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旗更易与暗流奔涌
南疆的黎明总是来得格外沉重,仿佛连初升的太阳都不愿直视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曜日王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城墙上那面绣着狰狞盘蟒的王旗无力地垂落,如同一个被终结的时代在风中发出最后的叹息。
申屠明独立宫墙之巅,玄色战袍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他刚刚完成了一场不流血的征服,王城在他手中重归秩序,然而此刻他的眉宇间却不见丝毫喜悦,只有化不开的凝重。远方传来的战报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房——风吼隘危在旦夕,父亲的九宫八卦阵濒临崩溃,母亲在毒涎剑的控制下已然疯狂。
备马。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三万东进铁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完成集结,这些跟随申屠明一路征战而来的精锐,此刻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等待着扑向最终的猎物。马蹄裹布,兵刃收敛锋芒,整支军队在沉默中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申屠明最后望了一眼初现生机的王城,马鞭挥下。铁骑洪流悄无声息地涌出城门,沿着被战争蹂躏过的官道,向着风吼隘方向奔腾而去。他们的速度极快,却保持着惊人的队形,显示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沿途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焦黑的土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兵器和腐烂的尸体,被焚毁的村落里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越靠近风吼隘,这股气味就越是浓烈。
将军,前方发现大批溃兵。斥候的声音打破了行军中的寂静。
申屠明勒住战马,目光扫过远处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逃亡的士兵。他们丢盔弃甲,眼神空洞,身上还残留着黄金军团的徽记或是赫连飘渺麾下部落的纹章。
派一队人马收容他们。申屠明的命令简洁而冷酷,愿意归降者编入后勤,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此时此刻,他必须争分夺秒,任何延误都可能让风吼隘的防线彻底崩溃。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前进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他儿时的武艺导师,如今却成了溃兵中的一员。
老姚...申屠明轻声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与此同时,在战场另一端的一处隐秘山谷中,黄金军团统帅铁勒正经历着生命的最后时刻。赫连骁那蕴含大地脉动的一鞭几乎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黑暗魔法的反噬更是在他体内疯狂肆虐。他躺在冰冷的岩石上,意识在痛苦与黑暗中沉浮,死亡冰冷的手指已然触及他的灵魂。
就在他即将被彻底吞噬之际,几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边。这些人身着玄色劲装,面容模糊,气息阴冷如九幽寒冰——正是摄政王轩辕辰星麾下的九幽卫。
腐化之源...铁勒在剧咳中喷出带着内脏碎块的污血,回光返照般死死抓住最近的九幽卫,赫连飘渺找到了源核...她要吞噬...掌控...
幽魑,九幽卫的首领,面具下的眼神毫无波动。他冷静地记录着每一个字,随即做了个手势。两名九幽卫抬起铁勒奄奄一息的身躯,迅速消失在山谷的阴影中。这个关于腐化之源的秘密,将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未来掀起滔天巨浪。
而在风吼隘主战场,惨烈的攻防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七个昼夜。整个战场仿佛一个巨大的熔炉,将生命与希望一同投入其中熔炼。
申屠病青站在帅旗之下,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但细心看去,他的鬓发已然全白,脸上刻满了疲惫与忧虑的沟壑。这位南疆军神就像一面被持续冲击的古老盾牌,遍布裂痕却依旧顽强守护着身后的一切。
他的九宫八卦阵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阵法衍化的光幕在毒涎剑无差别泼洒的污秽毒焰冲击下剧烈扭曲,各门之间的能量流转变得迟滞艰涩。整个战场上空,紫黑色的天幕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压垮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
之位,血鹰领主宗政禹迹正经历着此生最惨烈的战斗。他的暗红披风早已被敌人的污血与汗水浸透,手中的烈云枪却依旧如活物般在他手中翻飞。
血鹰击空!
宗政禹迹一声怒吼,长枪化作百道暗金枪影,如同愤怒的血色鹰群扑向汹涌而来的腐化兽潮。枪锋所及,低阶腐化生物瞬间消融,巨型腐化兽也被撕开坚韧的外皮,哀嚎着倒下。他的每一枪都蕴含着血鹰领传承不灭的战意,枪尖划破空气时发出的尖啸,如同血鹰掠空时的啼鸣。
腐化怪物的残肢在他脚下堆积成山。他持枪的手臂微微颤抖,虎口早已崩裂,鲜血顺着枪杆流淌。左肩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不断渗出黑血,那是被变异腐化猎豹所伤。即便如此,他半步不退,与身后那些同样伤痕累累却依旧死战不退的血鹰卫,共同筑起了前永不陷落的铁壁。
领主!右翼需要支援!一名血鹰卫浑身是血地跑来汇报。
宗政禹迹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目光如炬:告诉血鹰领儿郎们,再坚持一个时辰。申屠将军的援军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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