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到山下,就见山上两股烟尘,数匹快马飞驰而至。
为首的两人,一人面容俊朗,气质冷峻中带着温和,身穿锁子黄金甲,胯下黄骠透骨龙,掌中瓦面金装锏,正是瓦岗寨秦叔宝是也。
另一人面色黝黑,体态圆润,憨憨的笑容暖人心脾。座下枣红铁骅骝,身着赤炎连环甲,手持八卦宣花斧,威风凛凛,英武不凡。
“哈哈!二哥,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
人未至,声先达。澎湃的热情,从山上直直冲来,直罩一行人身前。
单雄信策马上前,下马和秦叔宝拥抱。“哈哈哈,叔宝,多日不见,越发英武了。这一身装扮,颇有大将军的风范呐。”
“二哥,那我呢?”旁边窜出一堵肉墙,不用说,只有程咬金有此体型。
“咬金你也精神许多。有时间让我看看你的斧法练得怎么样了。”
“好啊,二哥。你来了,正好指点指点我。”
一一见过徐茂公、王伯当、单冰冰这些旧友,即使新来的魏征,秦叔宝也热情相待,毫无丁点冷落。一行人这才说说笑笑,往山上缓缓行去。
很快,众人来到议事厅,见到在山上布置宴会的樊虎、翟让等人,又是一番热闹。
酒足饭饱之后,单雄信一行路途劳顿,秦叔宝亲自带人在早已备好的住所住下。
三日后,瓦岗寨聚义堂。
周围守卫全数退到二十丈之外,秦真亲自在门口守护,确保堂内议事的保密性。
秦叔宝和单雄信分坐上首主位,下方左文右武,一字排开。
“二哥,诸位兄弟,今日我等聚义于此,实为天意,亦是人和。今日召集大家聚会,只有两件事。这第一,是定下我们山寨的宗旨。第二,就是安排大家的职事。”
秦叔宝也不废话,上来就直奔主题。
这三天时间,单雄信带来的人马也已安定下来。就连原本只是来此一游的魏征,也被秦叔宝打动,愿意留下。
见五人出声,程咬金主动出来活跃气氛,抢先问道:“叔宝,大多数山寨都是大当家、二当家一路往下排。你和二哥直接做大当家和二当家,我也能混一个当家的名号。何必如此麻烦?”
“是啊,叔宝。我知你胸怀大志,可各地山寨治理,一向以义为先,大家义气相投而聚,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单雄信开口,王伯当和徐茂公跟上帮腔。翟让也出声附和。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不愿意贸然改变。
“二哥,别急。先听我说完。”秦叔宝老神在在,早已预料到这些事情。
“我们聚义瓦岗,自然不是为了啸聚山林,危害百姓,而是为了做一番大事。因此,我认为需要有共同的思想,确立一个奋斗终生的方向。”
“二哥,小叔已经告诉我李渊之事。如今我得罪了当今皇帝,还和靠山王杨林有仇,你我又和李渊有仇,朝廷必然重兵围剿。若是墨守成规,不只无有报仇之机,甚至会死无葬身之地!”
没人觉得秦叔宝此话危言耸听,涉及到皇帝,哪怕真的无辜,也不能把性命寄托在朝廷的仁慈之上。
秦真暗忖。果然涉及到皇帝,就没人能淡定。
“叔宝,雄信,报仇之事留待将来,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在杨林回归登州之前,尽可能的壮大起来,以应对杨林的围剿。”
徐茂公此言,方是老成持重之论。众人纷纷点头赞许。
“先说第一件事吧。以往占山为王的绿林山寨,除了那些打家劫舍的败类,凡是有心发展,都会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叔宝,你的意思是,我们瓦岗不用这个旗号?”
“我确有此意。正想着和大家商议之后,再做定论。”
“叔宝,能说说为什么吗?”
不只徐茂公和单雄信等绿林之人,就连少涉绿林的文人魏征和大智若愚的程咬金,亦是好奇。
单冰冰和已恢复本名的李蓉蓉,不知为何被秦真叫来,坐在末位旁听。她们也不明白一个旗号,为何如此严谨。
“徐道长,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天可有灵?”
“有。”
“天有灵,那替天行道,是否得到了天的认可?”
“不知。”
其实徐茂公知晓,所谓的替天行道,就是扯虎皮作大旗。实际行事还是以大当家的意志为先。
“在天下人的心中,是天子更能代表天,还是山寨能代表天?”
“自然是天子。”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徐茂公不禁开始思索这个问题,更多地,是在思索叔宝如此发问的意图。
不论是饱读诗书的魏征、王伯当、李蓉蓉,还是大字不识百个的程咬金,都在扪心自问。
这种天子代表天意的思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根深蒂固的呢。
“君权神授!!”
魏征惊呼一声,眼神直勾勾地在门口的秦真和主位上的秦叔宝之间,来回逡巡。
“不错,当是如此。”徐茂公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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