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片的拍摄团队刚来那天,白灵正蹲在 “炎心池” 边晒太阳。九条雪白的狐尾摊开在金色的池水边,像朵盛开的睡莲,赤瞳里映着水面浮动的光斑,尾巴尖偶尔扫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惊得那些金色光点像受惊的萤火虫般四散逃窜。
“这狐狸太上镜了!” 摄影师举着摄像机追着灵狐拍,镜头里,白灵突然对着镜头喷出一小簇狐火,幽蓝的火苗在阳光下炸开,化作漫天星火,正好落在 “炎心池” 的水面上,与那些金色光斑融为一体。
“卡!完美!” 导演兴奋地拍手,“就用这个镜头当片头!”
杨伟站在远处的遮阳棚下,看着白灵被一群人围着拍照,无奈地摇了摇头。张丝绒抱着笔记本站在他身边,指尖在纸页上快速记录着什么,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白灵快成大明星了。” 她的笔记本上,刚画完白灵喷火的瞬间,狐火被描成了渐变的金蓝色,像淬了星光。
宣传片上线那天,杨伟正在检查引热管道的压力表。李航突然拿着手机冲进机房,屏幕上正播放着温泉谷的宣传片,白灵在 “炎心池” 边嬉戏的画面占据了大半屏幕,配文写着 “会喷火的灵狐守护的神秘温泉”。
“火了!杨哥我们火了!” 李航的声音带着破音,“评论都炸了,都说想来看看会喷火的狐狸!”
果然,周末的温泉谷涌来了比平时多三倍的游客。停车场停满了外地牌照的车,入口处排起的长队绕了三圈,王宏临时雇来的几个大学生忙得脚不沾地,嗓子都喊哑了。
“早知道多备点票了。” 王宏一边给游客检票一边嘟囔,工装裤的口袋里塞满了皱巴巴的零钱,“绒绒外婆的艾草团子都卖断三回了,正让村里人往这儿送呢。”
杨伟挤过人群,看到张丝绒的外婆正坐在临时搭起的摊位后,笑眯眯地给游客递团子。老人的竹篮里垫着张丝绒绣的向日葵布垫,碧绿的团子堆得像座小山,蒸腾的热气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 那是地脉阳炎能量的余韵,让团子的艾草香比别处浓郁三分。
“小伟快来尝尝。” 外婆看到他,往他手里塞了个刚蒸好的团子,“绒绒说你忙得没吃饭,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团子入手滚烫,杨伟刚咬了一口,就看到张丝绒提着个保温桶从人群里挤过来,额角渗着细汗:“给你带了绿豆汤,解腻。” 她的目光扫过他沾满灰尘的工装,眉头轻轻蹙起,“管道又出问题了?”
“小毛病,刚修好。” 杨伟含糊道,其实早上检查时发现有段引热管的接口在渗水,他用阳炎灵力临时封住了,得等游客少了再彻底维修。白灵突然窜到他怀里,用脑袋蹭他的下巴,赤瞳往管道的方向瞟了瞟,像是在提醒他别大意。
张丝绒显然看穿了他的掩饰,从帆布包里掏出包创可贴:“刚才听王宏哥说你修管道时被划伤了,贴上吧。” 她的指尖在他手腕的伤口上轻轻一抹,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别总逞强。”
傍晚的天气预报说有暴雨,王宏催着游客早点离场,自己带着工人检查排水系统。杨伟放心不下引热管道,提着工具箱往 “炎心池” 走去,白灵叼着他的裤脚紧随其后,九条尾巴不安地扫着地面。
雨是突然泼下来的。豆大的雨点砸在遮阳棚上噼啪作响,天地间瞬间被白茫茫的雨幕笼罩。当杨伟赶到 “炎心池” 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 那段渗水的管道接口被暴雨冲垮了,滚烫的温泉水混着泥浆往外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所过之处,野草都被烫得发黄。
“该死。” 杨伟暗骂一声,立刻跳进齐膝的积水里。他运转阳炎灵力,试图重新封住裂口,可雨水带着寒气不断冲刷,灵力刚凝聚就被打散。更麻烦的是,管道里的地火能量因为泄漏变得狂暴,时不时喷涌出细小的火舌,燎得他手背发烫。
白灵蹲在池边,对着裂口喷出狐火,银白色的火焰在雨水中挣扎,勉强形成一道屏障。杨伟趁机凝聚灵力,可就在裂口即将封住时,一股更猛烈的地火突然喷涌而出,震得他气血翻涌,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杨哥!”
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张丝绒撑着把蓝色的大伞跑了过来,帆布包抱在怀里,显然是特意赶来的。她看到杨伟湿透的衣服和渗血的手背,眼睛瞬间红了:“你逞什么强!等雨停了再修不行吗?”
“不行,会污染地脉。” 杨伟擦掉嘴角的血迹,重新凝聚灵力,“你快回去,这里危险。”
张丝绒没理他,只是把伞往他头顶倾斜,自己半边身子暴露在雨里,校服很快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她突然解下脖子上的围巾,踮起脚尖缠在杨伟的肩膀上 ~ 那是条藏青色的羊毛围巾,带着她的体温,瞬间驱散了不少寒意。
“外婆说羊毛能隔温。”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帮你撑伞,你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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