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原本想用廉价灵草作为凝聚人心的核心抓手,配合“咸鱼”符号快速扩张市场影响力。
可沈千铢这一手釜底抽薪,直接打在了她的七寸上。
没有灵草,一切承诺都成了空谈。
那些被煽动起希望的散修,一旦失望,反噬的力量会无比可怕。
沈千铢这一招,不仅狠毒,而且时机抓得极准。
“能不能从其他渠道想办法?更远的地方调货?”
宋念蹙着秀眉问道。
钱小多苦着脸摇头。
“难!沈千铢这次下了血本,联合的不止药王谷,还有几家大的灵草供应商,他们囤货居奇,摆明了要垄断市场。”
“就算我们能从更远的地方调货,时间来不及不说,长途运输成本加上去,价格也压不下来,根本达不到我们承诺的低价,效果一样完蛋!”
工坊内陷入一片沉默。
墨灵担忧地抬头看了一眼宋念,又迅速低下头。
铁牛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巨大的身躯。
李凡躺在兽皮上,听着宋念和钱小多的对话,心里也是一阵烦闷。
沈扒皮这父子俩,真是阴魂不散,白天派人来打打杀杀,晚上就搞商业围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包蔫了吧唧的系统奖励——“过期培元丹”。
这玩意儿…能干嘛?吃了过期窜稀?还是当暗器砸人?
就在这时,工坊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一身素净青衣、面覆轻纱的上官语儿走了进来。
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目光平静地扫过工坊内略显凝重的气氛,最后落在角落里的墨灵身上。
“墨灵姑娘,”她声音清冷依旧。
“今日治疗时间到了。请随我来。”
她指的是为墨灵检查是否被血牙袭击时的灵力余波伤到。
墨灵如蒙大赦,赶紧小跑着跟上上官语儿,躲进了工坊隔出来的一个小单间里。
对她来说,面对陌生人(哪怕是上官语儿这种话少的)也比待在这压抑的气氛里强。
单间的门轻轻关上。
李凡看着上官语儿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里那包过期丹药,脑子里不知怎么就灵光一闪(或者说被逼无奈下的垂死挣扎),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
“上官大夫!等等!”
单间的门被拉开一条缝,上官语儿清冷的眸子看了出来。
李凡举起手里那包蔫了吧唧的油纸包,带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悲壮。
“那个…上官大夫,您是大夫,见多识广,您给看看,这玩意儿…除了吃,还能干嘛?”
他把油纸包往前递了递。
“系统刚发的,过期培元丹,十粒,有效期…就剩三天了。”
宋念和钱小多都被李凡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吸引了目光。
宋念蹙着眉,不知道这条咸鱼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钱小多则是一脸茫然,过期丹药?这跟眼前的灵草危机有啥关系?
上官语儿没有立刻回答,她走了出来,走到李凡面前,伸出缠着布条的右手,轻轻接过了那个油纸包。
她动作很小心,似乎怕弄脏了布条下的手指。
她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十粒灰扑扑、毫无光泽、卖相极差的丹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尘土和陈旧草药的味道。
她拿起一粒,凑到轻纱下小巧的鼻尖前,极其认真地嗅了嗅。
然后又用指尖极其轻微地捻了一点粉末下来,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她的眼神专注而纯粹,仿佛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而不是一包过期垃圾。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看向李凡,平静地说道。
“灵力散逸九成九,丹毒沉淀,药性几近于无,口服有害无益。”
李凡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然而,上官语儿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却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结论:
“但是…其内部结构,因特殊霉变反应,形成了一种异常致密、惰性极高的胶质外壳。此外壳…极难被常规手段分解,对灵气有微弱惰性反应。或许…可做…肥料基质?掺入灵土,或能…缓慢释放微量惰性灵气,滋养…根茎?”
“肥料?”
钱小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小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上官语儿手里那粒灰扑扑的过期丹药,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宋念也猛地从贵妃榻上坐直了身体,一双漂亮的杏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她死死盯着那包过期丹药,红唇紧抿,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李凡也懵了,看看上官语儿,又看看自己那包垃圾,再看看激动得浑身发抖的钱小多和眼神灼热的宋念。(肥料?过期丹药…当肥料?系统你…你玩我呢?还是玩沈千铢呢?)
“肥料…对,肥料。”
钱小多激动地语无伦次,一把抢过上官语儿手里的油纸包,像捧着绝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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