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的幕后黑手 第476章 唇枪舌剑

李莫愁那饱含杀机与索取的话语，如同一根根淬毒的银针，带着凌厉的寒意，直直刺向小龙女与孙婆婆。场中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只需轻轻一触，便会引发一场惊心动魄的爆发。寒潭边的水汽，似乎也因这凌厉的杀气而凝滞，不再轻盈地飘荡。

面对李莫愁的咄咄逼人，小龙女只是神色冷峻，以手中剑锋相对，虽沉默不语，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孙婆婆则气得浑身发抖，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怒斥道：“孽障！休得胡言！《玉女心经》乃祖师婆婆所传，历来由掌门继承，与你又有何干！你早已被逐出师门，有何资格在此大放厥词！”

李莫愁闻言，不怒反笑，那笑声愈发娇媚，却又愈发冰冷，仿佛从冰窖中传出的魔音。她的目光再次流转，这一次，刻意地、带着浓浓讥讽地，落在了始终静立一旁的南宫宸身上。

“哦？与我无关？”她拖长了语调，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在南宫宸和小龙女之间来回逡巡，“那我倒要问问，这活死人墓，向来只有女子，门规第一条便是严禁男子入内。如今这站在墓前，气度不凡的公子，又是何方神圣？”

她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弧度，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挖苦与挑衅：“孙婆婆，师妹，你们口口声声守着祖师门规，如今却藏了个男人在身边？这又算什么？是觉得祖师婆婆定下的规矩不合时宜了，还是……呵呵，某些人自己耐不住这古墓清冷，动了凡心，坏了规矩？”

这话语极其恶毒，如同锋利的匕首，不仅质疑了古墓派坚守多年的门规，更隐晦地将污水泼向了小龙女，暗示她与南宫宸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清誉女子的名节而言，这无疑是致命的攻击，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向小龙女的名誉。

孙婆婆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烈火灼烧，气得几乎要吐血：“你……你血口喷人！南宫公子他……”

她急于辩解，却因愤怒和口拙，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清这其中的缘由与恩情，话语在喉间哽住，如同被卡住的鱼刺。

小龙女握着剑的手更紧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清冷的容颜上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眸子里却清晰地闪过一丝怒意。她可以忍受李莫愁对自己的逼迫，却无法容忍她如此污蔑救过自己、并且一直守礼相助的南宫宸，更玷污了古墓派那传承多年的清誉。

就在孙婆婆气结，小龙女含怒的当口，一个平静而清朗的声音响起了，如同磐石投入沸腾的油锅，瞬间打破了李莫愁营造的污浊气氛。

“李道长。”

南宫宸终于开口了。他缓步从石室前走出，步伐从容不迫，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岁月的琴弦上。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仿佛看穿了世间一切的讥诮笑意，那笑意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他并未看孙婆婆和小龙女，目光直接迎上了李莫愁那充满恶意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内心的黑暗看穿。

“久闻赤练仙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但那“名不虚传”四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如同重锤一般，让李莫愁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只是，”南宫宸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刀，直刺李莫愁内心深处最鲜血淋漓的伤疤，“道长张口闭口便是门规、清誉，指责他人藏匿男子，动了凡心。却不知，道长自己，当年又是为何被逐出师门的？”

他不等李莫愁回答，也不需要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不过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叫陆展元的男人罢了。”

“陆展元”这三个字一出，李莫愁脸上的娇媚与冷笑瞬间凝固，如同精美的面具被利刃划过，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触及逆鳞的狰狞与怨毒！她周身杀气暴涨，杏黄道袍无风自动，仿佛被狂风席卷的旗帜，猎猎作响。

南宫宸却视若无睹，继续用那平淡却足以撕碎一切伪装的语气说道：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展元最终选择了何沅君，而你，李莫愁，则因爱生恨，叛出师门，从此性情大变，如同坠入黑暗深渊的恶魔。”

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如同最冷静的解剖刀，剖析着李莫愁那扭曲的灵魂：“你恨陆展元负心薄幸，这或许情有可原。但你将这份恨意，迁怒于天下人，动辄灭人满门，以‘赤练仙子’之名制造无数杀孽。你用狠毒与杀戮来伪装自己，仿佛如此便能证明你的强大，证明你不再在乎那段过往。”

“但事实上呢？”南宫宸的声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怜悯与鄙夷，如同冰冷的雨滴，打在李莫愁那骄傲又脆弱的自尊心上，“你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失败者。一个被男人抛弃后，便彻底迷失了自我，只能靠残害更弱者来获取些许虚幻存在感的……懦夫。”

“你所有的狠毒，所有的嚣张，都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你内心那处永远无法愈合的、名为‘陆展元’的伤口，掩盖你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本质！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只能通过咆哮和攻击来掩饰自己的伤痛。”

这一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不仅狠狠撕开了李莫愁精心伪装多年的坚硬外壳，更将她内心最不堪、最不愿面对的脆弱与狼狈，血淋淋地公之于众！

“住口！！！”

李莫愁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面容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彻底扭曲，再不见半分姣好，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狰狞！她周身真气狂涌，杏黄道袍鼓荡，如同被狂风填满的气球，手中的拂尘根根直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一切化为齑粉！

南宫宸的唇枪舌剑，精准无比地刺中了她最深的痛处，彻底点燃了这座压抑已久的火山，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似乎已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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