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大军对孤身一人,还是缺少坐骑、仅有兵器和甲胄傍身的敌人。
隋军士卒想不到任何败阵的理由。
当然,看过秦真徒步飞跃城墙和平地一步丈余的身法,也没有哪个隋军觉得敌人的脚力比战马慢就是了。
杨林没有大意,上来就是箭雨覆盖,而且是饱和式打击。
哪怕隋军亲眼看到射出去的箭矢在秦真身周一尺凭空弹飞、无声坠落,惊为鬼神。但只要军令不变,他们就不会停止攻击。
箭雨一**射出,又无力地坠落。
百人一队,四面合围,每到身前堆起的环形箭矢山高过头顶,秦真就踏步上前,将箭矢山抛在身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全军二十万箭矢逐渐用尽,地上散落的箭矢堆叠成两条长逾十丈、高过一人的箭矢山,中间夹出一条一人宽的长廊。
十丈有余的长廊,若是放在靠山王府,不过是一条普通的廊道,毫无特色。
可这是在一字长蛇阵中,哪怕是当年大隋一统天下,遇到无数猛将,陷入阵中亦要驾驭神驹迅速冲出,不敢在阵中如此狂妄。
若是没有神驹坐骑,那就是埋骨蛇口的命运。
杨林虽然震惊,依旧面不改色。再次指挥阵法变化,绞杀秦真。
众所周知,蛇类的杀敌方式,一为蛇尾抽击,二为身躯盘旋绞杀,三为蛇首毒牙中喷射的致命毒素。
一字长蛇阵取法于蛇,自然也不例外。
无尽的箭雨攻势,正应蛇首之獠牙。
如今,秦真迎来的是长蛇阵第二杀——抽击。
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顺着高亢的嘶鸣,围住秦真的长蛇之身忽然裂开一条缝隙,一道黑色的匹练冲击而来。
马上的骑士个个黑甲罩身,手持黑色长枪,身后纯黑披风,双目掩映在漆黑的网格状面甲之后,真正诠释了什么叫财大气粗,什么又叫武装到了牙齿。
就连身下的马匹,也是铠甲罩身,气势磅礴。
这样一队五十人的骑兵,放在五千人以下的战场,再有猛将当做箭头,亦是可以决定战局的一股力量。
可如今面对秦真,他们只不过是潮水中的一捧浪花罢了。
秦真大刀杵地,视线扫过身前冲锋的骑兵,毫无波动。
待打头的骑兵冲锋至身前三丈,手中长刀自上而下重重一劈,一道月牙形的无形刀气,迎面划过马甲、马头。
接着是马身,马尾。越过前面的骑兵,刀气威力分毫不减,依旧势如破竹,穿透十匹全副披甲的战马之后,方才消失于无形。
至于马上的人,当然是和身下的马一个下场。
真·马革裹尸。
秦真一刀下劈,顺势一刀横扫。
同样的月牙形刀气,同样是人马俱碎。
不同的是,这一刀的战果,四条马腿和上半身血肉分离,砸落在地。
而马上的骑士却是双腿膝盖以下划过整齐的断面,被压在战马身下,痛苦地哀嚎,一时间尚无性命之忧,但也就此告别战场。
以丧失劳动力为代价,躲过后半生的徭役,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杨林不愧是杨林。
隋军也不愧是鼎定乱世的精锐。
即使人马俱碎,即使战友无尽地哀嚎,后面的骑兵依旧是义无反顾得冲锋上前。
不只是骑兵红了眼,连战马也双目血红,死战不休。
秦真神色冷漠,再次劈出两道刀气,以“X”型一掠而过。
这下,哀嚎之声更重了。
战马全倒,马上的骑士也是凄惨无比,残肢断臂横飞,血流遍地,情况糟糕得只剩半边身体,好一些的还有知觉,也是缺胳膊断腿。
秦真无喜无悲,踏步上前。一字长蛇阵的蛇身始终将秦真围在中心。
见识过秦真的杀伤力,隋军迅速变阵。依旧是五十人一队的骑兵,却从三人一排转为两人一排。
如此一来,哪怕秦真的刀气具有恐怖的穿透力,也要从先前的四刀解决战斗,增加到六道刀气方能建功。
代价就是,死亡人数大增。
隋军骑兵的数量,相比起弓箭手,那可就多了不少。
确切的说,是箭矢主要用于登州水军。陆军无论是弓箭手,还是弓箭数量,都有所限制。
哪怕并不是所有的骑兵都有资格人马全甲,但隋军需要的是战马的冲撞力。只要有一匹战马能撞到秦真,后续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战马衔接而上。
而露出破绽的秦真,就会被不断消耗,战力下跌,直到——再无还手之力。
到那时,不要说秦真还是血肉之躯,就算修成钢筋铁骨之躯,也要被撞成肉泥。
战场之上,就是如此残酷。付出伤亡不可怕,只要能撕开敌军的防线,迫使敌人露出破绽,那就是值得的。
待敌人哪怕露出一点破绽,也要被潮水般的军队攻势化为齑粉。
秦真也在不断地调整。
披甲和裸身的战马,需要的杀伐力度自然不同。
“破甲 杀马”用斩之刀意配合真元杀伤力最大,而杀人,恰恰是以杀戮意境为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