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轻浅起伏,唯有洞壁渗出的水珠,以均匀的节奏滴落地面,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回响,格外清晰。杨伟盘膝坐在铺着干燥干草的地面上,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如同裹着一层温暖的薄纱。阳炎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每一次循环都带着细微的酥麻感,将仙界灵气的霸道慢慢消融、同化,让他对这方世界的灵气适应又加深了一分。洞口的隐匿阵法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莹白光芒,如同一层透明的屏障,将两人的气息完美遮蔽,隔绝了外界任何探查的可能。
白灵蜷缩在他身侧,九条雪白的狐尾如同最柔软的毛毯,轻轻覆盖在身上,将娇俏的身躯裹得严严实实。她并未完全入睡,赤金色的眼眸半睁着,在昏暗的山洞中泛着细碎的光,警惕地留意着洞外的风吹草动。灵敏的狐耳时不时微微颤动,捕捉着密林中哪怕最细微的声响 —— 枯枝断裂的脆响、虫豸爬行的窸窣,都逃不过她的感知。经过两次与仙兵的激战,她的妖力消耗颇大,此刻正借着这短暂的安宁缓慢恢复,雪白的绒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添了几分温顺。
突然,杨伟识海中的悠游子残魂剧烈震颤起来,一股比之前强烈数倍的意识洪流如同奔涌的潮水般涌来,裹挟着撕裂般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仇恨,几乎要将他的识海搅翻。“焚…… 焚天宫……” 残魂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挣扎,仿佛在对抗着无尽的痛苦,“宫主…… 玄…… 玄阳子……”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像是带着血沫,蕴含着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杨伟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凝重,周身的金色光晕都随之一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残魂传递来的滔天恨意,那是一种深入灵魂、刻入骨髓的憎恶,仿佛经历过世间最残酷的背叛与折磨。他连忙收敛心神,将一部分温和的阳炎灵力注入识海,如同清泉滋养干涸的土地,试图安抚躁动的残魂:“前辈,别急,气息平复些,慢慢说。”
得到阳炎灵力的滋养,残魂的波动稍稍平稳了一些,意识传递也变得连贯了许多。“吾…… 悠游子…… 曾为南域…… 散修领袖……” 残魂的意识在杨伟脑海中缓缓回荡,一段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往事,如同画卷般徐徐展开,“偶然…… 获得《炽阳决》…… 残卷…… 欲修炼有成…… 造福一方…… 护佑南域苍生……”
杨伟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打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残魂在讲述这段往事时,意识中透着难以言喻的自豪,那是对自己曾经理想与抱负的追忆,带着几分意气风发的残影。白灵也悄悄竖起了耳朵,赤金色的眼眸中满是专注,好奇地聆听着这段关于仙界过往的秘闻,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然…… 玄阳子…… 觊觎功法…… 设下毒计…… 陷害于吾……” 残魂的意识骤然变得激动,愤怒与不甘如同火山般喷发,让杨伟的识海都泛起阵阵涟漪,“他暗中勾结…… 魔界修士…… 污蔑吾…… 通魔叛国…… 联合…… 南域各大门派…… 对吾围剿……” 这段记忆显然是悠游子心中最深的痛,意识传递中带着剧烈的波动,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场惨烈的厮杀,连山洞里的空气都跟着变得冰冷刺骨。
杨伟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心中对那个名叫玄阳子的焚天宫宫主生出了强烈的厌恶与愤慨。他能想象出当年那场围剿的惨烈 —— 一位心怀苍生的散修领袖,被奸人陷害,众叛亲离,最终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他们…… 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他忍不住问道,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不忍。
“《炽阳决》…… 至阳至刚…… 专克…… 阴邪……” 残魂艰难地解释,意识中带着疲惫,却依旧透着恨意,“玄阳子…… 暗中修炼魔功…… 魔性反噬…… 需…… 至阳灵力…… 化解……《炽阳决》…… 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原来玄阳子修炼的是见不得光的邪功,魔功带来的反噬让他痛苦不堪,而《炽阳决》这种纯粹的阳属性功法,正是化解反噬的关键,这才让他对悠游子痛下杀手,不惜污蔑构陷。
悠游子残魂继续传递着信息,意识越来越微弱:“焚天宫…… 原是…… 南域正道名门…… 自玄阳子…… 掌权…… 便暗中勾结魔界…… 蚕食…… 周边势力…… 南域…… 大半疆域…… 早已落入其手……” 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残魂的力气,但传递的信息却让杨伟心头愈发沉重 —— 他们面对的,不仅是一个势力庞大的门派,更是一个勾结邪魔、心狠手辣的邪恶势力。
“流云城…… 是焚天宫…… 在南域中部…… 重要据点…… 城中仙兵…… 皆是…… 其门下死士……” 残魂补充道,终于解释了之前遭遇仙兵追杀的缘由,“他们…… 对阳炎灵力…… 极为敏感…… 一旦感知…… 必…… 斩草除根…… 绝不容情……”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仙兵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他们是邪魔歪道,因为焚天宫早就下达了死命令,要清除一切可能威胁到玄阳子的阳炎属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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