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世同堂记 第44章 家族趣事

在我的记忆里，咱们林家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过年了。每年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开始，家里就忙了起来，扫房子、贴春联、蒸馒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儿，却忙得不亦乐乎，满院子都是欢声笑语。

腊月三十那天，更是全家总动员。一大早，曾祖就带着我和弟弟去院子里砍松枝，用来装饰门框和窗户。曾祖的手虽然布满老茧，却特别灵活，他把松枝修剪成好看的形状，再系上红绸带，往门框上一挂，瞬间就有了过年的味道。我和弟弟拿着小剪刀，学着曾祖的样子修剪松枝，却总把松枝剪得歪歪扭扭，曾祖看着我们的 “杰作”，笑得眼睛都眯了：“咱们阳阳和乐乐真是能干，剪得比曾祖还好呢！” 其实我知道，他是在哄我们开心，可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中午过后，祖父和父亲就开始贴春联了。祖父负责调浆糊，父亲负责贴，我则在一旁帮忙递春联、扶梯子。祖父写的春联特别好看，墨色浓艳，字体遒劲，每年的春联内容都不一样，却都透着对新年的期盼。今年的上联是 “生意兴隆通四海”，下联是 “财源广进达三江”，横批是 “家和万事兴”。父亲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把春联对齐，祖父在下面指挥：“左边再高一点，哎，对，就这样，刚好。” 我仰着头看着春联，大声念了起来，祖父和父亲都笑着夸我念得好。

最热闹的还要数除夕夜的团圆饭。傍晚时分，母亲和姑姑就把一道道精心准备的菜端上了桌，有红烧鱼、糖醋排骨、小鸡炖蘑菇，还有咱们公司自己生产的罐头和酱菜，满满一桌子，香气扑鼻。全家人围坐在桌旁，高祖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酒杯，笑着说：“今天是除夕，咱们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来，咱们干杯，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说着，他举起酒杯，全家人都跟着举起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 “叮叮当当” 的，特别喜庆。

吃饭的时候，趣事可就多了。弟弟乐乐才三岁，第一次用筷子夹鱼，却总把鱼夹到桌子上，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母亲赶紧给他换了个勺子，他却不乐意，非要用筷子，还说：“我是大孩子了，就要用筷子！” 最后，祖父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夹鱼，好不容易夹起一块，他高兴得手舞足蹈，结果鱼又掉了下去，全家人笑得更欢了。高祖看着乐乐，笑着说：“咱们乐乐真执着，将来肯定有出息！”

吃完团圆饭，就到了守岁的时候。大家围坐在客厅里，一边嗑瓜子、吃糖果，一边看春晚。祖父和父亲聊着公司明年的计划，母亲和姑姑织着毛衣，曾祖则给我们讲他小时候过年的趣事。曾祖说，他小时候过年，能吃上一块糖就很开心了，哪像现在，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和弟弟听得入了迷，总缠着他再多讲几个故事。到了十二点，窗外响起了鞭炮声，父亲和叔叔拿着鞭炮和烟花去院子里燃放。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我和弟弟捂着耳朵，却笑得合不拢嘴。

除了过年，元宵节的猜灯谜也特别有意思。每年元宵节，祖父都会在院子里挂起十几盏红灯笼，每个灯笼下面都挂着一个灯谜，谁猜对了就能得到一份小礼物，有糖果、铅笔，还有小玩具。

今年的元宵节，我早早地就盼着天黑。天一黑，祖父就把红灯笼点亮了，院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红彤彤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特别好看。第一个灯谜挂在最大的那盏灯笼下面，上面写着 “一口咬掉牛尾巴”。我盯着灯谜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是‘告’字！” 祖父笑着点了点头，把一份糖果递给我说：“咱们阳阳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对了。”

接下来的灯谜越来越难，我和弟弟、表妹都卯足了劲，互相竞争又互相帮忙。有一个灯谜是 “耳朵长，尾巴短，红眼睛，白毛衫，三瓣嘴儿胆子小，青菜萝卜吃个饱”，表妹一下子就猜出来是 “兔子”，得到了一个小兔子玩偶，她高兴得蹦了起来。还有一个灯谜 “上不怕水，下不怕火；家家厨房，都有一个”，我想了半天都没猜出来，曾祖在一旁提示我：“阳阳，你想想，咱们做饭的时候要用什么呀？”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是 “锅”，赶紧大声说出来，祖父笑着把一支钢笔递给我，说：“不错不错，还能想到曾祖的提示，很会动脑筋嘛！”

中秋节的赏月也别有一番趣味。每年中秋节晚上，全家人都会围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摆上一张桌子，放上月饼、水果和茶水，一边赏月一边聊天。祖父会给我们讲 “嫦娥奔月” 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我和弟弟听得入了迷，总问祖父 “嫦娥真的在月亮上吗？”“玉兔会不会捣药呀？” 祖父总是笑着说：“等你们长大了，去月亮上看看就知道了。”

今年中秋节，月亮特别圆，像一个大银盘挂在天上，洒下的月光把院子照得亮亮的。母亲把月饼切成小块，分给每个人。我最喜欢吃豆沙馅的月饼，甜甜的，糯糯的，特别好吃。弟弟却喜欢吃五仁馅的，还总跟我抢。曾祖看着我们抢月饼，笑着说：“慢点吃，别抢，还有很多呢。” 说着，他把自己的五仁月饼递给弟弟，又把豆沙月饼递给我，眼里满是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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