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司。
“啊啊…大人,不要…不要怜惜奴家……”
暖阁内红烛摇曳,纱帐低垂,几人细碎的淫语混着脂粉香从帐中飘出,榻边散落着几件华贵的衣袍,连空气都染着几分靡靡的暧昧。
可这份旖旎没能持续片刻,一道凌厉如寒芒的劲气突然破窗而入,直穿纱帐。
帐内的淫语骤然掐断,像被利刃斩断的丝线般戛然而止。
“谁?”
帐内猛地炸出一声怒喝,满是被惊扰的暴戾。
下一秒,纱帐被狠狠掀开,一道赤条条的高大身影骤然冲出,周身凝聚着淡金色的罡气,如实质般裹住**的躯体。
他一手提刀,一手胡乱抓过件外袍搭在肩上,脚掌蹬地时震得地板微微发颤,粗暴地撞破房门,嘶吼着向外冲去:“来人,来人!”
可当他踉跄着冲到院中,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罡气都险些溃散。
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正是他的下属,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有一道利落的伤口,鲜血早已浸透了青石地面,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血光。
城卫司都护官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随即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声音发颤,又惊又怒地嘶吼:“谁?到底是谁!!!”
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过院墙、廊柱、屋顶,四周静得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视线落回地上的尸体,他盯着地上一具具熟悉的面孔,胸腔里的怒火压过了恐惧,咬牙切齿地骂道:“邱玉堂,我们是一伙的,你还要让人来杀我?”
“哦!”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玩味,又藏着彻骨的寒意:“你也勾结妖魔了是吧?”
都护官浑身一僵,猛地转身。
可他刚转动脖颈,就感到喉咙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一把泛着血纹的漆黑镇魔刀穿透了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稳稳没入他的咽喉。
“这……不是……”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鲜血顺着嘴角溢出,视线开始快速灰暗。
模糊中,他终于看清了凶手的脸。
一张年轻却毫无温度的脸。
陈斌手腕微转,抽出镇魔刀,刀身上的血液被他轻轻一甩,溅落在地上的尸体旁。
随即,长刀归鞘。
【斩杀红名武者:79,获得功德:869,剩余功德:9067。】
夜色渐深,城卫司的院落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此时大部分的人已经归家,留在司内的人本就不多,且并非所有人都染了红名。
陈斌从不滥杀,对于这些非红名的无辜者,他始终留了一线生机。
所以司内剩下的一百多人,最终都被他留了下来。
解决完城卫司的事,陈斌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夜空,身形一动,如一道残影般纵身消失在夜色中,目标直指不远处的府衙。
府衙后院,灯火通明。金源府府君史金飞正坐在案前,面前堆着厚厚一叠公文。
他拿起最上面一份标着郡城郡守府来的问罪折子。
他眉头紧锁,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看都没看里面的内容,就烦躁地丢回了公文堆里。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金源府的总捕头老万走了进来。
“老万,你来做什么?”
史金飞没有抬头,只是听着脚步声就认出了来人,语气随意中带着几分不耐。
老万走到桌案前站定,脸色平静得近乎淡漠,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府君,这是今日份的、关于金源庵的状纸。”
他说着,将手中一叠白底红字的状纸轻轻放在史金飞面前,纸张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史金飞抬起头,看了眼那叠状纸,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敷衍:“放着吧,我知道了。”
老万见他连看都不看,眉头微蹙,忍不住提醒道:“大人,看一眼吧,是受害者用自己的血写的。”
史金飞这才抬眸看向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悦:“我说知道了,你下去吧。夜深了,这里是后院。”
他刻意加重了“后院”两个字:这里是府衙后院,是他休憩的地方,不是处理公务的场所。
不过,史金飞也没有真的怪罪老万的意思,只是眼下的处境让他实在没心思处理这些事。
可他心里清楚,若是老万再待下去,他那点耐心迟早会被磨没,到时候难免会迁怒于人。
老万眼中的急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
他沉默片刻,双手抱拳行礼,声音低沉:“是!”
随即,他转身缓缓离开,脚步比来时沉重了几分。
史金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
他在心里冷漠:是自己不想处理金源庵吗?
老子堂堂一府之君,如今却受制于一个女妖,活得像条狗,你当我是心甘情愿的吗?
另一边,老万刚走出房门,就迎面碰到一个穿着华贵衣裙的女人,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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