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戏看完了,热闹也凑够了。”
李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咔吧的轻响,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咸鱼特有的惫懒。
“铁牛,墨灵,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睡好觉!宋老板,你家厨子做的酱香卤灵鸡爪还有存货没?给整点当宵夜?”
宋念无语地看着他。
“咸鱼,你这心是不是也太大了点?沈家狗急跳墙,司徒獠那边也盯着,你就一点不担心?”
“担心啥?”
李凡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点生理性泪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饭来张口觉来闭眼。有铁牛扛揍,有小多算账,有墨灵搞发明,还有宋老板你这棵大树靠着,天塌下来也砸不着我这条咸鱼。走了走了,困死了!”
他说着,率先朝雅间外走去。
铁牛立刻像座移动堡垒般跟上,瓮声瓮气地保证。
“凡哥放心!俺铁牛在,保你睡得安稳!”
墨灵也默默收起她的金属圆盘,小步跟上。钱小多则迅速进入状态,小算盘拨得噼啪响,盘算着怎么利用这场风波继续扩大战果。
宋念看着李凡晃晃悠悠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吩咐下去。
“给李公子准备最好的客房,宵夜……多备点卤鸡爪。”
接下来的两天,中墟洲的修真界如同被投入了一块巨石,彻底炸开了锅。
金蟾沈氏金库被愤怒储户冲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各大仙城坊市。
恐慌如同实质的乌云,笼罩在所有与沈家钱庄有业务往来的修士心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家遍布中墟洲各大仙城的“汇通”、“聚宝”、“金蟾”等字号钱庄门前,就排起了前所未有的长龙。
修士们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恐慌,手里紧紧攥着代表自己毕生积蓄的灵票、存契,只有一个念头——取钱!立刻!马上!
“退钱!快给我退钱!”
“沈家要倒了!我们的血汗钱啊!”
“别挤!排队!先来后到!”
恐慌的情绪极具传染力。
一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修士,看到这阵仗,也吓得赶紧加入队伍。
队伍越排越长,人声鼎沸,咒骂哭喊声不绝于耳。
钱庄的伙计和管事们焦头烂额,脸色煞白,面对着汹涌的人潮和不断敲击柜台的存票,冷汗浸透了后背。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沈家屹立千年,信誉卓着!绝无问题!这是有人恶意造谣!恶意挤兑!”
有管事试图安抚,声音却被淹没在更大的声浪中。
“放屁!金库都被冲了,沈二金那黑心账房都吓尿了,还搁这骗鬼呢!”
“就是,我邻居他三舅姥爷的侄孙亲眼所见,沈家金库都被人抢了!”
“少废话,快给老子兑灵石,不然砸了你这黑店!”
冲突不断爆发。
推搡、叫骂、甚至小规模的斗法在几家钱庄门口上演。
沈家紧急调派了大量护卫,甚至请动了城防司的修士前来弹压,才勉强维持住局面没有彻底崩溃。
但灵石储备如同开闸的洪水般飞速消耗,每一块灵石的流出,都像是从沈家这艘巨轮上凿下一块船板。
沈家府邸,金蟾台。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沈千铢那张富态的脸彻底扭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他面前跪着几个负责各地钱庄的大管事,个个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废物!一群废物!”
沈千铢的咆哮声震得房梁都在簌簌落灰。
“短短两天,仅仅两天,被提走了多少?说!”
“家…家主…”
一个管事声音发颤。
“各地汇总…被…被提走了接近…接近一亿…上品灵石…”
“一亿?”
沈千铢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这个数字,足以掏空沈家明面上近半的流动资金,更可怕的是,恐慌还在蔓延,挤兑还在继续。
“查,给我查清楚,那晚金库的阵法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沈二金那个废物呢?”
沈千铢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二…二管事他…他惊吓过度…又…又被混乱中飞来的石头砸中了后脑…现在还…还昏迷不醒…”
另一个管事战战兢兢地回答。
“废物!都是废物!”
沈千铢一脚踹翻身前的沉香木案几,珍贵的灵果玉简滚落一地。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李凡,宋念,还有那个吃里扒外的小杂种钱小多,我要你们死,立刻!马上!不惜一切代价!”
他猛地看向角落阴影里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气息如同毒蛇般阴冷的身影。
“‘影牙’!给我去!把李凡的人头带回来,还有那个钱小多,我要活的,我要亲手把他抽筋扒皮,炼成最低贱的‘招财傀儡’!让所有人知道,背叛沈家的下场!”
“是。”
黑袍下传来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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