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仙种的降临,如同六轮灼灼烈日骤然坠入这幽暗的龙宫广场,顷刻间驱散了弥漫在幸存者心头的恐惧与阴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敬畏与震撼。
他们的光芒太过耀眼,气势太过磅礴,以至于周围那些侥幸从五关血战中存活下来的天恒仙国修士,此刻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连连后退,自发地让出一片巨大的空地,仿佛靠近些许都是对这群天之骄子的亵渎。
这六人,三男三女,姿态各异,气度非凡,却共同散发着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超然气韵。
他们的目光淡淡扫过场间,掠过那些残存的修士,如同神只俯视凡尘,不带丝毫波澜,最终都聚焦在那五扇依旧光华流转、却仿佛吞噬了无数性命的光门之上。
在他们眼中,此地除了彼此,余者皆不足论,不过是背景板与蝼蚁。
真龙传承,唯有他们这般身负大气运、大天赋的仙种,才有资格角逐。
短暂的寂静被一声轻笑打破。
一位身着月白流云袍,手持一柄玉骨折扇,容貌俊美得近乎阴柔的青年缓步走出。
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在其余五人脸上掠过,最终定格在肉身关的光门上。
“诸位,机缘当前,谦让未免显得虚伪。既然无人先行,那沈某便抛砖引玉,先来试试这试炼的深浅,如何?”他声音温润,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气。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是逍遥公子沈天行!”
“他竟然也来了!那可是逍遥仙庭这一代仅次于那位怪物的第二天骄!”
“听说他早已金丹圆满,只差一步便可凝聚元婴,实力深不可测!”
“逍遥仙庭啊……那可是有真正仙人存在的无上道统……”
更有知情者低声向同伴透露:“听闻他那师弟,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真仙命’江天,天赋恐怖到令老一辈都心惊!沈公子虽稍逊一筹,但也是纵横一方的绝世仙种!”
其余五位仙种目光微动,却无人出言反对,只是眼神更加锐利了几分。
他们背后的势力虽也庞大,但比起逍遥仙庭,终究差了些许底蕴。
此刻沈天行率先出头,正合他们之意,既可探路,亦可观摩。
然而,总有人不愿让他如此顺心。
一位身着玄黑战甲,身材魁梧,背负一杆狰狞青铜战戟的青年冷哼一声,声如闷雷:
“沈天行,你这逍遥仙庭的妙法自然天下皆知,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听说你这仙种之名,多少还沾了你那‘真仙命’师弟的光?可别在这丢了份,到时候你那无敌于世的江天师弟脸上也无光。”
他顿了顿,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更浓:“啧啧,说起来,你们逍遥仙庭倒是好算计。哥哥江白在外做挡箭牌,受尽苦楚甚至被夺命格,弟弟江天则藏于幕后,享尽资源,成就真仙命……如今听闻那被弃若敝履的哥哥江白,居然在天圣宗混得风生水起,还搞出什么‘涅盘境’、‘登顶天梯’的名头,也不知道你那江天师弟,听闻此事后,可曾有过片刻心虚?还是说,你们逍遥仙庭出来的,都习惯这般行事?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此言一出,场面瞬间更加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天行脸上。
这等辛秘,寻常人或许不知,但在仙种这个层级,并非绝密。
沈天行摇动折扇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淡去,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如刀锋般刮向那黑甲青年:
“古战,管好你的嘴!我逍遥仙庭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古家来置喙!江天师弟的天资与实力,冠绝同代,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他的无敌路,无需任何旁证!”
他折扇“啪”地一合,指向古战,语气森然:
“至于那江白?不过是个运气好些、得了些机缘的废物弃子罢了!命格被夺,根基已毁,纵然一时侥幸,得了些虚名,也不过是冢中枯骨,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何须江天师弟亲自过问?若他日让我沈天行遇上,自会让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何为仙凡之别,何为真正的仙种之威!让他那点可怜的侥幸,彻底化为绝望!”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充满了对江天的绝对自信和对江白的极度蔑视,仿佛在陈述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
隐藏在虚空之中的江白,意识冷冷地“听”着这番言论。
尤其是听到沈天行那充满不屑的“废物弃子”四个字时,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般在他心底蜿蜒升起,但他强行按捺住了。
此刻,并非发作的最佳时机。他只是更仔细地“打量”着这位逍遥仙庭的仙种,评估着他的实力。
“哼,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你的口气。”古战抱臂冷笑,不再多言。
沈天行不再理会他,折扇轻挥,周身泛起朦胧的清光,一步踏出,便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肉身关——渡厄桥前。
他并未立刻踏上,而是仔细观察了片刻那氤氲的白光和其中隐约传来的恐怖压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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