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6章 鹰扬九天，探路先锋

洞窟之内，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王青城失控暴走的恐怖气息与远方落魂坡冲天而起的魔气、东南方向隐隐传来的邪恶波动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图景。内忧外患，瞬息之间便将残存的希望碾得粉碎。

“魔潮汹涌，非无智之举，其后必有高阶魔念统筹全局，意在沛公！青城失控，内外交困！诸位！生死存亡，就在此刻！必须立刻制住青城，否则无需魔军再来，我等便要尽数葬送于此！快！合力制住他！”

鬼谷子残魂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与凝重，如同惊雷在众人近乎绝望的心湖中炸响。

混乱中，灰九冥在族人搀扶下站直身体，断臂处剧痛钻心，但他那双小眼睛已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与锐利。他尖声喝道，调度族人配合机关叟修复防御。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洞窟一角——那里堆放着先前战斗缴获的魔物残骸、以及一些从魔兵身上剥下来的零碎物件，还有他自己从不离身的那个脏兮兮的、鼓鼓囊囊的褡裢袋。

作为灰家的家主，他灰九冥最擅长的并非正面搏杀，而是卜算、推演、寻踪、鉴宝以及……在垃圾堆里淘换出有价值的东西的本事。眼前的绝境，光靠硬抗似乎希望渺茫，必须另寻他路。或许，答案就隐藏在这些看似无用的战利品之中，或是他记忆深处那些庞杂的家族古籍记载里。

（中间灰九冥推演过程省略，与用户提供原文一致，直至其得出关于古天庭碎片的结论……）

灰九冥瘫在灰牙怀里，艰难地喘息着，将几件战利品和《万汇搜奇录》胡乱塞回百宝囊，小眼睛望着洞口那骤然亮起的、更加汹涌澎湃的魔气狂潮，充满了忧虑与不甘。

他找到了线索，窥见了一线真相，却似乎……还是晚了一步吗？

洞口的土黄色光幕——“不动磐石阵”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挡住了第一波魔气冲击和几只冲锋最快的魔物的利爪尖牙，发出沉闷的巨响。修复好的破魔弩嗡鸣着射出涂毒弩箭，将一只飞行魔物凌空射爆。地面微微震动，布置好的地刺阵尚未触发。

机关叟挣扎着举起刚刚接续的“破军”，斧刃上寒光流转，虽残缺，战意却昂然。

青木之灵、常天龙、胡家女仙等依旧在全力维持对王青城的压制，无法分身。

幸存的人们握紧武器，眼神绝望而狠厉。

新一轮的生死之战，就在灰九冥刚刚拼得一线宝贵线索的同时，轰然爆发。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那关于“玄煞”与古天庭碎片的秘密，则成为了这场绝望战斗中，一个沉重而遥远、或许能决定未来走向的注脚，深深烙印在灰九冥和鬼谷子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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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续）：鹰击长空探迷途，血染翎羽衔讯归

就在洞外魔潮与“不动磐石阵”轰然对撞，厮杀声、爆炸声、魔物嘶吼声震耳欲聋之际，洞窟内，鬼谷子的残魂虚影剧烈波动，显出其内心的极度焦灼与决断。

“灰家主之推论，至关重要！”鬼谷子的声音穿透战斗的喧嚣，直接响在几位核心人物的心底，“若魔军真意在牵引那蕴含玄煞与黑虎精魄的古天庭碎片，则其成败，关乎的已非我等一隅之生死，而是苍生大劫！必须确认那碎片的具体方位与动向，方能寻得一线生机，甚至……阻敌之必救！”

他的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常天龙、胡家女仙、狼王、白仙草、青木之灵皆被王青城牵制，分身乏术。机关叟是防御核心，绝不能离。灰九冥重伤虚脱，且擅推演而非遁术。其余人手，皆难以胜任那九死一生的虚空探察之任。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一直沉默守护在洞窟边缘，锐利眼神紧盯着外界魔禽动向的鹰天骄身上。

“鹰天骄！”鬼谷子意念传音，凝重无比，“现有一至关紧要、亦是九死一生之任，非你莫属！”

鹰天骄闻声，猛地转头，锐利的鹰眸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沉静的决然。他抱拳躬身：“请先生吩咐！鹰天骄万死不辞！”

“好！”鬼谷子语速极快，“依灰家主推断，那黑虎精魄极可能被困于一块漂泊于西北方虚空中的古天庭碎片内，其移动轨迹似与落魂坡魔气潮汐共鸣。然具体方位、距离、碎片大小、周遭环境，我等一概不知！你需要即刻冲出重围，攀升至极高之处，循着西北方向，以你鹰眼天赋及对空间波动之敏锐，搜寻任何异常的空间褶皱、能量乱流或非属此界的碎片迹象！切记，碎片周遭必有凶险，或许有虚空乱流，或许有依附碎片而生的魔怪异种，更可能有魔军派遣的巡逻魔禽！你的任务非是战斗，而是侦查！一旦有所发现，立刻退回，将情报带回！你的速度与目力，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鬼谷子同时将灰九冥窥探到的关于碎片景象的模糊信息——破碎廊柱、巨刃墓碑、玄煞雾气、扭曲影子等，一并通过神念传递过去。

鹰天骄瞬间明了任务的极端重要性与危险性。深入魔潮控制的空域，探寻虚无缥缈的碎片，无异于大海捞针，且随时可能遭遇远超自己实力的敌人。

但他只是重重一点头，言简意赅：“领命！”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身形一震，背后“嗤啦”一声，一对苍劲有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暗金色鹰翼破衣而出，微微扇动间，已有风雷之势隐现。他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几枚用于紧急传讯的玉符和一件护心宝甲，便欲动身。

“且慢！”虚弱的声音传来。竟是灰九冥挣扎着让灰牙递过来一件东西——正是那颗刚刚裂开、已黯淡无光的黑色眼珠。“拿…拿着此物……它……它或许会对同源之力……有所感应……靠近碎片时……可能……会有微颤……但小心……它亦可能……吸引……那些鬼东西……”灰九冥断断续续地嘱咐。

鹰天骄接过那颗冰冷裂开的眼珠，入手一刻，竟感到一丝微弱的吸力和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其谨慎收好。

“鹰兄，务必小心！”常天龙一边竭力压制王青城，一边投来担忧的目光。胡家女仙亦微微颔首，眼中带着嘱托。

鹰天骄环视一周，看到的是众人眼中燃起的最后一丝期望。他不再言语，只是抱拳环礼，随即眼神一厉，锁定洞口方向。

“机关叟！西南角，破魔弩齐射三轮，为我开路！狼王，请啸声干扰左翼魔蝠！”鹰天骄冷声下令，瞬间展现出优秀的临战指挥能力。

机关叟毫不迟疑，怒吼着指挥操纵弩机的手下。狼王深吸一口气，仰头发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苍凉狼嚎，音波滚滚，让洞口左侧密集的飞行魔物阵型微微一滞。

“咻咻咻——！”三轮闪烁着破魔光泽的弩箭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洞口正前方，瞬间清空了一小片区域，几只低阶魔禽被撕碎。

就在弩箭射出的刹那，鹰天骄动了！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几乎紧贴着最后一波弩箭的尾焰，疾射而出！速度之快，甚至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残影。

“吼！”洞外魔物立刻发现了这个企图突围的“小虫子”，无数飞行魔禽——腐翼秃鹫、尖叫夜叉、双头魔蝠、乃至几头体型庞大的骸骨飞龙，纷纷调转方向，喷吐着毒炎魔息，挥舞着利爪骨翼，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向他涌来！

鹰天骄眼神冰冷如刀，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他的飞行轨迹并非直线，而是不断地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急转、翻滚、俯冲又急速拉升，如同在暴风雨中穿梭的海燕，灵巧地规避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炽热的魔息擦着他的羽翼掠过，带起一片焦糊味；锋利的骨爪几乎要撕裂他的后背，却总是差之毫厘。

他并不与这些魔物纠缠，所有心思都用在突围和攀升上。暗金羽翼疯狂扇动，搅动气流，产生巨大的升力，推动着他如同利箭般直刺乌云密布、魔气缭绕的天穹。

越往上飞，压力越大。浓郁的魔气不仅阻碍视线，更如同泥沼般束缚着他的行动，不断侵蚀着他的护体妖力。同时，也出现了更多强大的魔禽。一头浑身覆盖着骨甲、长着四只翅膀的魔化迦楼罗发现了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扑来，利爪直取他的头颅。

鹰天骄瞳孔一缩，心知无法纯粹依靠速度摆脱。他猛地一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足以抓裂金铁的利爪，同时双翼一振，数十根灌注着锐金妖力的翎羽如同劲弩般向后激射而出！

“叮叮当当！”大部分翎羽被魔迦楼罗的骨甲弹开，火星四溅，但也有一小部分精准地射中了其翅膀关节和眼睛等薄弱处。

“桀——！”魔迦楼罗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厉啸，动作微微一滞。

鹰天骄趁此机会，体内妖力毫无保留地爆发，速度再增一分，终于勉强拉开了与这头可怕魔禽的距离，继续向上冲刺。

他不断地攀升，再攀升。地面的厮杀声逐渐变得遥远模糊，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也越来越寒冷。魔气的浓度依旧惊人，但视野却相对开阔了一些。他运转目力，鹰眸之中金光流转，如同两盏探照灯，竭力穿透层层魔雾，向西北方向远眺。

下方是翻滚的无边魔云，落魂坡方向冲天的魔气光柱如同支撑天地的黑色巨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东南方向的紫色魔纹亦清晰可见，如同一个巨大的邪恶法阵在运转。

鹰天骄谨记任务，一边规避着零星的、试图从更高处扑击下来的魔禽，一边将全部心神用于感知空间异常和搜寻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妖力在高速飞行和抵抗魔气侵蚀中快速消耗。他服下几枚补充妖力的丹药，但依旧感到一阵阵虚弱。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增加，虽不致命，却不断消耗着他的精力。

他取出灰九冥给的黑色眼珠，握在手中，仔细感知。眼珠依旧冰冷，并无特殊反应。

“难道推断有误？或是方位不对？”一丝焦虑浮上心头。若空手而归，不仅辜负重托，更意味着最后希望的破灭。

就在他心神微荡之际，手中那冰冷的黑色眼珠，突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鹰天骄精神猛地一振！立刻稳住身形，全力感知。

没错！那颤动虽微弱，却真实存在！并且，指向西北偏上的一处虚空！

他毫不犹豫，立刻调整方向，朝着那感应传来的方位疾飞而去。同时，鹰眸锐光爆射，紧紧盯住那片空域。

那片空域，乍看之下与周围别无二致，同样是魔气弥漫，混沌一片。但仔细看去，似乎那里的光线更加扭曲，魔气的流动也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涡旋状。

越靠近，手中黑色眼珠的颤动就越发明显，甚至开始微微发热，那股诡异的吸力也增强了些许。

鹰天骄心中凛然，更加小心翼翼地将妖力灌注双目，施展出鹰眼天赋神通——“洞虚金瞳”！

眸中金光大盛，视野骤然穿透了层层魔气迷雾，看到了那之后的景象——

那是一片令人震撼而悚然的奇景！

大约在数十里之外（虚空距离难以精确估量），一片巨大无比的、如同山脉般的阴影悬浮在虚空之中。它并非完整的陆地，而是由无数破碎的宫殿残骸、断裂的玉石廊柱、崩塌的巨门拱券、以及各种奇形怪状、闪烁着微弱灵光或散发着死寂之气的物质拼接而成，边缘极不规则，不断有细小的碎块剥落，消失在虚无之中。

碎片之上，笼罩着浓郁的、如同灰九冥描述那般的灰紫色雾气，那雾气缓缓流动，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似乎微微扭曲塌陷，散发着一股蚀魂消形的恐怖气息——玄煞！

碎片表面，依稀可见巨大的兵器残骸斜插着，如同墓碑。更远处，似乎有一些扭曲的、难以名状的影子在雾气中缓缓蠕动，散发着不祥与恶意。

而就在那片破碎世界的中心区域，鹰天骄凭借超凡目力，隐约看到了一道道暗红色的能量锁链虚影，缠绕束缚着一团剧烈挣扎、咆哮翻滚的漆黑阴影！那阴影的形态，正是一头猛虎！其散发出的暴戾、威严、却又充满痛苦挣扎的气息，与洞窟内失控的王青城同源，却更加古老、纯粹、强大！

黑虎精魄！果然在此！

鹰天骄心头剧震，终于确认了目标！

然而，就在他发现的瞬间，异变陡生！

或许是靠近碎片导致黑色眼珠的活性增强，或许是它的探查行为引发了反馈，又或许是碎片本身的防御机制被触动——

“唳——！”

一声尖锐无比、直刺神魂的嘶鸣从碎片方向猛地传来！

只见那灰紫色的玄煞雾气剧烈翻滚，猛地从中冲出三只庞然大物！

那是三只形态无比怪异的魔禽！它们体表覆盖着如同破碎琉璃般的角质层，折射出扭曲的光线，身躯似鹰非鹰，似蝠非蝠，长着多条如同骨刺般的节肢和一条长长的、带着倒钩的尾巴。它们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不断开合，发出扰人心神的嘶鸣。它们飞行起来悄无声息，仿佛能融入虚空，速度却快得惊人，显然是常年在古天庭碎片这种诡异环境中生存的异种魔物！

它们的目标明确无比，直扑手持黑色眼珠的鹰天骄！

与此同时，鹰天骄手中的黑色眼珠骤然变得滚烫，颤动剧烈，那股吸力猛地增强数倍，疯狂抽取他的妖力，更似乎要将他朝着碎片的方向拖拽过去！

“不好！”鹰天骄暗叫一声，立刻意识到这眼珠既是线索，也是陷阱！它不仅能感应碎片，同样会吸引碎片上的守卫者！

他当机立断，几乎要立刻将眼珠扔掉。但电光火石间，他想起灰九冥的嘱咐和鬼谷子需要精确情报的嘱托。他猛地一咬牙，非但没有扔掉眼珠，反而强行运转妖力，对抗吸力，同时将“洞虚金瞳”催发到极致，死死记住碎片的详细外观、大小、玄煞浓度、那三只怪异魔禽的形态、以及黑虎精魄被束缚的具体位置和状态！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发生在瞬息之间。

三只虚空魔禽已然逼近，它们张开螺旋巨口，并非喷吐魔息，而是发出一种无形的、针对神魂的音波攻击！

鹰天骄只觉脑袋如同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黑，耳中嗡鸣不止，妖力运转都为之窒涩，身形一晃，险些从空中坠落。

他强忍神魂撕裂般的剧痛，背后双翼猛地一扇，无数暗金色翎羽脱落，化作一场密集的金属风暴，向着三只魔禽席卷而去，试图阻挡它们片刻。

然而，这些翎羽击打在魔禽那琉璃般的角质层上，大部分竟然被滑开或弹飞，只有少数造成了细微的裂痕，效果甚微！

这些魔禽的防御力极其惊人！

趁此机会，鹰天骄强行扭转方向，将速度提升到极限，不再顾及妖力消耗，向着来路——洞窟方向疯狂逃遁！

那三只虚空魔禽显然不肯放过这闯入它们领地的猎物，嘶鸣着紧追不舍。它们的速度竟丝毫不逊于全力爆发的鹰天骄，甚至犹有过之！更可怕的是，它们不时发动那无形的神魂音波攻击，让鹰天骄头痛欲裂，飞行轨迹变得飘忽不定，速度也难以持久。

而下方魔云之中，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又有十余只各类魔禽围堵过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鹰天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他一边要抵抗神魂攻击，一边要疯狂催动妖力飞行，还要躲避来自四面八方的扑击，形势岌岌可危。

“噗！”一道无形的音波再次击中他，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一只地面飞起的尖叫夜叉趁机利爪划过他的后背，撕扯下一大片带着羽毛的血肉！

剧痛传来，反而让鹰天骄的精神清醒了一瞬。他眼神一狠，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猛地降低高度，如同流星般坠向下方的魔云，主动冲入了那些低阶魔禽群中！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混乱。低阶魔禽智力低下，只见一个目标冲来，本能地扑上撕咬，反而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那三只虚空魔禽的追击路线。

鹰天骄如同游鱼般在混乱的魔禽群中穿梭，利用它们作为掩护，曲折前行。不时有魔禽的攻击落在他身上，留下道道伤痕，但他浑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情报送回去！

那三只虚空魔禽似乎被低阶同类的阻碍激怒，发出更加尖锐的嘶鸣，甚至直接挥动利爪，将挡路的低阶魔禽撕碎！凶残暴戾，可见一斑。

距离洞窟还有十数里，鹰天骄已是伤痕累累，妖力接近枯竭，羽翼残破，鲜血几乎染红了全身。视线开始模糊，全凭一股坚韧无比的意志在支撑。

后方，最快的那个头虚空魔禽已经再次逼近，螺旋巨口张开，致命的音波即将再次发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鹰大哥！”一声清叱从下方传来！

只见洞窟方向，一道娇小的身影驾驭着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是那位擅长医术和辅助的兔妖少女！她手中抛出一把翠绿色的种子，种子在空中瞬间发芽生长，化作一张巨大的、布满尖刺的藤蔓网，虽然不是朝着虚空魔禽去的（她知道挡不住），却是巧妙地拦在了鹰天骄身后稍低的位置，刚好挡住了几只从下方扑来的魔蝠。

同时，她双手结印，一道柔和而充满生机的绿色光华跨越距离，笼罩在鹰天骄身上。

“春风化雨术！”

虽然无法治愈重伤，但这道生机如同甘霖般稍稍缓解了鹰天骄的剧痛和疲惫，让他精神一振。

就是这片刻的喘息和下方障碍造成的微小延迟，救了鹰天骄一命！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个俯冲，几乎是贴着地面，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洞窟入口！

身后，那道无形的音波轰击在他方才所在的位置，将空气都震出一圈涟漪。

“打开阵法！快！”兔妖少女急声尖叫，自己也迅速落下。

操纵阵法的机关叟弟子早已准备，立刻在“不动磐石阵”上打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短暂缺口。

暗金色的流光一闪而入！

几乎是同时，那道缺口瞬间闭合！

“咚！！！”

一声巨响，那头追得最快的虚空魔禽收势不及，狠狠撞在土黄色的光幕之上，撞得光幕剧烈摇晃，涟漪阵阵，但它自身也被阵法反震之力弹开，发出愤怒而不甘的嘶鸣。另外两只虚空魔禽也紧随而至，围绕着光幕盘旋，发出阵阵扰人的音波，却一时无法突破这坚实的防御。

洞窟内，鹰天骄重重地摔落在尘埃之中，连续翻滚了数圈才停下，身下迅速积起一滩鲜血。他羽翼残破，身上遍布深可见骨的伤口，气息微弱到了极点，手中却依旧死死攥着那颗已经布满裂纹、彻底黯淡的黑色眼珠。

“鹰大哥！”兔妖少女立刻扑上去，手忙脚乱地施展治疗术法，白仙草也分出一缕生机青芒渡来。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眼中充满了急切与期盼。

鬼谷子残魂也瞬间飘至，凝重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鹰天骄。

鹰天骄艰难地抬起头，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他用尽最后力气，将手中的黑色眼珠举起，断断续续地，用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声音汇报：

“西…西北……极高处……碎片……巨大……有玄煞……黑虎……被缚……中心……有三……三只……异魔禽……守护……强……音波……攻……神魂……”

每说几个字，就有一口鲜血涌出。

最后，他猛地抓住离他最近的机关叟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彩：“看…看到了……确……确认了……”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彻底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洞窟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洞外魔物的咆哮和阵法被撞击的轰鸣。

所有人都明白了。鹰天骄用几乎付出生命的代价，带回了至关重要的确认信息——古天庭碎片的存在、方位、环境、守卫，以及黑虎精魄的确切状况！

希望的火种，终于被这染血的翎羽衔了回来。

鬼谷子残魂沉默片刻，虚影波动，缓缓吐出四个字，沉重如山，却又带着一丝决断：

“知彼，方可求生。”

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这用命换来的情报，能否成为绝境翻盘的钥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波动不休的残魂虚影，以及洞外那无尽的黑潮与高远虚空中的恐怖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