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离去,并未影响战争的惨烈。
魏文通嘴角勾起神秘莫测的笑容,换上新的兵器和战马,来到一位身穿玄武甲、精神矍铄的老者身前,躬身听命。
“魏将军,决战已起。大宗师级别的战场不需要你我操心。从此刻起两千骁果军由你指挥,务必截断瓦岗军后路。”
“末将领命。”
魏文通没有犹豫,作为一个标准的军中将领,服从军令是他的职责。不会去过问没有足够的骁果军布阵,天宝将军如何围杀秦真,徒惹人厌。
老者不置可否,策马上前接过指挥权。
无论是正面攻城的三位太保和刘黑闼统领的四万大军,还是左翼由大太保卢芳统领的一万敢死营,或是右翼由二太保薛亮统领、败退重组的大军,皆是如臂使指,顺畅自如。
调整攻势后,从略显臃肿的正面隋军抽出一万人,加入右翼。
除了留下五千预备队,老者充分发挥隋军的兵力优势,将仅存的一万大军一分为二,一部辅佐左翼敢死营,一路攻打瓦岗军后营。
瓦岗军不得不调动刚刚归来还未休息的骑兵,由单冰冰统领守卫后营。
半个时辰后,右翼最先告破。
即使王君可和程咬金奋勇杀敌,依旧无法阻止源源不断的隋军涌入。
右翼瓦岗军顺势放弃寨墙,依托大营内的建筑梯次防守。
瓦岗军被全面包围,没有后退的可能,唯有斩杀面前的敌军,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隋军则如狼似虎,建功立业就在眼前。
正面战场。
秦叔宝和单雄信杀穿重重敌军,短暂会合一处,隋军众将在人群中合围而来。
“二哥,右翼失守,我军快顶不住了,你去支援吧。”
单雄信随手一槊戳穿面前的敌军,咬牙道:“不行!正面敌军太多,杀不出去。而且我一走,你一人根本守不住!到时隋军冲入大营,我军危矣!”
“那怎么办?”询问之时,秦叔宝抡起双锏,将面前的敌军砸飞,带倒身后冲锋的**个隋军。而最后爬起来继续作战的,总会少掉那么一两人。
“不管了,先杀怕面前这些隋军!!”
说完,单雄信长槊前刺,串葫芦般扎透五六个隋军,用力一抖,面前九尺长、五尺宽的血路成型,快步离去。
秦叔宝收起杂念,机械般抡起双锏,再次杀入隋军人群,带着隋军众将远去。
突然,右翼传来一股刺鼻的气味。
两军士卒纷纷不自觉抬头,却见右翼浓烟滚滚,被晨风扩散到整个战场。浓烟中夹杂着火油味,以及一股挥之不去的奇异肉香。
经历过乱世的隋军老将,自然知晓这是什么味道。更知道以瓦岗右翼寨墙下的充足燃料,此火非短时间内可以熄灭。
惊叹瓦岗军应对果决之余,老将发了狠,果断下令被火势截断的右翼后军放弃灭火,转入后营方向。
单冰冰在后营方向防守压力陡增。
很快,解决完冲进寨内失去后援的隋军,程咬金带队赶往后营支援,勉强挡住。
王君可将力竭的李蓉蓉带到一处隐秘的营帐休息,接到等候多时的徐茂公的军令,转身离去,身后跟随一个九尺高的铁塔壮汉。
“兄弟,该你出手了。”
“好啊,要我打谁?”
“跟我来!”
壮汉身披重甲,手提一杆丈许长、手臂粗的镔铁长枪,徒步跟在王君可身后。
两人很快来到大营左翼,史大奈和樊虎、贾甫顺三将,面对一万五千隋军的强攻,亦是勉力维持。
但即使轮番休整,瓦岗军士卒的体力依旧将要见底。
幸好风中传来的奇异香味,同步瓦解了敌我双方的士气。
右翼六千瓦岗军在先后与两万隋军的激战中,损失惨重,此时能动的不足三千。除被程咬金带到后营参与防守的将士,王君可带到左翼的不过一千八百人。
瓦岗大营容纳四万大军共存,占地足有方圆五里,布局前宽后窄。正面的防守压力最大,瓦岗军一万五千人,过半军力集中于此。
左右两翼各安排六千人防守,已是极限。
王君可一到,拿出军令,樊虎和史大奈眼泛精光。
“时间到了?”
“嗯,就是现在。”
短暂的交谈,樊虎点齐五百人,选了一个隋军攻击的薄弱点,从墙头反攻而下。借助隋军的尸墙,强行打开一个缺口,直奔后方督战队而去。
敢死营,说穿了就是军中的炮灰。故而敢死营中特设督战队,斩杀怯战、畏战、避战的士卒。
先前魏文通若是选择冲击左翼,或许能借着敢死营旺盛的士气,冲入瓦岗军大营。
但战场上没有如果。
敢死营中,堪称大将者只有卢芳,正在和史大奈纠缠。
樊虎刚一冲出,就感觉面前敢死营士兵攻击的力度一轻。虽不知何故,依旧奋勇向前。
王君可迅速接入战场,大刀横扫辟易,扫清拦路敌军后与史大奈合围卢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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