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的幕后黑手 第252章 曲终人未散，赠谱结缘

周伯通的出现，如同在原本紧绷的弦上又拨弄了一下，发出一个不和谐却充满生机的音符。他全然不顾黄药师那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色，兀自围着南宫宸，抓耳挠腮，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好奇与兴奋。

“喂喂，小子！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软绵绵的，怎么就把我的力气变没啦？快说快说，是不是什么新戏法？”周伯通扯着南宫宸的衣袖，像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孩童。

黄药师冷哼一声，袖袍无风自动，显然对周伯通打断他与南宫宸的较量极为不满，更对他擅自离开囚禁之地动怒。“周伯通，滚回你的山洞去！”

周伯通脖子一梗，但显然对黄老邪积威已久，还是有些发怵，嘟囔道：“凶什么凶……你那吹箫的本事不如人家，打架看样子也打不过，还不兴我找别人玩嘛……”

这话如同刀子般戳在黄药师心头，他脸色更寒，正要发作，却听南宫宸淡然开口。

“周前辈，”南宫宸对周伯通拱了拱手，语气平和，并未因他方才的偷袭而动怒，“方才所用，不过是借力打力，顺应来势的一点小技巧，并非什么戏法。前辈若有兴趣，稍后可以探讨。”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黄药师和周伯通心中同时一震。周伯通那一掌看似胡闹，实则蕴含了他毕生武学精华之一“空明拳”的至理，劲力虚实相生，岂是寻常“借力打力”所能化解？南宫宸说得轻松，更显其修为深不可测。

周伯通听得“探讨”二字，更是喜得眉开眼笑，连连拍手：“好好好！探讨！一定要探讨！”他只觉得这年轻人比黄老邪有趣多了，不但功夫怪，说话也好听。

南宫宸安抚住周伯通，这才转向黄药师，神色郑重，再次拱手：“黄岛主，方才音律切磋，晚辈受益良多。《碧海潮生曲》模拟天地之威，引动七情六欲，已臻音律武学之极高境界，晚辈佩服。”他这番话并非虚言客套，而是真心认可黄药师的才情。

黄药师面色稍霁，但心中的波澜却未曾平息。他看着南宫宸，目光复杂无比。文斗四艺，自己引以为傲的领域被对方以碾压之势全胜；武斗音律，自己最得意的《碧海潮生曲》竟被对方以更宏大、更本源的“道音”所包容、化解。这已不仅仅是胜负的问题，而是道路与境界的差距。

他一生孤傲，追求的是“邪”中之“正”，是打破常规，自成一格。他本以为自己的路已是旁人所不能及，今日方知，天外有天。南宫宸所展现的，是一种超越了他现有认知框架的“理”，一种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智慧。

这种认知上的冲击，远比单纯的失败更让他感到震撼，甚至……有一丝迷茫，以及迷茫之后，那被点燃的、对更高境界的渴望。

他沉默良久，试剑亭前只剩下风吹桃林的沙沙声，以及周伯通偶尔好奇打量南宫宸的嘀咕声。黄蓉紧张地看着父亲，生怕他因连番受挫而恼羞成怒。

终于，黄药师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口气中似乎带着他半生的孤高与些许释然。他眼神中的锐利并未减少，却多了一份沉淀下来的清明与……认可。

“南宫小友，”他再次用了这个平等的称呼，语气沉静，“你不必为老夫留颜面。胜便是胜，败便是败。老夫并非输不起之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南宫宸手中的玉箫，慨然道：“今日文试武较，黄某方知何为天外有天。小友之学，如浩瀚星海，深不可测，老夫……心服口服。”

“爹爹！”黄蓉闻言，惊喜交加，几乎要雀跃起来。能得到父亲如此彻底、如此郑重的认可，比她自己所取得的任何成就都更让她开心。

黄药师看向女儿，见她那毫不掩饰的欢喜与对南宫宸全然信赖的眼神，心中最后那点因女儿被“拐走”而产生的不甘也终于烟消云散。能得此佳婿，是蓉儿的福气，亦是……桃花岛的机缘。

他复又看向南宫宸，眼神变得郑重无比：“小友适才所言‘受益良多’，实不相瞒，老夫观小友之技，聆小友之音，亦是感触颇深，如开茅塞。”他略一沉吟，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入怀，取出一本非帛非纸、色泽微黄的薄薄册子。

“此乃《碧海潮生曲》曲谱原本，其中不仅记载了曲调韵律，更附有老夫修炼此功时，对以内力融入音波，操控心神气血的一些心得体悟。”黄药师将曲谱递向南宫宸，神色坦然，“今日，便赠予小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碧海潮生曲》乃是黄药师毕生心血所聚，是其标志性的绝学之一，威力奇大，江湖中人闻之色变。他竟如此轻易地便要赠予一个相识不过半日的年轻人？

就连周伯通也停止了搞怪，瞪大了眼睛，看看曲谱，又看看黄药师，喃喃道：“黄老邪，你……你莫不是气糊涂了？”

黄蓉更是捂住了嘴，难以置信。

南宫宸也是微微动容。他深知这曲谱的价值，这不仅仅是武功秘籍，更代表了黄药师的武道理念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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