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秦真初步悟出自身意境之时,对于此生要做的事,已再无疑惑。
在这元末明初,历史大变革的时期,他不只是要争一争那至尊之位,也要尝试着,对理学大兴之后,压在百姓心头的男尊女卑的思想枷锁,发起进攻;追溯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的一千五百年来,大汉人族僵化的思想和循环的发展道路,撕开一道缝隙;乃至,对这腐朽的王朝制度,发起冲击。
当人心心底有了大宏愿之时,任何阻碍,任何挑战,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
当然,秦真敢单人出战,不只是自信自身实力,更是为了,给麾下军队、给常遇春、给天下人,足够的信心。
秦真虽然历史不行,但也记得,在这元末乱世,有一人,在洪都城以四万大军的弱势兵马独自面对陈友谅的六十万大军围攻,坚守八十五天后,等来了援军。
既然别人可以,秦真相信,作为明初第一猛将的常遇春,加上蓝玉辅佐,一定也可以做到。而秦真需要做的,就是激发两兄弟的斗志,给他们充分的自信,和无限的斗志。
天色微明,秦真已行出二百里,遇到了正在拔营启程的元军大队人马。
“吒——”
秦真瞅准机会,上去就是一嗓子。隔着二里地,澎湃的内力催动下,汹涌的声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砸在了前军军营。
见距离合适,秦真鼓动内力,又是四道声浪,接踵而至。
一时间,前军人仰马翻。足有数百人躺在地上,捂着耳朵哀嚎,余下的人,也是两耳嗡鸣,神情恍惚。军营中的马即使受过严格训练,也在营中嘶鸣,叫声凄厉。
现在的秦真,实力不输于当年王盘山的谢逊。虽然施放狮吼功的距离不同,可这些士兵的抵抗能力,也不足以和当年王盘山的武林人士相提并论。因此,造成的伤害,也是不相上下。
见前军陷入混乱,顾不得查看结果,秦真纵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官道尽头。
待得到消息赶来的王保保到达,点查损失,前军六千人在这五波声浪中,轻伤四百二十七,重伤二百零八,无人死亡。还有八百军马受创,陷入混乱,已经逃散出营地,不知去向。
虽然恼怒,王保保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斥候加大探查距离,发现不对,立刻以响箭为号,全军捂住耳朵,严阵以待。
至于重伤员,经军医检查,他们的听力受损,尚且可以恢复。难的是脑袋受到冲击,暂时失去思考能力,已经无法作战。王保保只得下令将他们移往后军,统一照顾。待战后,另行安顿。
经过这一小小的插曲,半个时辰后,全军再次起行。
一个时辰后,大军行进不到二十里,在一处背靠山壁转角的路口,再次遭遇从上方突兀袭来的无形的声波攻击。全军反应迅速,以一波降雨洗地,逼退了占据高低的秦真。再次上路。
接下来的整个白天,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两个时辰,必然会受到突如其来的声波攻击。
整整一天下来,大队人马不过行进三十里,不如平日行军的一半,却付出了近千人的非战斗损伤。
日落之后,大军停止行进,埋锅造饭。
中军大帐内,越是愤怒,作为主帅的王保保,反而越是冷静。他很清楚,既然对方如此的急功近利,反而说明他们实力弱小,只能剑走偏锋,兵行险着。
只不过,看着逐渐归于黑暗的天空,王保保紧皱的眉头,凹陷的川字纹路,越发的深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王保保始终端坐在大帐中,似是等待着什么。
直到各处营帐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军营外围始终是一片寂静。
经过白天的试验,秦真已经把握住释放狮吼功的最佳距离,最好在四百米左右。这个距离,可以避免大部分的元军远程武器的打击。远了,就会降低杀伤力。但在夜晚,这个距离就可以大大缩短。
即使王保保在军中广设巡逻队,火把插遍各处,依然有不可避免的死角存在。
此时的秦真,已经潜入中军大营。等待合适的时机。
月黑风高杀人夜,当营寨中的巡逻队伍,也不可避免地出现懈怠之时,秦真知道,机会来了。
“嗷——呜——”
一声伪装的狼嚎,划破了深夜的寂静,也惊醒了沉睡的士兵。虽然他们已经提前预备,在耳朵塞入木塞以减轻声波伤害,戴上头盔保护大脑。但说到底,木塞易得,头盔难求。最起码,对于普通士卒而言,是无法装备每人一顶铁制头盔的。
距离,就意味着杀伤力。
深夜的第一次袭击,造成的伤害,比白日的每一次都更深刻,波及到更多的人。
中军大寨的王保保,一跃而起,迅速反应。一面组织部下,防止炸营;一面指挥精锐骑兵,在营中巡查,寻找敌人的同时,控制局面。
这一夜,秦真借着夜色的掩护,混在军营中,遍地开花,发动声波攻击之余,还在后勤辎重营放了一把火,虽然没有建功,也成功牵制了后营的军力动弹不得。即使王保保治军有方,反应迅速,面对秦真的无赖打法,依旧没有什么有效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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