女仙急道。

洞窟内，再次陷入了紧张的等待与坚守之中。希望，已然寄托于那支小小的精锐小队身上。

且说常天龙一行人，冲出洞窟后，立刻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加狂乱的魔气风暴和能量乱流。魔军似乎因之前的刺激而变得更加狂暴。

“依图谱所示，避开来时路，绕行东北侧，那边能量乱流稍弱，魔物密度较低！”常天龙的声音直接在猴齐天和鹰天骄心间响起。他肩头负着鹰天骄，实则是由鹰天骄共享高空视野并进行微调指挥。

“明白！”猴齐天回应，棍影翻飞，将几只不知死活扑上来的低阶飞魔砸成肉泥，动作刚猛却巧妙地控制着力量波动，避免引起太大注意。

鹰天骄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虽然神魂依旧刺痛，妖力运转滞涩，但那属于天空霸主的直觉和经验仍在：“上方有隐形魔蝠群，左转十五度，贴那片浮空巨岩底部飞行三息！”

队伍立刻依言而行，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在混乱的魔潮缝隙中穿梭。

黄快跑的身影时隐时现，他并未紧跟大队，而是游弋在侧翼和后方，利用极限速度清理着偶尔发现小队踪迹的零星魔物，并不断将周边环境讯息通过秘法传递给常天龙。

“右后方三里，一小队骸骨魔骑正朝这个方向巡逻，建议加速通过当前区域！”

常天龙立刻下令提速。

有鹰天骄这个“活雷达”和高空视野在，有常天龙这个熟悉路径的领队在，有猴齐天这个无坚不摧的先锋在，更有黄快跑这个灵敏的“耳目”和“清道夫”在，小队的行进效率远比常天龙上次带队时高得多，风险也大大降低。

他们巧妙地利用着地形、能量乱流甚至其他魔物作为掩护，如同一支无声的利箭，直插目标区域。

越靠近那古天庭碎片，那股古老、破碎、死寂而又蕴含着大恐怖的气息就越发浓重。玄煞形成的灰紫色雾气涡旋缓缓转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希望。

“前方即将进入异魔禽主要巡逻区域！”鹰天骄提醒道，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收敛所有气息，按照推算，第一只应从东南方向出现，间隔约为……”

他话音未落，常天龙已然感应到：“来了！下方，隐匿！”

五人瞬间如同石头般向下急坠，落入一片密集的破碎宫殿残骸之中，敛息石光芒闪烁到极致，猴齐天甚至强行压下了体内沸腾的战意金光。

一道琉璃色的诡异身影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从他们头顶百丈高处掠过，那螺旋巨口开合，无形的感知扫过下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异魔禽盘旋了半圈，似乎并未发现极致隐匿下的他们，缓缓飞远。

“走！”常天龙低喝，队伍再次悄然上升前进。

在鹰天骄的精准预警和指挥下，他们险之又险地接连避开了三只异魔禽的交叉巡逻，终于再次抵达了那片可以遥望碎片东南侧翼的浮空陨石带。

那座巨大、破碎、死寂的微型世界再次呈现在眼前，带来的震撼丝毫未减。玄煞翻滚，锁链虚影缠绕黑虎精魄，巡逻的魔禽，阴影中蛰伏的威胁……一切都如图谱所示，却又更加真实、更具压迫感。

“裂缝就在那片断裂宫殿群深处！”常天龙指向下方，“按照常影探查和林弟推算，玄煞减弱周期将至！鹰兄，再看一眼内部情况，尤其是那守护魔蜥的位置！”

“好！”鹰天骄从常天龙肩头飞起，虽然羽翼依旧有些颤抖，却稳稳地滑翔而下，借助残垣断壁的掩护，逼近那道巨大的裂缝。

数息后，他返回，语速加快：“魔蜥仍在原处，趴在古阵法遗迹中央，似乎在汲取阵法残留能量！气息比常影判断的更强，接近天魔圆满！玄煞开始减弱了！”

“就是现在！”常天龙眼中精光一闪，“齐天！那头魔蜥交给你了！务必以最快速度将其击杀或引离裂缝入口！我等趁机进入！”

“瞧好吧！”猴齐天咧嘴一笑，火眼金睛中战意燃烧，猛地一蹬脚下岩石，如同金色流星般，毫不掩饰地直接冲向那道裂缝入口！镔铁长棍爆发出璀璨金光，搅动得周围玄煞雾气都翻滚起来！

“嗷！！！”

几乎是瞬间，裂缝深处便传来一声愤怒暴戾的咆哮！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般的撞击声和猴齐天兴奋的怒吼：“大家伙！吃你孙爷爷一棒！”

战斗瞬间爆发！

“走！”常天龙毫不迟疑，带着鹰天骄（再次落回他肩头），化作暗影冲向裂缝！

黄快跑身影一闪，先一步抵达入口，警惕地望向内部。

只见裂缝深处，金光与漆黑的魔光疯狂碰撞，猴齐天身形灵活无比，棍法大开大阖，正与一头体型庞大如小山、覆盖着厚重骨甲、长尾如同钢鞭的魔蜥激战在一起！那魔蜥力量恐怖，每一次扑击都地动山摇，口中喷出的魔息腐蚀性极强，但猴齐天的棍子势大力沉，专门找它骨甲缝隙和眼睛等脆弱之处攻击，打得它怒吼连连，一时间竟被猴齐天强行逼得离裂缝入口越来越远！

“入口安全！速进！”黄快跑传音。

常天龙毫不犹豫，瞬间冲入裂缝！鹰天骄再次飞起，在前方引路侦察。黄快跑紧随其后。

进入裂缝，才发现内部别有洞天。两侧是狰狞的破裂岩壁，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古老的壁画和符文，却早已被魔气侵蚀得模糊不清。前方隐约可见一个相对开阔的废墟广场，广场地面铭刻着巨大的、已经残缺不全的阵法纹路，散发着微弱而古老的波动。更远处，是几条通往碎片更深处的断裂廊道。

而广场中央，正是猴齐天与魔蜥大战之处！战斗余波冲击着四周，引发阵阵轰鸣。

“玄煞减弱期有限！齐天，莫要恋战，将其引开便可！”常天龙传音给猴齐天，同时目光快速扫视广场，寻找玄煞源头或者可能存在的、易于收集的玄煞结晶。

“晓得！”猴齐天回应一声，棍法一变，更加刁钻，且战且退，将那暴怒的魔蜥逐渐引向广场另一侧的黑暗廊道深处。

常天龙、鹰天骄、黄快跑立刻在广场上散开，仔细搜寻。

“这里的玄煞气息浓郁，但大部分已与魔气混合，难以直接利用。”鹰天翱翔在半空（裂缝内空间颇高），感知着气息流动。

黄快跑速度最快，几乎转遍了整个广场：“未见明显结晶！阵法中心似乎有些异常波动！”

常天龙立刻冲向广场中心的古阵法遗迹。只见那残缺的阵法核心，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凹坑，里面沉积着一些灰紫色的、如同水银般粘稠的液体，散发出极其精纯而又冰寒刺骨的玄煞气息！

“找到了！是凝聚的玄煞精粹！”常天龙大喜，立刻取出一个特制的玉瓶法器，小心翼翼地向那凹坑舀去。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沉寂的古阵法，仿佛因为常天龙的靠近或者因为玄煞精粹被触动，猛地亮起一丝微光！

紧接着，整个广场轻微震动起来！

“不好！阵法有变！”鹰天骄急鸣预警！

轰隆隆！

广场边缘，几根原本倒塌的巨大石柱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引，轰然立起，瞬间形成了一个简陋却有效的困阵！将常天龙、鹰天骄和黄快跑暂时困在了广场中心！

同时，那被猴齐天引开的魔蜥，似乎感应到了老巢的变化，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怒吼，竟然舍弃了猴齐天，疯狂地朝着广场冲回来！

“该死！”猴齐天大骂，急忙回追。

而更糟糕的是，这阵法的异动和魔蜥的狂暴怒吼，似乎穿透了裂缝，引动了外界的某些存在！

裂缝入口处，光线一暗！一只没有眼睛、闪烁着琉璃光泽的头部探了进来！那螺旋巨口缓缓张开！

一只异魔禽，竟然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内有困阵突起，魔蜥疯狂回扑！外有异魔禽堵门！

瞬息之间，小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快跑！通知外面情况有变！”常天龙临危不乱，一边试图破解困阵，一边大吼！

黄快跑脸色煞白，但反应极快，身形猛地化作一道流光，竟险之又险地从那即将合拢的困阵光芒缝隙中钻了出去！但他刚出裂缝，就直面那只巨大的异魔禽！

“唳——！”

恐怖的精神音波扑面而来！

黄快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捏碎了灰九冥给的保命骨哨！

嗡！

他的速度瞬间爆发到极致，甚至超过了音速，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线，擦着异魔禽的音波攻击，间不容发地射向洞窟方向！他必须将这里的突变尽快传回去！

而裂缝内，常天龙和鹰天骄被困阵所阻，猴齐天被魔蜥拼死拦截。

那只异魔禽，缓缓地，将整个庞大的身躯，挤进了裂缝入口！

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废墟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