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19章 资源的抉择

星陨神舟化作一道细微不可察的流光，悄无声息地滑过北境荒芜的天穹，最终在距离永冻之疆边缘尚有千里之遥的一处冰裂峡谷中降落。寒气如刀，刮骨侵髓，峡谷深处，早已有数道身影在临时开辟的冰洞内等候。

王青城一步踏出神舟，凛冽的寒风卷起他墨色的衣袍，猎猎作响。他面色依旧带着几分救治常天龙后的苍白，但眼神却如这极北之地的寒冰，沉静而锐利。等候在此的，除了玄龟一族的族长玄岺，还有几位精干的长老，以及…一个让王青城略感意外的人。

那是一位女子，身姿高挑，穿着一袭仿佛由冰雪织就的长裙，容颜清冷绝世，双眸是罕见的冰蓝色，周身散发着与这永冻之疆浑然一体的极寒气息。她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却仿佛是整个冰谷的中心。

“王谷主。”玄岺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凝重，“这位是雪魄仙子，居于绝对零度冰原深处的‘玄冰宫’，乃是我冰系灵族一脉的隐世传承者。魔族活动日益猖獗，惊扰了仙子的清修，此番是特意出山，助我等一臂之力。”

雪魄仙子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声音清越如冰晶撞击：“魔族妄图玷污极北净土，吾等不容。”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王青城拱手：“有劳仙子。”

没有更多寒暄，王青城直接切入主题。玄岺族长早已准备好一面巨大的冰镜，镜面之上，光影浮动，勾勒出绝对零度冰原的详细地貌，其中一处被浓郁不化的黑暗魔气笼罩的区域，被猩红色的标记醒目地圈出。

“这里，便是那‘虚空之锚’的建造之地。”玄岺指着那红圈，语气沉重，“魔气笼罩范围比半月前又扩大了三分之一，其核心区域的能量波动，连我都感到心悸。外围巡逻的魔族军团数量翻了数倍，并且，出现了几种新型魔物。”

冰镜影像切换，显出几种扭曲的生物：一种形如巨大蜘蛛，节肢却是由森白骨骼与蠕动魔气构成，喷吐的并非蛛网，而是能腐蚀灵光的幽暗射线；另一种则仿佛是扭曲的影子，在实体与虚幻间切换，寻常攻击难以触及；最后一种，则是体型庞大、身披厚重骨甲的蛮魔，其咆哮声甚至能引动小范围的空间涟漪。

“蚀光魔蛛，影魔，还有…撼地巨魔。”王青城一一辨认，眉头微锁。这些都是上古魔战中记载的棘手兵种，看来魔族为了此次仪式，投入的力量远超预期。

“我们尝试过几次小规模渗透和骚扰，但收效甚微。”一位玄龟长老叹息，“魔族的防御体系极其严密，而且，那核心区域的魔气，似乎具备某种…活着的特性，能主动感知并排斥非魔性存在。”

雪魄仙子清冷开口：“冰原深处的寒煞，亦被魔气侵染、驱散。吾之玄冰法术，在外围亦受压制。”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峻。光是靠近“虚空之锚”都如此困难，更遑论在其眼皮底下布设规模宏大的“万灵归真诛魔大阵”。

王青城沉默片刻，目光再次扫过冰镜上那令人窒息的红圈，缓缓道：“强攻不可取，潜入难度极大。为今之计，唯有依靠大阵之力，毕其功于一役。然而，布阵所需的核心材料，尤其是‘星辰核’与‘虚空晶髓’，库存远远不足。”

文堂长老的讯息也适时传来，透过一枚悬浮的传讯玉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急切：“谷主，联盟库藏已清点完毕。‘星辰核’尚有三枚，但品质不足以支撑主阵眼。‘虚空晶髓’…仅有一小块，杯水车薪。其他辅助材料亦有多项缺口。炼器坊与炼丹房日夜赶工，也只能完成基础构件的三成。时间…太紧了。”

冰洞内陷入一片沉寂。材料不足，一切都是空谈。魔族不会给他们慢慢搜集的时间。

玄岺族长沉吟良久，才艰难道：“或许…有一个地方，可能存在这些材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葬星古脉。”

这个名字一出，连一向清冷的雪魄仙子，冰蓝色的眼眸中都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那片被诅咒之地？”一位玄龟长老失声，“族长，那里时空错乱，法则残缺，上古杀阵虽已残破，却依旧凶险万分，更有无数因异变灵气而诞生的凶戾古兽盘踞！自古至今，进去的大能，十不存一！”

“我知道。”玄岺苦笑，“但据我族古老相传，葬星古脉乃上古一场大战的遗址，有星辰坠落，亦有精通虚空之法的宗门‘幻空教’山门覆灭于此。‘星辰核’乃坠星精华所凝，‘虚空晶髓’更是幻空教至宝。若说此界还有何处能同时找到这两样东西，非葬星古脉莫属。”

王青城眼神锐利起来：“风险与机遇并存。玄岺族长，可知其具体方位与入口情况？”

“方位在极北与西荒交界之处，一片混沌乱流之中。入口…飘忽不定，唯有在特定时辰，以星辰之力或强大的空间法宝感应，方能寻得一线缝隙进入。且每次进入，所遭遇的景象、危险，皆不相同。”

“足够了。”王青城斩钉截铁，“我去。”

“谷主三思！”玄岺急忙劝阻，“您乃联盟支柱，岂可亲身犯此奇险？不若让我族中精锐前去…”

王青城抬手打断：“非我不可。此行凶险，寻常修士难以应对古脉中的时空陷阱与法则冲突。我身负《万仙册》，或可与之共鸣，寻得一线生机。况且，”他顿了顿，看向众人，“布置‘万灵归真诛魔大阵’，缺我不可。我必须去，也必须回来。”

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最终，一支精干的小队迅速组建。王青城亲自带队，成员包括：对能量波动极为敏锐、擅长破解禁制的云渺仙子；精通机关阵法、诡道百出的灰九冥；以及…主动请缨的雪魄仙子。她言道，玄冰宫亦有关于葬星古脉的残缺记载，且她的极寒之力，或可克制某些古脉中的诡异存在。玄岺族长则坐镇后方，协调资源，并派出族中一位擅长隐匿与速度的年轻天才玄璃作为向导。

三日后，准备妥当。

星陨神舟再次启程，这一次，目标直指那片被迷雾与死亡笼罩的禁忌之地——葬星古脉。

神舟并未直接飞行，而是在玄璃的指引下，于一片能量风暴肆虐的混沌空域外围徘徊。玄璃是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玄龟族少女，眼眸灵动，此刻她双手虚按，感应着周遭混乱的能量流，低声道：“就在附近了…这片空域的时空结构最不稳定，按照记载，下一次‘缝隙’出现，应在…一炷香后，巽位！”

众人凝神以待。王青城立于舟首，《万仙册》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散发出温润清辉，抚平着周遭躁动的能量。灰九冥手指翻飞，弹出数十枚闪烁着幽光的符文，没入虚空，构建起临时的稳定锚点。雪魄仙子周身寒气内敛，脚下冰霜蔓延，将神舟甲板冻结，以绝对的低温对抗着时空的扭曲。

一炷香时间，仿佛格外漫长。

突然，前方一片看似寻常的扭曲光影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如同琉璃碎裂的轻响。一道狭长的、边缘不断扭曲崩灭的漆黑裂缝，悄无声息地张开。

“就是现在！”玄璃低喝。

王青城眼神一凝，星陨神舟化作一道流光，在裂缝合拢的前一刹那，险之又险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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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葬星古脉的瞬间，所有人都有一种灵魂被剥离、又被强行塞回的眩晕感。四周的景象光怪陆离，无法用言语形容。破碎的山河倒悬于头顶，凝固的岩浆河与冰封的瀑布交织，色彩斑斓的毒雾与纯净的灵光并存，远处传来不知名古兽的嘶吼，声音仿佛跨越了万古时空，带着苍凉与暴戾。

这里的灵气极其混乱，时而浓郁如液，时而稀薄如真空，属性更是瞬息万变，前一刻还是炽烈的火灵，下一刻就可能化为蚀骨的阴煞。更可怕的是时空的错乱，一步踏出，可能缩地成寸，也可能陷入时间循环的泥沼。

“跟紧我，不要随意触碰任何东西！”王青城沉声喝道，他全力运转《万仙册》，清辉笼罩住整个小队，勉强在这片混乱的法则之海中撑开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

灰九冥手中托着一个不断旋转的多面体罗盘，上面指针疯狂乱转，他额头渗出细汗：“此地阵法残痕自成领域，相互叠加干扰，我的‘千机盘’也只能勉强分辨出能量流向，无法精确导航。”

云渺仙子闭目感应，脸色发白：“能量节点处处皆是，又处处陷阱，许多结构闻所未闻…”

雪魄仙子抬手，一道极寒冰墙瞬间凝聚，挡住了一道悄无声息席卷而来的空间涟漪。冰墙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表面瞬间布满裂纹。“时空碎片…防不胜防。”

玄璃则显得异常紧张，龟甲上自然浮现出玄奥的防御符文，低声道：“我感觉到…很多饥饿的目光…”

王青城目光如电，扫视着这片死亡绝域。《万仙册》的清辉与周遭混乱的法则不断碰撞、交融，带来庞大的信息流，冲击着他的识海。他强忍着不适，循着那冥冥中一丝微弱的、属于星辰与虚空的共鸣指引，艰难前行。

一路上，危机四伏。

他们曾踏入一片看似平静的草地，下一刻，无数根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藤蔓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缠绕撕咬，其上附着的法则碎片足以撕裂元婴修士的护体灵光。雪魄仙子挥手间，极致寒气将大片藤蔓冻成冰粉，但仍有几条漏网之鱼，被灰九冥弹出的爆裂符文炸碎。

他们也遭遇过一群形如蝙蝠、却长着骨翼和毒刺的飞行古兽，它们的声音能直接攻击神魂。云渺仙子祭出一串清心铃，音波荡漾，勉强抵挡，王青城则引动《万仙册》一丝力量，模拟出上古雷音，才将兽群惊走。

最危险的一次，是灰九冥试图破解一处残破的传送阵，想借此缩短路程，却意外触动了隐藏的杀阵。刹那间，万千道足以洞穿虚空的庚金剑气凭空生成，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王青城全力催动《万仙册》，清辉化作屏障，与剑气激烈对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雪魄仙子凝聚出巨大的冰晶盾牌辅助防御，云渺仙子则快速推算杀阵节点。最终，王青城不惜损耗，强行以《万仙册》之力暂时“覆盖”了那片区域的残缺法则，才让灰九冥找到机会，用一枚珍贵的“断法金梭”破开阵法核心，险死还生。

经此一役，众人更加谨慎，也愈发体会到葬星古脉的可怕。

不知前行了多久，穿越了多少破碎的地貌，抵挡了多少次诡异的袭击。终于，在王青城的感应中，那星辰与虚空的共鸣变得强烈起来。

他们抵达了一片奇异的区域。

这里仿佛是一个巨大陨坑的中心，脚下是琉璃化的地面，折射着迷离的光彩。天空不再是破碎的景象，而是一片深邃的、仿佛凝固的黑暗夜空，其中点缀着无数颗细小却异常明亮的“星辰”，缓缓旋转。而在陨坑的中心，矗立着几根断裂的、布满玄奥纹路的巨大石柱，石柱环绕之中，悬浮着一团不断变幻形态、流淌着星辉与虚空色彩的奇异物质——那便是此行目标之一，“星辰核”与“虚空晶髓”的共生体！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精纯而庞大，远超众人想象。

然而，宝物周围，危机四伏。

石柱之间，隐约可见残破的符文线路，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而危险的防护阵法。阵法之外，盘踞着三头形态狰狞的古兽。一头形如蜥蜴，背生水晶尖刺，周身萦绕着扭曲力场；一头仿佛是阴影与实体的结合体，没有固定形态，在不断蠕动中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气息；最后一头，则是一只通体如同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巨蝎，尾钩闪烁着幽蓝色的毒光，其气息赫然达到了化神后期的层次！

“星辰守护兽…还有一头虚空影蛭，以及…陨星蝎王！”灰九冥倒吸一口凉气，“麻烦了！这些家伙受此地环境和宝物能量滋养，远比外界同阶凶悍！”

那三头古兽也早已察觉到不速之客，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小队，杀意弥漫。

“没有退路。”王青城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云渺，你与玄璃在外围，尝试干扰阵法，寻找破绽，若能引动部分阵法反制古兽更好。灰长老，牵制那头虚空影蛭，它的虚实转换是你的拿手好戏。雪魄仙子，那头星辰守护兽的力场，或许能被绝对低温冻结片刻。至于陨星蝎王…”

他踏前一步，周身气息陡然攀升，与身后《万仙册》虚影几乎融为一体：“交给我。”

大战瞬间爆发！

灰九冥怪笑一声，身形一晃，化作数十道真假难辨的幻影，手中射出无数缠绕着诡异符文的丝线，缠向那团不断蠕动的阴影——虚空影蛭。影蛭发出无声的嘶鸣，阴影翻滚，将符文丝线吞噬、腐蚀，但灰九冥的幻影层出不穷，丝线也仿佛无穷无尽，死死将其缠住。

雪魄仙子翩然起身，素手轻扬，天地间的寒气瞬间向她汇聚，脚下琉璃地面蔓延开瑰丽却致命的冰花。她指向那背生水晶尖刺的星辰守护兽，朱唇轻启：“玄冰，封禁！” 一道淡蓝色的冰环凭空出现，套向守护兽。守护兽周身力场扭曲，试图偏转冰环，但那极寒之中蕴含的法则似乎更胜一筹，冰环收缩，虽未能完全封禁，却让其动作明显迟缓，体表开始凝结冰霜。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王青城与陨星蝎王之间。

蝎王发出一声撕裂神魂的尖啸，庞大的身躯却灵活无比，化作一道黑光直扑王青城。尾钩撕裂空间，带着点点星屑般的毒芒，直刺而来。王青城不敢硬接，身形如鬼魅般闪动，《万仙册》清辉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光幕。

轰！轰！轰！

尾钩连续刺穿三层光幕，最终被王青城以一道凝聚了《万仙册》道韵的掌印拍偏。但那股巨大的力量和附着的星辰煞气，依旧让他气血翻涌。

蝎王一击不中，张口喷吐出无数颗凝聚了高度压缩星辰之力的光球，如同流星雨般砸落。王青城双手结印，《万仙册》哗啦啦翻动，无数符文飞出，化作一道道屏障、漩涡，将光球或抵挡、或偏转、或吞噬。爆炸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地面再次犁平。

另一边，云渺仙子与玄璃也陷入了苦战。她们试图绕过战团，接近石柱阵法，但那残阵自有灵性，察觉到外人靠近，立刻激发。地面射出灼热的光束，空中凝聚出无形的空间利刃，更有扰人心智的靡靡之音不断响起。云渺仙子全力催动推算之法，额头见汗，指引着玄璃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攻击。玄璃则将玄龟一族的天赋防御发挥到极致，硬抗了几次无法躲避的能量冲击，嘴角已然溢血。

时间一点点流逝，战斗陷入胶着。灰九冥对虚空影蛭的牵制越来越吃力，雪魄仙子冻结星辰守护兽的冰霜也在不断崩裂。而王青城与陨星蝎王的战斗更是凶险万分，他虽凭借《万仙册》玄妙勉强支撑，但修为差距实在太大，几次被蝎王的攻击擦中，衣袍破损，内腑受震，脸色愈发苍白。

照此下去，别说夺取宝物，小队全军覆没于此也并非不可能！

王青城眼神一厉，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他猛地逼退蝎王一次扑击，身形向后飘飞，双手骤然在胸前结出一个古老而复杂的手印。一口殷红的精血喷出，融入身后的《万仙册》虚影之中。

“以我精血，沟通万灵！《万仙册》，引！”

嗡——！

《万仙册》虚影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清辉，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洞穿时空、直达本源的浩大意境。清辉不再局限于防护小队，而是如同水银泻地，向着整个陨坑，向着那残破的石柱，向着这片古脉的深处弥漫开去！

这一刻，王青城不再仅仅是催动法宝，而是以自身精血与神魂为桥梁，让《万仙册》的气息与这片上古战场的残存意志进行了一次深层次的沟通与共鸣！

轰隆隆！

整个葬星古脉似乎都震动了一下。那残破的石柱阵法，光芒明灭不定，仿佛被唤醒了某种久远的记忆。天空中那些凝固的“星辰”，开始加速旋转，投下道道星辉光柱。地面上，那些早已干涸、被尘土掩埋的古老符文，次第亮起微弱的光芒。

一股苍凉、悲壮、却不屈的意志，如同沉眠的巨龙，缓缓苏醒。

那三头古兽的动作瞬间僵滞，眼中流露出本能的恐惧，仿佛遇到了天敌克星。

然而，与此同时，在古脉更深、更黑暗的未知之处，一双仿佛由纯粹毁灭意志凝聚的巨大眼眸，悄无声息地睁开，跨越无尽空间，冷漠地“望”向了陨坑的方向。

王青城对此恍若未觉，他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这次艰难的沟通之中。他“看”到了上古年间，星辰坠落，宗门覆灭，无数修士浴血奋战，最终将入侵的域外邪魔与此地一同封禁的碎片景象…他感受到了那股不甘、愤懑，以及…守护此界的执念！

“诸位先辈英灵在上！”王青城以神念发出呐喊，“今魔族卷土重来，欲行灭世之举！晚辈王青城，得承《万仙册》，欲铸‘万灵归真诛魔大阵’，守护此界苍生！然材料匮乏，恳请先辈助我，赐下星辰核、虚空晶髓，以完此阵，延续此界薪火！”

短暂的沉寂。

下一刻，那团悬浮在石柱中央的、流淌着星辉与虚空色彩的奇异物质，仿佛受到了召唤，猛地一震，然后化作一道绚烂的流光，主动飞向了王青城！其外围那些残存的防护阵法，在《万仙册》清辉与古脉残魂意志的双重作用下，竟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宝物到手！

但王青城还来不及欣喜，一股令他神魂几乎冻结的恐怖威压，如同亿万均重的大山，轰然从古脉深处降临！

“不好！”灰九冥尖叫，“惊动大家伙了！”

雪魄仙子脸色骤变，冰蓝眼眸中首次露出骇然：“快走！”

王青城强忍着那几乎要将他压垮的威压，一把抓住飞来的星辰核与虚空晶髓共生体，收入特制的玉匣，大吼一声：“撤！”

星陨神舟瞬间显现，众人不顾一切地跃入其中。

神舟化作流光，沿着来路疯狂逃窜。身后，那片陨坑区域开始寸寸崩塌，空间如同镜面般碎裂，一只由纯粹黑暗与毁灭能量凝聚的巨爪，撕裂虚空，朝着神舟逃离的方向，遥遥一按！

整个葬星古脉，为之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