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离开过城市了。林萱望着窗外,声音里带着怀念,活着的时候总想着去旅行,却一直被工作困住。
任鸣好奇地问:你做记者多久了?
三年。从新闻系毕业后就直接进了报社。林萱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我那时一心想做调查记者,揭露社会黑暗面...没想到最后自己成了被黑暗吞噬的人。
任鸣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令他惊讶的是,林萱的手虽然冰凉,但触感已经接近真人。
手镯的力量在增强。林萱注意到了他的惊讶,我能感觉到,它和你的联系越来越深了。
任鸣低头看着手腕。青铜手镯上的符文比昨天更加清晰,有些甚至变成了金色。他尝试集中注意力,果然,那些符文开始微微发光。
试着控制它。林萱鼓励道,就像你昨晚做的那样。
任鸣闭上眼睛,回忆痛苦时刻涌入脑海的知识。当他再次睁眼时,一道细小的光带从手镯上延伸出来,像一条小蛇般在他指尖缠绕。
我做到了!他惊喜地说,随即迅速收起光带,生怕被其他乘客看见。
林萱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任鸣,也许你真的能帮我找出死亡真相...并且让我安息。
三小时后,火车到达青林镇。这是个依山傍水的小镇,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和泥土的清香。任鸣带着林萱穿过熟悉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他已经五年没回来了。
祖父的老屋坐落在镇子边缘,是一栋两层的小木楼,周围杂草丛生。任鸣从门垫下找出备用钥匙,推开了尘封已久的门。
灰尘在阳光中飞舞,屋内的家具都盖着白布,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任鸣径直走向阁楼的楼梯。
祖父去世前是个民俗学者,收集了很多古籍和古董。他一边爬楼梯一边解释,小时候我总被禁止上阁楼,说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阁楼比想象中整洁,几个大书架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橡木桌。任鸣拉开窗帘,阳光照亮了满室的尘埃。
看这个。林萱飘到一个玻璃柜前,里面陈列着几件青铜器,它们上面的符文和你的手镯很像。
任鸣凑近观察,确实,尤其是其中一个小铃铛,内侧的符文几乎与手镯上的一模一样。他打开柜子,小心地取出铃铛。
当铃铛接触到他的手时,手镯突然发出嗡鸣,两者之间出现了一道细细的光线。一段记忆碎片猛地闯入任鸣脑海:
——年幼的自己坐在祖父膝前,老人手中摇晃着那个铃铛,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小任鸣手腕上戴着的,正是这枚青铜手镯...
我小时候戴过它!任鸣惊呼,但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祖父把它收起来了。
他疯狂地翻找着书架,终于在一堆古籍下发现了一本皮面日记。翻开扉页,上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任氏驱邪录四个大字。
任氏...林萱倒吸一口气,任鸣,这是你家族的传承!
任鸣的手微微发抖。他快速浏览日记内容,里面记载了几十年来祖父作为驱邪师的各种经历和法术。在最后一页,有一段特别用红笔圈出的话:
黑暗再临,幽冥会复苏。吾儿早逝,唯余孙鸣或可继承衣钵。然血脉之力需待成年后方能觉醒,在此之前,驱邪镯需封存,免遭觊觎。
日记的日期是任鸣十二岁那年,祖父去世前一周。
所以祖父是驱邪师...而我继承了他的血脉。任鸣喃喃自语,这就是为什么手镯选择了我。
林萱飘到窗前,突然身体一僵:任鸣,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
怎么了?
镇子上的游魂...太多了。林萱的声音充满恐惧,这不正常。阴阳两界的屏障正在变弱,幽冥会一定在附近进行仪式!
任鸣跑到窗前,戴着手镯的视线里,他看到了林萱所说的景象——街道上飘荡着数十个半透明的灵体,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影响现实世界,让路灯忽明忽暗,让树叶无风自动。
日记里提到过幽冥会的目的。任鸣快速翻阅着,他们想...打破阴阳两界的屏障,让黑暗吞噬人间!
就在此时,阁楼的门突然自动关上并锁死。房间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手镯发出刺目的青光,照亮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角落的五个黑袍人。
为首的正是昨晚那个疤痕男,他手中握着已经修复的符文短刀,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任家的最后血脉,终于找到你了。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你的祖先曾经阻止过我们,但这次,驱邪师的血脉将彻底断绝!
任鸣将林萱护在身后,手镯上的光芒越来越强。那些涌入脑海的古老知识此刻变得无比清晰——他知道自己体内流淌着驱邪师的血,而这枚手镯,正是他家族世代相传的法器。
林萱,他低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该怎么做?
把你的灵体力量借给我。任鸣举起发光的左手,手镯可以暂时将我们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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