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死寂、以及空间被强行撕扯的眩晕感再次包裹了林默。但与之前“星屑遁”的狂暴混乱不同,这一次的传送,虽然依旧令人不适,却带着一种温和而坚定的力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护送着。
玉卵散发出的白色光芒形成了一个保护性的光茧,将幽冥死气的侵蚀和空间乱流的撕扯隔绝在外。光芒中,那惊鸿一瞥的老者虚影和苍老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在林默的心头。
“建木之灵……未绝……携此薪火……寻……归墟之眼……重启……”
建木之灵?薪火?归墟之眼?重启?
信息量巨大,且每一个词都重若千钧!这玉卵,竟是建木之灵?世界树残留的生机所化?而“归墟之眼”,难道是比龙城幽冥潭更加可怕的、真正的万物终点?重启……重启什么?
未等他细想,周围的扭曲感骤然消失,双脚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地面。保护光茧缓缓散去。
林默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窄、黑暗的空间里,空气浑浊,带着浓重的尘土味和……熟悉的草药味。是那个藏身的岩洞!他竟然被直接传送回了顾老师所在的岩洞!
“咳咳……”旁边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林默心中一紧,连忙望去。只见顾知行依旧躺在原处,但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即将醒来。
“顾老师!”林默快步上前,蹲下身,小心地扶起顾知行,将水囊凑到他唇边。
顾知行缓缓睁开眼,眼神先是有些迷茫,随即迅速恢复了清明。他看到了林默,又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我……昏迷了多久?你的伤……还有,刚才那股空间波动是?”
“顾老师,您昏迷了三天。”林默简要将自己前往龙城、遭遇烛龙和清道夫、最后被玉卵传送回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并取出了那枚依旧散发着温润白光和勃勃生机的玉卵。
“建木之灵所化的……薪火?”顾知行听完,挣扎着坐起,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默手中的玉卵,手指微微颤抖地触摸上去,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古籍中确有零星记载,建木虽倒,其灵不灭,散于天地,以待复苏之机……没想到,竟真的存在,而且就在龙城之下,被幽冥烛龙镇压着!”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携此薪火,寻归墟之眼,重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抓住林默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沙哑,“这‘薪火’,或许就是修复‘建木神舟’,甚至……对抗‘大寂灭潮汐’的关键!而归墟之眼……传说那是万物的终结,也是一切的起点!是‘观测者’最初降临,也可能隐藏着最终秘密的地方!重启……难道是要重启某种……平衡?或者……通道?”
林默心中巨震。顾老师的推测,与他的直觉不谋而合。这枚看似不起眼的玉卵,竟然牵扯如此之深!
“可是,归墟之眼在哪里?我们又该如何前往?”林默问出关键问题。那地方一听就比龙城危险百倍。
顾知行沉吟片刻,道:“归墟之眼……虚无缥缈,古籍中只有零星提及,据说在东海之极,归墟深处,非人力可及。或许……完整的‘建木神舟’是唯一的钥匙。但神舟残破,需要‘建木之心’或‘混沌源石’才能修复。而这‘薪火’……”他看向玉卵,“或许本身就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建木之心’,或者……是修复神舟的催化剂?”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务之急,是借助这‘薪火’之力,尽快恢复你我伤势,并尝试与神舟残骸重新建立联系。或许,它能指引我们下一步的方向。”
林默点头赞同。他小心翼翼地将玉卵放在两人中间。玉卵似乎有灵,散发的白光变得更加柔和,如同温暖的阳光,笼罩住他和顾知行。
在这白光的照耀下,林默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经脉中滞涩的真气开始加速运转,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连亏损的精血都隐隐有滋生的迹象!更神奇的是,他识海中的魂灯,灯焰也壮大了几分,金光更加凝练。
顾知行的情况也好转许多,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气息变得平稳有力。
“好强大的生机!”顾知行惊叹道,“有此物相助,不出十日,你我伤势当可痊愈!”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便在这岩洞中,借助“薪火”玉卵的神奇功效,全力疗伤和修炼。玉卵散发的生机不仅滋养肉身魂魄,似乎还对感悟大道有极大裨益。林默对《九天星阙炼神篇》和魂灯的掌控越发精熟,顾知行也对阵法之道有了新的领悟。
期间,林默又悄悄外出查探过一次。建木神舟的残骸依旧静静躺在山谷中,没有异常。龙城方向的能量波动似乎平复了一些,但那股邪灵意志依旧存在。周围没有发现“铸造间”或“幽冥道”活动的迹象,或许上次的损失让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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