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尽管云山庄园内依旧温暖如春,但外部世界的气息,却随着季节更替,带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粘稠的异样。
这异样感,最先通过回春堂这条连接世俗的渠道,清晰地传递到了张一凡面前。
如今的回春堂,名声早已超越了普通的诊所。在龙魂局与更高层面的默许下,它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特殊病例处理中心。
秦伯源老爷子坐镇日常,处理普通病患,而一些经由特殊渠道转介而来的、让各大医院顶尖专家都束手无策的古怪病例,则会汇总到张一凡这里。
这天下午,张一凡照常在回春堂自己的诊室内坐诊。王娟安静地在一旁协助和学习。预约的病人不多,但每一个都背景不凡或病情奇特。
最后一位病人,是由两位穿着便装、但气质精干明显是体制内人员陪同而来的中年男子。他面色灰败,眼窝深陷,不住地低声咳嗽,呼吸略显急促,即便在温暖的室内,也给人一种由内而外的虚弱畏寒之感。
“张医生,这位是李工,是我国驻外大型项目的核心技术人员,半个月前回国休假。”
陪同人员之一低声介绍,语气凝重,
“回国后不久就开始发烧、咳嗽,起初以为是普通感冒或长途飞行劳累,但在多家医院检查,排除了流感、细菌性肺炎等常见病原体,治疗无效,症状持续加重,并且……具有高度传染性,参与诊疗的几位医护人员也出现了类似症状。”
张一凡目光平静,示意对方伸出手腕。三指搭上脉门,神识已如最精密的探针,瞬间透入其体内。
脉象浮数而濡,重按无力,显是外邪袭表,正气已虚。
而在他的神识感知下,看到的景象更为清晰:
患者的肺部,萦绕着一股灰黑色的病气,这病气并非单纯的能量,而是由无数细微到极致的、结构奇特的病毒颗粒构成。
它们疯狂地攻击、破坏着肺泡细胞,引发免疫系统的过度反应,导致肺部出现特殊的、如同磨玻璃般的影像学改变。
更让张一凡目光微凝的是,这些病毒的结构!
它们的刺突蛋白形状、RNA序列的某些关键节点,明显带着人为优化和拼接的痕迹!其设计思路,与他之前通过搜魂伊甸组织核心博士所知的、该组织“第一阶段”投放的标记病毒特征高度吻合!
“果然来了……”张一凡心中了然。伊甸组织的覆灭,并未能阻止他们早已布下的棋子生效。这第一阶段病毒,果然如同那位博士记忆中所显示的那样,早已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隐秘的标记和潜伏传播,如今正开始显现威力。
“持续低烧,干咳,深度乏力,嗅觉减退……”
张一凡收回手,说出了患者的几个核心症状,与陪同人员带来的病历完全吻合,“肺部影像呈磨玻璃样改变,对常规抗病毒及抗生素治疗不敏感。”
“对对对!张医生,您真是神了!”陪同人员连连点头,眼中燃起希望。
“此症非寻常时疫。”张一凡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断定,“乃是一种新型的、经过人工修饰的冠状病毒所致。”
“人工修饰?!”陪同人员脸色骤变。
“嗯。”张一凡一边说,一边取过银针。他没有动用星辰之力强行净化——那样虽能救一人,却无法应对可能的大范围传播。他选择以精妙的针法,辅以一丝温和的生机星力,刺激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统,疏导郁结的肺气,稳住其病情。
行针之后,患者的咳嗽明显减轻,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我暂时稳住了他的情况,但病根未除,仍需隔离静养,防止传播。”
张一凡写下了一个药方,以宣肺化痰、扶正祛邪为主,又额外加入了几味能微弱增强元气、安抚心神的灵植边角料,
“按此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两次。切记,严格隔离。”
送走千恩万谢的病人和陪同人员,诊室内恢复了安静。王娟担忧地看着丈夫:“一凡,这病毒……”
“是伊甸组织留下的‘遗产’。”张一凡目光深沉,直接将原因告知王娟,“他们称之为‘第一阶段’的标记病毒,传染性极强,潜伏期不短,症状隐匿却可能致命。更麻烦的是,它似乎还在适应和变异,为其后续阶段铺路。”
他之前感知到的那丝城市上空的浊气,此刻找到了确切的源头。
他没有犹豫,直接联系了龙魂局周天正。
“周局,回春堂出现特殊病例,确认是伊甸组织‘第一阶段’标记病毒,已经开始显现并传播。”
张一凡言简意赅,“这与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完全吻合。”
电话那头的周天正声音带着凝重:“明白了!我们监测系统也捕捉到了一些异常数据流,正在加紧分析。看来,伊甸虽然灭了,但他们留下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尤其是那个与他们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天神基因’,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非常值得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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