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凰斗
雷狱之心那狂暴的雷霆能量,被汐华以潮汐祝福之力层层包裹,暂时封存于特制的隔绝玉匣之中,但其蕴含的至阳至刚之力,依旧如同沉睡的火山,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夺取这第一件遗珍的代价是巨大的——碧波卫队与潮汐卫士折损近半,玄夜王子被迫随队撤离玄溟王朝,其政治前途乃至性命皆悬于一线。而雷暴海眼那场沧龙与玄溟的惊天冲突,其涟漪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震荡着整个七海。
然而,还未等汐华与沧澜从雷眼夺宝的疲惫与伤亡中缓过气来,一则来自白涛王朝的加急密报,如同又一记沉重的冰锥,刺入了他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白涛王朝,雪绒城,正处于风暴来临前最诡异的平静之中。
女王白漪因冰刃峡战事与国内新政推行而心力交瘁,加之旧伤未愈,近日竟一病不起,暂居于王宫深处的“冰心殿”休养,朝政由以丞相“冰砾”为首的几位重臣暂理。这本是王朝运行的常态,但在这新旧势力激烈交锋的节骨眼上,却成了点燃火药桶的引线。
冰晶大殿,如今的气氛与白漪坐镇时截然不同。少了那份冰封般的威严与决断,多了几分暗流涌动的揣测与不安。以珊瑚林氏族残党、雪贝部族长“贝丘”为首的旧贵族势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频繁串联。他们无法容忍世袭特权被剥夺,无法忍受那些曾经的“泥腿子”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位居其上。白漪的铁腕让他们恐惧,而她的病重,则让他们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女王病重,国事堪忧啊。”贝丘在一次秘密集会上,对着几位同样心怀怨怼的贵族元老叹息,眼中却闪烁着精光,“如今朝堂之上,尽是些不知礼数、只知争功的寒门莽夫。长此以往,我白涛千年礼制,必将毁于一旦!”
“更可虑者,乃是王女白瑾。”另一位贵族接口道,语气阴冷,“她全然倒向新政,与那玄铠等武夫厮混,在军中培植势力。若女王真有万一,让她继位,我等还有立锥之地吗?”
“绝不能让她得逞!”贝丘猛地攥紧了拳头,“大王尚有幼弟,白澜公子,性情温良,敦厚知礼,方是守成之君的最佳人选!”
白澜,白漪的同母弟,与其姐的刚毅果决截然相反。他自幼体弱,不喜武事,酷爱音律与古籍,性格懦弱而缺乏主见,仿佛一株需要依附他人生存的柔韧海草。在旧贵族眼中,这正是充当傀儡的绝佳人选。
阴谋在暗处迅速发酵。他们利用白漪病重、消息封锁的时机,勾结了部分对白漪新政不满、或被“冰狩”行动吓破胆而暂时隐忍的宫廷内侍与禁军将领。而表面上,他们却表现得更加恭顺,甚至主动献上珍贵的药材,表达对女王的“关切”之情。
与此同时,王女白瑾也并非毫无察觉。她性格英武果敢,对母亲的新政拥护备至,自身也凭借军功与能力在军中建立了不小的威望。她深知旧贵族绝不会甘心失败,母亲病重正是他们发难的最佳时机。她加强了自身卫队,并频繁与玄铠等军中将领会面,同时,她也并未忘记外部可能的援助。
她再次秘密会见了潮升邦国的副使,这次的态度更加直接和急切。
“副使阁下,国内宵小之辈,恐趁母王不豫,行不轨之事。”白瑾一身戎装,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色与决绝,“我白瑾继承母王志业之心,天地可鉴。若潮升邦国愿在关键时刻,给予必要支持,他日我若执掌白涛,必将视潮升为最坚定的盟友,北海商路利益,亦可重新划分,共抗玄溟及外侮!”
潮升副使将消息迅速传回。汐华与沧澜接到密报时,正在前往与龙胤约定会面地点的途中。两人心头一沉,白涛内乱若起,不仅获取“雪魂精粹”将难上加难,更可能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七海平衡彻底崩溃,给渊墨和东方既白可乘之机。
“我们必须做出选择。”沧澜沉声道,“白瑾是新政的支持者,若她上位,白涛或可继续成为制衡玄溟、抵御外侮的力量。若让旧贵族得逞,白涛必然倒退,甚至可能为了稳固内部而向玄溟妥协……”
汐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立刻传令我们在雪绒城的暗线,启动最高级别的‘雪鸮’预案。所有潮升部死士,听从白瑾王女调遣,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女王与王女安全,挫败政变阴谋!同时,以我的名义,秘密接触银斛……”
就在汐华命令下达的同时,雪绒城的政变,在一个月黑风高、暴风雪骤然加剧的夜晚,猝然爆发!
旧贵族贝丘等人,以“清君侧、靖国难”为号,勾结部分宫廷禁卫,里应外合,突然发难!他们首先控制了病中白漪所在的冰心殿,以“保护女王静养”为名,实则将其软禁,切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随即,他们发布矫诏,宣称白瑾公主“勾结外臣,图谋不轨”,下令逮捕白瑾及其党羽。
一时间,雪绒城内刀光剑影,忠于女王的军队与政变军队在街头巷尾爆发激烈冲突。由于事起突然,且政变者准备充分,初期白瑾一方陷入了极大的被动,被迫退守至城西的“破冰大营”,那里是玄铠训练新军和驻扎破空弓骑的主要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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