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9章 荒原狼啸 － 野性盟誓

鬼谷子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了那卷泛黄得几乎要碎裂的竹简，骨节嶙峋得如同嶙峋的山石。他端坐于堂口那方简陋的石榻之上，身下铺着一张边缘磨损的陈旧蒲团，深邃的眼窝里，平日流转着洞察古今的幽光，此刻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潭，骤然掀起剧烈的涟漪。那并非寻常的波动，而是一种源自血脉、直抵灵魂的震颤！

“堂主！”他干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惊悸的嘶哑，猛地穿透了堂口大阵隔绝外界的低沉嗡鸣，“文脉！有文脉气息在震动！”

王青城正倚靠在冰冷的镇岳碑基座旁，残存的右手按在胸口，试图平复琉璃左臂深处那无休止的火炭灼烧感，以及右臂怨毒纹路传来的阴寒麻木。闻言，他染血的瞳孔骤然一缩，猛地转向鬼谷子。“文脉？儒门？”声音嘶哑，却如同绷紧的弓弦。

“是！”鬼谷子霍然起身，宽大的破旧麻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手中那卷古老的竹简自行悬浮起来，上面那些以古篆书写的、原本沉寂暗淡的文字，此刻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点燃，一个接一个地闪烁起微弱却极其纯粹的白金色毫光！这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涤荡污秽的凛然正气，将鬼谷子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极其微弱…在西北方深山里…正被污浊魔气疯狂侵蚀、压制！那气息…是‘浩然’！是圣贤书卷之气！有人在引动文脉残存之力，以心魂为薪柴，苦苦支撑！”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是儒门！定有儒门遗脉尚存！就在那山中！”

……（中间救援儒门、获得《正气歌》残页、缩小圣贤碑文的过程）……

东方天际，那轮永恒悬挂的血月边缘，浓得化不开的污浊云层深处，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一缕极其微弱、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光芒，如同沉睡大地挣开的第一线眼缝，艰难地透了出来。

天，终究没有彻底死去。

堂口之内，气氛却并未因圣贤碑文的回归和文脉火种的续接而彻底轻松。那微缩的玉碑被安置在镇岳碑旁，温润的白金光晕与地脉之力交融，勉强撑开一片稍显清朗的空间，驱散着永无止境的压抑。张松年与李墨二人受了些皮肉伤和心力耗损，自有白仙草的印记显化灵药虚影为其调理。郭家伦正伏案疾书，将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切详尽录入《沧澜魔劫录》，墨迹未干，仿佛还带着战场硝烟与浩然正气。

王青城靠坐在墙根，闭目调息。怀中《正气歌》残页散发出清凉坚韧的意蕴，不断滋养着他近乎干涸的心神，对抗着右臂怨毒与左臂琉璃灼痛的侵蚀。鬼谷子则在一旁，反复摩挲着那卷感应文脉的竹简，眉头紧锁，似乎在尝试捕捉更多关于“天禄阁”与“葬书谷”的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压抑、却如同实质尖针般刺入灵魂的呜咽低嗥，猛地从堂口角落响起！

是狼占山！

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如同一块冰冷坚铁般的狼妖，此刻竟罕见地显露出了部分妖身特征！他半跪在地，双手十指死死抠入地面的石板缝隙，指甲尖锐突出，泛着幽青寒光。他的脊背剧烈地弓起，脖颈上扬，喉间发出那令人心悸的、混合着极致痛苦、愤怒与焦急的低沉狼嗥！一双狼眸不再是平日的冰冷锐利，而是充塞着血丝，瞳孔缩成危险的竖线，死死盯向北方的虚空，仿佛要穿透堂口大阵，穿透无尽的山峦与荒原！

“呜…嗷——！” 又一声更加凄厉、更加急促的悲啸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带着一种血脉被寸寸撕裂的颤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惊动了所有人！

“占山！” 蟒黑龙冰冷的竖瞳扫来，灰九冥浑浊的目光也投注过去。就连沉浸在记录中的郭家伦也抬起了头。

王青城猛地睁开眼，强忍着不适站起身，快步走到狼占山身边：“怎么回事？”

狼占山身体剧烈颤抖，似乎在与某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强烈冲动搏斗，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王青城，声音沙哑破碎，几乎一字一喘：“北…北方…荒原…我的…同族…血…很多血…它们在哀嚎…在求救！恐爪…是那些被污染的杂种！它们在屠杀！”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带着刻骨的仇恨与滔天的杀意！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王青城识海中的万仙册骤然翻动！属于狼占山的那一页妖文图腾光芒大放，其上那头对月长啸的孤狼虚影竟然染上了一层血色，变得狂躁不安，一声声无形的、只有王青城能感知到的悲愤怒嚎冲击着他的神识！与此同时，万仙册上另一页，代表鹰天骄的猛禽图腾也发出尖锐的共鸣颤音，仿佛被下方的血腥与躁动所惊扰！

北方荒原！狼群！求救！

王青城瞬间明了。血月魔莲之下，万物凋零，妖魔横行，即便是曾经纵横荒原的野狼族群，也难逃厄运。而听占山所言，动手的竟是“恐爪魔狼”——那是一种被血月魔气深度侵蚀、异化变异的狼种，凶残暴戾，以屠杀同族乃至一切生灵为乐，是荒原上所有善类族群的噩梦！

“规模？” 王青城声音沉冷，没有丝毫犹豫。

“很大…非常多…魔狼的气息…像瘟疫一样蔓延…我族…被包围了…狼王的气息…很微弱…” 狼占山咬着牙，竭力感知着血脉传递来的模糊信息，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没有时间权衡利弊。护世盟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一切尚存生机、抗拒魔染的存在。更何况，这是狼占山的同族，是未来对抗魔潮可能的重要力量！

王青城目光锐利如刀，瞬间扫过堂内众人。

“蟒黑龙、灰老、鬼谷先生、张先生、李兄弟，镇守堂口，护持圣碑文脉！” 他的命令快速而清晰，“郭家伦，记录！”

“是！” 被点到名的几人立刻应声。鬼谷子虽然担忧西北文脉线索，但也知此刻救援同为生灵的狼群迫在眉睫。张松年和李墨虽战力不强，但守护圣碑亦是重任。

“狼占山，引路，沟通狼群！” “鹰天骄，升空，侦查敌情，远程支援！” “胡天烈，随行，火力开路，压制魔潮！”

三道身影应声而出！

狼占山猛地站直，眼中血色未退，却充满了决绝与感激，他重重一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属于狼的应和。

鹰天骄，那位身形高瘦、目光锐利如隼的青年，背后一对略显虚幻的鹰翼光影一闪而逝，带来一股凌厉的风息。他沉默地点头，手中已然握住了一张古朴沉重的长弓，弓身缭绕着青色的风纹。

胡天烈则是个火爆脾气的汉子，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却带着森寒战意。他猛地一拍腰间一个赤红色的葫芦，葫芦口顿时喷吐出丝丝缕缕灼热的火气：“早就憋坏了！堂主放心，定把那些魔崽子烧得哭爹喊娘！”

“走！” 王青城低喝一声，当先冲向堂口大阵光晕。狼占山化作一道青色狼影紧随其后，鹰天骄身形一纵，仿佛融入风中，悄无声息地掠出，胡天烈则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浪，大步跟上。

甫一冲出堂口大阵，北方荒原特有的、更加酷烈苍茫的腐朽气息便扑面而来！不同于山林的潮湿腥甜，这里的空气干燥、冰冷，夹杂着沙尘、枯草和浓重的血腥味，被血月的光辉一照，更显死寂与不祥。

“这边！” 狼占山鼻翼剧烈翕动，根本无需刻意辨别，血脉中的牵引就是最清晰的指北针。他四肢着地，如同真正的巨狼般窜出，速度极快，在荒芜破碎的大地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青影。

王青城运转残存法力，紧紧跟上。琉璃左臂的灼痛和右臂的阴寒在荒原的冷风中似乎更显刺骨，但怀中《正气歌》残页不断散发的清凉正气和圣贤碑文的温润光芒，如同在他体内构筑了一道脆弱的堤坝，勉强抵御着内外交攻的侵蚀。鹰天骄早已不知踪影，唯有高空之上，偶尔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鹰唳，指引着大致方向。胡天烈跟在王青城身侧，警惕地环顾四周，赤红葫芦口微微开启，随时准备喷吐烈焰。

越往北，地势越发平坦荒凉。枯死的灌木如同扭曲的鬼爪伸出地面，大片大片的草甸彻底枯萎发黑，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带着不祥孢子的菌毯。动物的骸骨随处可见，大多残缺不全，被啃噬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魔物特有的暴戾气息也越来越浓。

狼占山的速度越来越快，喉咙里的低吼也愈发焦躁不安。

突然！

高空一声尖锐急促的鹰唳穿透云层！那是鹰天骄发出的警告！

几乎同时，前方传来如同海潮般汹涌澎湃的狼嗥声！不再是狼占山那种充满悲怆与求救意味的嗥叫，而是成千上万汇聚在一起的、充满了疯狂杀戮**、嗜血与贪婪的魔啸！其间夹杂着无数野狼痛苦、愤怒、绝望的嘶吼和悲鸣！

“到了！” 狼占山嘶吼一声，速度再增三分，猛地冲上一座巨大的、由风蚀岩石形成的矮丘。

王青城和胡天烈紧随其后，登上丘顶。

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历经沧澜惨剧、目睹书院沉沦的王青城，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是一片无比广阔的荒原盆地。此刻，盆地之中，正上演着一场惨烈到极致的大屠杀！

一方，是数量成千上万、体型庞大、形态狰狞的魔狼！它们的毛发脱落大半，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暗红色或紫黑色，布满了搏动着的血管和肉瘤。四肢进化得更加粗壮，利爪暴涨，如同弯曲的镰刀，闪烁着金属般的幽光，深深抠入地面——这正是“恐爪”之名的由来！它们的眼睛是纯粹的血红或污浊的惨绿，口涎横流，獠牙外翻，不断发出失去理智的疯狂嗥叫。魔气如同黑色的烟雾，从它们体表蒸腾而起，连成一片，几乎遮蔽了小半个盆地的天空！

而另一方，是被它们团团围困在盆地中央的野狼族群。这些野狼体型同样不小，保持着自然的灰褐或青黑色毛发，眼神锐利而野性，但此刻却充满了疲惫、伤痕与绝望。它们的数量明显远少于魔狼，阵型被不断压缩，外围的同伴每时每刻都在恐爪魔狼疯狂的扑击撕扯下倒下，鲜血染红了枯黄的地面，残肢断臂四处飞溅。狼群中央，一些老弱妇孺紧紧依偎在一起，发出无助的哀鸣。

而在狼群的最前方，一头体型格外硕健、肩高几乎堪比壮牛、毛色深青近乎银白的巨狼，正如同不屈的礁石，死死抵挡着魔狼潮水最汹涌的冲击！它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恐怖伤口，深可见骨，一只眼睛已经瞎了，留下血肉模糊的窟窿，一条后腿似乎也受了重创，行动间明显踉跄。但它每一次扑击、撕咬、挥爪，都依旧带着狼王应有的狂暴力量与精准，将扑上来的恐爪魔狼狠狠掀飞出去，撕开喉咙，拍碎骨头！

它，就是狼占山感应中的狼王——苍牙！

但显然，它已到了强弩之末。它的呼吸如同破损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带出大量的血沫。它的动作越来越慢，围绕守护它的狼群亲卫也越来越少。

“苍牙叔父！” 狼占山发出一声悲愤无比的长啸，眼看着一头格外高大的恐爪魔狼趁着苍牙转身拍飞另一侧敌人的空隙，狞笑着扑向苍牙重伤的后腿，那闪烁着幽光的恐爪直掏向狼王的脊骨！

“孽畜！找死！” 胡天烈怒吼一声，根本不用王青城下令，猛地一拍赤红葫芦！

“轰——！”

一道水桶粗细、凝练无比的赤红色火柱，如同咆哮的火龙，瞬间跨越数百丈距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精准地轰击在那头偷袭的恐爪魔狼身上！

那魔狼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在极致的高温中瞬间汽化，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火柱去势不减，狠狠撞入魔狼最密集的区域，猛地炸开！

“嗷呜！！！”

凄厉的惨嚎成片响起！数十头恐爪魔狼在爆炸的烈焰中化为飞灰，更多魔狼被冲击波掀飞，浑身燃起不灭的火焰，疯狂地在地上翻滚嘶嚎，反而搅乱了魔狼的阵脚！

这突如其来、威力恐怖的攻击，瞬间吸引了战场上所有存在的注意！

疯狂进攻的魔狼群出现了一刹那的停滞，猩红的眼珠下意识地转向矮丘的方向，流露出本能的惊惧。

绝境中的野狼群则猛地爆发出惊喜交加的呜咽和短促的嗥叫，它们看到了希望！

狼王苍牙艰难地扭过头，那只独眼望向矮丘，看到了狼占山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欣慰、以及更深沉的焦急！

“占山…走！！” 它竟然口吐模糊的人言，发出嘶哑的警告，显然认为狼占山带来的这点援兵根本无法改变战局，只会白白送死！

但王青城等人既然来了，又岂会后退？

“占山！” 王青城低喝。

狼占山立刻明白，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站在矮丘边缘，深吸一口气，体内妖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嗷呜——！！！！！”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嘹亮、更加威严、充满了上古狼妖血脉威压的长啸，如同滚滚雷霆，悍然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嘶吼与嚎叫，席卷整个盆地！

在这啸声之中，狼占山的身后，隐隐浮现出一头巨大无比、仰天咆哮的天狼虚影！那虚影睥睨四方，带着源自洪荒的野性与高贵，对一切低等狼族有着先天性的压制！

效果立竿见影！

那些疯狂嗜血的恐爪魔狼，虽然被魔气侵蚀了神智，但刻在血脉深处的、对于上位存在的恐惧瞬间被激发！它们冲锋的势头猛地一滞，不少低阶魔狼甚至四肢发软，匍匐在地，发出恐惧的呜咽。就连那些格外强大的魔狼头目，动作也明显变得迟疑和混乱起来！

而被围困的野狼群，在这血脉威压的啸声中，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振奋与力量！它们原本低垂的尾巴微微扬起，发出顺从而又充满希望的嗥叫作为回应！

就是现在！

王青城眼中精光一闪，完好的右手猛地抬起，五指张开，并非结印，而是虚按向盆地中央那伤痕累累的狼王苍牙！

识海之内，万仙册剧烈翻动！并非攻击性的仙家印记亮起，而是代表着“生机”、“滋养”、“平衡”的自然意志被引动！白仙草的净化治愈之力、常天龙沟通地脉的生机、乃至万灵册本身承载的“守护”信念，在这一刻被王青城以《正气歌》残页稳定心神，强行糅合、提炼！

一股肉眼可见的、如同初春新芽般嫩绿、却又蕴含着磅礴大地生机的光辉，自王青城掌心喷薄而出，如同跨越虚空的光桥，瞬间笼罩住狼王苍牙！

“呜…” 苍牙独眼中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它感到一股温暖、纯净、充满自然生命力的能量涌入体内！那力量并非强行治愈它沉重的伤势，而是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激发它自身残存的生命潜力，加速伤口处坏死组织的代谢，催生出新的肉芽，中和侵入体内的魔气毒素！更重要的是，这股力量中蕴含的那种“野性平衡”、“生生不息”的自然真意，与它的灵魂无比契合，让它几乎枯竭的妖力竟然恢复了一丝，精神也为之一振！

它身上那些最深可见骨的伤口停止了流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口结痂！萎靡的气息如同被春风拂过，重新变得强盛起来！

“吼！！！” 狼王苍牙感受着久违的力量感，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充满了王者怒意与爆发力的咆哮！独眼之中，血色退散，重新被野性与智慧的光芒充斥！

王青城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引动这等精妙的生机之力，对他同样是巨大的负担。胡天烈赶忙在一旁护持。

而高空之上，鹰天骄抓住了这绝佳的时机！

咻！咻！咻！

三道青光如同死神之吻，从云层之上悄无声息地坠落！精准无比地射穿了三位正在试图重新组织魔狼进攻的头目级恐爪魔狼的眼眶，箭矢上附着的撕裂旋风瞬间将它们的脑髓搅成一团浆糊！

魔狼群彻底陷入了混乱！首领被狙杀，上位血脉威压震慑，狼王恢复，远程有恐怖火力和精准箭矢打击！

“杀——！” 狼占山咆哮一声，第一个化作青色闪电扑入战场，利爪挥出，瞬间将几头陷入混乱的恐爪魔狼撕成碎片！

胡天烈哈哈大笑，赤红葫芦再次喷吐火焰，这一次不再是凝聚火柱，而是漫天火雨流星，覆盖性地砸向魔狼后阵，引发更大的骚乱和伤亡。

鹰天骄的冷箭则如同索命的幽魂，每一次尖啸，必有一头试图稳住阵脚的魔狼头目毙命！

王青城强提一口气，也冲入战场。他并未直接攻击，而是游走在边缘，右手或拍或点，引动大地之力，形成短暂的流沙陷阱困住魔狼，或者以微弱的生机之力加持那些受伤但仍能战斗的野狼。

狼王苍牙仰天长啸，率领着因为援军到来、王上恢复而士气大振的野狼群，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战局，瞬间逆转！

恐爪魔狼数量虽众，但失去了有效指挥，又接连遭受重创和血脉压制，它们的凶残在 organized 的反击和精准打击面前，变成了混乱的自相践踏和溃逃。野狼群在王青城生机之力的微弱加持下，越战越勇，配合狼占山、胡天烈和鹰天骄的点杀，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撕裂着魔狼的阵型。

这是一场血腥的追逐与歼灭战。从正午一直持续到血月再次高悬。

当最后一头试图逃窜的恐爪魔狼被鹰天骄一箭钉死在地时，整个盆地已然化为一片修罗场。魔狼的尸体堆积如山，污血浸透了土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野狼群的损失同样惨重，存活下来的狼大多带伤，它们环绕在狼王苍牙身边，舔舐伤口，发出低沉的呜咽，望着满地的同族尸体，眼中充满了悲伤。

苍牙拖着疲惫但依旧威严的身躯，一步步走到王青城等人面前。它低下头，用巨大的、沾满血污的头颅，极其郑重地、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王青城的右手，然后又向狼占山、胡天烈，以及从空中落下的鹰天骄依次致意。

“感谢…你们…救了我和我的族群。” 苍牙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充满了真诚与劫后余生的感慨，“这份恩情，荒原的狼，永世不忘。”

狼占山看着苍牙叔父，看着残存的同族，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最终化为坚定：“叔父，血月当空，魔莲肆虐，独善其身已是奢望。这位是护世盟王青城堂主，我们正在汇聚一切力量，对抗这灭世之劫。加入我们吧！为了生存，为了复仇！”

苍牙独眼扫过满目疮痍的荒原，望向天边那轮不祥的血月，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却眼神倔强的族狼。它沉默了片刻，最终，发出一声悠长而决绝的狼啸。

啸声落定，它看向王青城，目光如磐石般坚定：“荒原的狼，知恩图报，更敬畏强者，渴望在战斗中证明价值。王堂主，您和您的盟友展现了力量和仁慈。我，苍牙，以狼王之名起誓，愿率领我族所有未被魔化的精锐战士，加入护世盟！我们的獠牙利爪，将为守护而战！我们的鼻子和耳朵，愿为盟军刺探荒野的敌情！”

随着它的誓言，身后所有残存的、还能站立的野狼，同时仰天长啸，声音汇聚在一起，充满了野性的力量与不屈的斗志，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又一股强大的、充满荒野气息的力量，在这一夜，归于护世盟的旗帜之下。

王青城看着眼前这头伤痕累累却目光灼灼的狼王，看着它身后那些虽然疲惫却野性难驯的狼群，缓缓点了点头。他伸出手，再次轻轻按在苍牙巨大的头颅上，这一次，传递过去的是一丝温和的、代表接纳与认可的万灵之力。

“欢迎加入，苍牙。护世盟，需要你们的獠牙，更需要你们的忠诚。”

郭家伦在不远处，飞快地记录下这一切，笔下是狼群的血战，是王青城引动生机救狼王的奇景，是狼王率族加入的誓言。而鬼谷子留下的关于南方“天禄阁”与“葬书谷”的玄奥符号，也悄然在书页一角，等待着重见天日的机会。

北方的风依旧寒冷，带着血腥。但希望的火种，却又多了一份坚韧不拔的野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