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进静室时,杨伟正盘膝运转灵力。赤焰剑悬在身前,剑穗的红绳随着呼吸轻轻摆动,在石台上投下细碎的影。白灵趴在旁边铺了软垫的石榻上,九条狐尾摊开如扇形,最外侧的那条尾巴尖翘得高高的,火苗缩成小小的金点,正随着他灵力流转的节奏,一下下扫过他的发梢。
“别闹。” 杨伟闭着眼轻笑,灵力却分了丝出去,在发间织成无形的屏障。火苗撞在屏障上,发出 “噼啪” 的轻响,像被逗乐的小猫,反而扫得更欢了。
白灵的笑声从榻上传来,带着点得逞的狡黠。“主人的头发软乎乎的,比狐狸毛还好摸。” 她突然翻身坐起,炎龙羽翼在背后轻轻扇动,带起的暖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飘起,“等我学会编辫子,就用尾巴给你编个好看的。”
杨伟刚想反驳,就感觉发间一热 ~ 那小簇火苗竟真的卷起一缕头发,笨拙地缠绕起来。他无奈地睁开眼,正对上少女亮晶晶的赤瞳,里面映着自己无奈的笑,像盛了满眶的星火。
这般亲昵的纠缠,早已成了静室的日常。自白灵化形后,她对杨伟的依赖便如藤蔓疯长,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他打坐时,她要么趴在榻上摆弄他的头发,要么就蜷在他脚边,用尾巴圈住他的脚踝,像戴了串毛茸茸的脚链;他翻阅度假村的账目时,她会变回巴掌大的狐狸形态,蜷进他胸前的口袋里,只露出两只尖尖的狐耳和毛茸茸的脑袋,偶尔探出鼻子嗅嗅账本上的墨香。
最让杨伟头疼的是夜里。无论他怎么劝说,白灵都非要挤在他的石床上,九条尾巴像最结实的绳索,将他缠得严严实实。她的呼吸带着地脉火精的暖意,拂在颈间痒得人睡不着,偏偏她睡得极沉,偶尔还会在梦里蹭蹭他的下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修仙者当清心寡欲,你这天天被狐狸精缠着,道心迟早要出问题。” 悠游子在识海里唉声叹气,语气却没多少责备,反倒带着点看热闹的揶揄。
杨伟只能苦笑。他何尝不知这依赖太过逾矩,可每次对上白灵那双纯粹的赤瞳,到了嘴边的拒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是她化形后,眉眼间总带着点懵懂的天真,明明有着能焚山煮海的力量,却偏偏喜欢黏着他,像株需要依附大树的菟丝花。
这日午后,杨伟正在前厅核对客房预订信息,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白灵探出毛茸茸的脑袋,鼻尖嗅了嗅,赤瞳警惕地望向门口 ~ 那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混着艾草团子的清香。
“杨哥,看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张丝绒推门进来,竹篮里的团子还冒着热气,翠绿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喜人。她的目光扫过前厅,突然顿住,落在杨伟身后 ~ 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美艳的少女,雪白的长发垂到腰际,赤瞳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狐耳微微竖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
少女穿着杨伟宽大的素色长衫,袖口空荡荡地晃着,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几片赤金鳞甲。最惊人的是她身后的九条狐尾,正不安地轻轻摆动,尾尖的火苗明明灭灭,像随时会扑上来似的。
“这位是?” 张丝绒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好漂亮的姑娘,是新来的客人吗?”
杨伟刚要开口解释,白灵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脸颊贴在他的袖子上,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敌意:“他是我的主人。”
这话一出,前厅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张丝绒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目光在两人交握的胳膊上停留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将竹篮放在桌上:“原来是这样…… 我叫张丝绒,就住在附近的杏林村,是杨哥的朋友。”
她特意加重了 “朋友” 两个字,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竹篮的提手。
白灵没接话,只是用赤瞳死死盯着她,像护食的小兽。狐耳上的红毛竖得笔直,九条尾巴在身后张开,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杨伟护在里面。
杨伟无奈地拍了拍白灵的手背,示意她松开,声音放得温和:“她叫白灵,是…… 我的家人。”
“家人?” 张丝绒愣了愣,随即笑了,“原来是妹妹,难怪长得这么好看。” 她从竹篮里拿出一个艾草团子,递到白灵面前,“尝尝吗?加了灵泉水和蜂蜜的,很甜。”
白灵的目光落在团子上,鼻尖动了动 ~ 那是她在茧房里就惦记的味道。可她没接,只是抬头看向杨伟,赤瞳里满是询问,像在征求主人的同意。
“拿着吧,丝绒特意给你做的。” 杨伟轻声说。
得到允许,白灵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团子,指尖触到张丝绒的手时,两人都轻轻一颤。她飞快地缩回手,抱着团子跑到杨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口小口地啃着,眼睛却依旧盯着张丝绒,像怕她抢走自己的食物似的。
张丝绒看着她警惕又依赖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少女像极了护崽的母兽,心里不知怎的泛起一丝酸涩。她拿起一个团子递给杨伟,声音轻快了些:“李航把后山的桃树移栽到度假村了,说等结果了请我们吃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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