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初升。演武场已是人声鼎沸。
众人各安其位,秦真上台宣布规则。
“第二轮,实战。”
“武道之路,功力只是基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一关。”
“众人不得动用内力,各选趁手兵器,一对一对决,胜者晋级,败者淘汰。前三名,可拜童姥为师。”
“第一场,赵牵对高凤。”
高凤比赵牵大了六岁,后天四重功力,隶属幽天部,本次留守山门,没想到遇到如此机缘。她手持长剑,笑盈盈地对赵牵说道:“妹妹,承让了。”
赵牵一言不发,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见二人准备完毕,秦真和鸠摩智飘出演武场,让出空间。
“开始——”
话音刚落,高凤纵身上前,一剑直刺,没有丝毫留手,尽显幽天部精英的风采。
赵牵双眼微眯,踏步上前,剑身一格,一荡,对手的攻势就此落空。顺势侧身,手腕一抖,剑锋已至高凤面前,锋芒之气直冲面颊。
高凤习武多年,一眼就看出赵牵使的正是灵鹫宫入门剑法,天山剑法。而她本人在此剑法浸淫多年,高凤自信,在天山剑法的造诣上远胜赵牵。
不能动用内力的情况下,两人的身体素质相差不大,比拼的,就是剑法和身法的配合。
同样的招式,一般无二的变化,一脉相承的破招手法。
众弟子看得津津有味,既是观察两人的剑法造诣,也是在思索应对之法。
赵牵使一式白雪纷飞,此招以极快的速度,舞出剑花笼罩八方,令人眼花缭乱,自乱阵脚。高凤则以云消雾散应对,强力刺击,直捣黄龙,如大日升起,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大地,打断白雪纷飞的变化,完美发挥剑谱上此剑应有的威力。
剑法再变,高凤主动出击,使群山万壑,剑式连绵不绝,后劲十足,不断蓄势,以势压人。赵牵以遗世独立应对,此招飘逸非常,善借力卸力,深得无为精髓,将高凤的强力攻势化解于无形。
任你群山万仞,我自巍然不动。
二人以快打快,短短一刻钟,七十二路天山剑法已各自使了一遍,两个人的招式,开始出现重复。
始终打起精神,半点不敢松懈的两人,已是无计可施,开始进入持久战。
秦真和鸠摩智看得分明,这一套天山剑法,集天山气象变迁、山河地理为一体,无论是速度、力量、变化,还是一十三路基础剑式中的击、刺、格、洗、崩、压、绞、抽、提、点、截、劈、带,皆蕴含其中,堪称完美的筑基剑法,放到江湖上,足以成为一派根基。
台下观摩的王语嫣更是心惊。在她眼中,这门天山剑法,足可以拆解出数部剑法。其中,气象剑招可分为飘雪剑,寒风剑,墨云剑,烈日剑。地理剑招可分为百山剑,长河剑,山河剑。越是钻研破解之道,王语嫣越是震惊。
终于,在第一百七十八招的时候,高凤有所突破,她居然以白雪纷飞,逆向运用挡住了赵牵的云消雾散。正如日出雪消,大雪亦可遮蔽天日。
突然,赵牵眼角,落下一滴热泪。
秦真见此,知晓胜负将分,做好随时出手分开两人的准备。
赵牵招式被破,却再一次接了一式云消雾散。
按常理,招式被破,就该立即变招。赵牵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只要高凤再复刻一次白雪纷飞,就可以轻松取胜。
高凤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可这一次,剑花笼罩过后,却始终差一点。
当赵牵的长剑穿过剑网,剑尖指向高凤的胸膛之时,已经失去了控制。赵牵惊恐的眼神中,高凤不甘地闭目。最终,在两根手指夹住赵牵的剑尖后,一切风平浪静。
大日,或希望一类的意境雏形么,秦真暗忖。
“第一场,赵牵胜。”
秦真宣布结果之后。不打不相识的两女,搀扶着走入人群。
“高姐姐,我只学了天山剑法和身法。但你不一样,今日只要你掌剑齐出,小妹万万不是对手。你为何?”
“我不喜欢用掌法,不行么。何况,比你多修习数年剑法,若是还赢不了,要用掌法取胜。这样的我,没有资格得到姥姥的赏识。”
听着两人没有掩饰的悄悄话,秦真和鸠摩智相视一笑。
“第二场,王语嫣对李思思。”
李思思和王语嫣年纪相仿,自幼长在钧天部,是灵鹫宫公认的天才,只是年纪尚幼,功力尚浅,未被允许行走江湖。但其不过十七岁,已有后天三重修为,天山剑法、掌法、身法,皆已登堂入室。
奈何,她的对手,是武学活宝典,王语嫣。单论招式境界,当世无人能敌。
在天山身法拉不开距离的情况下,二人以剑对剑,以掌对掌。
无论李思思使出什么样的招式,多复杂绝伦的变化,都被王语嫣轻松破解,胎死腹中。
最终,不到五十招,李思思已是黔驴技穷,束手认输。
随后,比试进入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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