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的金色茧房悬浮在静室中央的聚炎阵纹路上,像一颗被火焰包裹的琥珀。杨伟坐在石凳上,指尖轻抵茧壁,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每一次细微的搏动 ~ 那是白灵的心跳,与地脉的震颤奇妙地重合,像一首无声的二重奏。
手机在石台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时映出张丝绒的名字,背景是她去年在度假村拍的照片: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温泉池边,身后的梧桐叶落在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
“杨哥,你看李航把泳池刷得多亮!” 电话接通的瞬间,张丝绒的笑声顺着听筒涌出来,带着阳光的暖意,“他说要给泳池加个滑梯,说这样小朋友会更喜欢。”
杨伟走到通风口,望着远处度假村的方向。透过稀疏的树影,能看到李航正扛着油漆桶在泳池边忙碌,蓝色的工装裤沾着白漆,像只笨拙的企鹅。“挺好的,他手艺越来越好了。”
“可不是嘛,” 张丝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还说等你回来,要给你办个‘元婴期庆祝派对’,说这是修仙界的规矩。”
杨伟失笑。李航自从知道他突破元婴期,就天天抱着仙侠小说啃,嘴里全是 “渡劫”“飞升” 之类的词,连给客人指路都要说 “此去左转,仙缘自有定数”。
“对了,外婆让我问你,灵泉水够不够?” 张丝绒突然转了话题,语气认真了些,“她说地脉深处的泉水最养灵力,我今天又往你储物袋里塞了两壶。”
“够了,让外婆别忙活了。” 杨伟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的瓷壶果然沉了些,壶壁传来沁人的凉意。他能想象出张丝绒踮脚往袋里塞水壶的模样,发梢大概又沾了草屑,像只忙碌的小松鼠。
挂了电话,石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张丝绒发来的照片界面。她拍了度假村新栽的樱花树,拍了李航画歪的 “欢迎修仙者” 招牌,最后一张是自己的自拍:站在杏林村的老槐树下,手里举着串槐花,笑起来的时候,梨涡里像盛了蜜。
杨伟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突然觉得这方寸之间的光影,竟比丹田的元婴更能让他心安。
转身回到茧房前时,他惊讶地发现,白灵的茧房泛起了淡淡的红光,表面的火焰纹路像活过来似的,顺着聚炎阵的脉络缓缓流动。刚才通话时,茧房似乎也随着张丝绒的笑声轻轻震颤,尾尖的火星在茧内跳得格外欢快。
“还挺机灵。” 悠游子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点调侃,“连狐狸都知道谁对你重要。”
杨伟没接话,只是将额头抵在茧壁上。冰凉的触感下,能清晰地 “听” 到白灵的呓语,像幼兽在梦呓中撒娇。他想起第一次在青云星捡到这只灵狐时,它只有巴掌大,蜷缩在灵木宗的药圃里,雪白的皮毛沾满了泥土,唯有尾巴尖那撮红毛像团不灭的火星。
这些天,他总在茧房旁摆上张丝绒送来的艾草团子。灵狐似乎格外喜欢这种带着草木清香的食物,每次闻到味道,茧内的气息就会变得格外柔和,连火焰纹路都染上了淡淡的绿色。
第七天夜里,暴雨突然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静室的铁皮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有无数人在叩门。杨伟被惊醒时,发现茧房的红光变得极不稳定,表面的纹路剧烈扭曲,像是在抗拒什么。
裂隙深处传来火蛟的低吟,带着焦虑。青铜锁链的符文忽明忽暗,链节碰撞的脆响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是雷电的缘故。” 悠游子沉声道,“暴雨引发的雷电干扰了地脉,这丫头的血脉正在融合,最忌外界冲撞。”
杨伟连忙运转灵力,在茧房外织出第二层金色护罩。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起,是张丝绒发来的消息:“杨哥,雨太大了,度假村的排水有点堵,李航说要你回来帮忙修修。” 后面跟着个委屈的表情。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看着那行字突然有些恍惚。一边是需要守护的、正在蜕变的灵狐,一边是需要帮忙的、在雨里焦急等待的朋友,两种牵挂像两条藤蔓,在他心里缠绕交错。
“去吧。” 悠游子的声音难得温和,“这里有火蛟护着,出不了事。再说……”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揶揄,“总不能让小姑娘在雨里一直等着。”
杨伟最后看了眼茧房,红光虽然依旧不稳定,却比刚才柔和了些,尾尖的火星在茧内轻轻跳动,像是在催促他。他将手机揣进兜里,抓起赤焰剑快步走出静室,灵力在脚下凝聚成淡淡的光带,让他的脚步快如疾风。
暴雨中的度假村一片狼藉。李航正拿着铁锹在泳池边挖排水沟,蓝色工装裤沾满了泥浆,看见杨伟时眼睛一亮:“杨哥!你可回来了!这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
张丝绒站在前台屋檐下,手里拿着叠雨衣,白色的连衣裙裙摆湿了大半,贴在小腿上,像朵被雨打蔫的玉兰。“你来了。” 她把一件雨衣递过来,指尖触到他的手时轻轻一颤,“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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