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阴暗潮湿的“鬼市”,重返地面,蓉城夜晚的喧嚣和灯火让林默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但脑海中回荡的惊人信息,却让他心头沉甸甸,没有丝毫轻松。
“观测者”在清理冗余,“原型零”在追踪另一份火种;“铸造间”视他为最高优先级目标;“幽冥道”是拿钱办事的刀子;“守墓人”神秘莫测;顾知行生死不明……而唯一看似有点希望的线索,指向了南方边境那片广袤未知的原始雨林。
南边边境,自古以来便是蛮荒瘴疠之地,少数民族聚居,地形复杂,气候恶劣,隐藏着无数未解之谜和危险。那片原始雨林更是生命的禁区,也是传说中巫蛊、毒虫、诡异生物和失落文明的温床。
一座与世隔绝的古老道观?里面可能藏着龙虎山真传?
这线索听起来像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但在此刻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却是黑暗中唯一可见的微光。无论如何,他必须去试一试。
他没有在蓉城久留。鬼市一行虽然获得了关键信息,但也可能暴露了行踪。他连夜离开了蓉城,再次化身孤独的旅人,向着南方边境方向进发。
这一次,他选择了更加隐蔽和艰难的路线——避开主要交通干道和人口密集区,依靠双腿和偶尔搭乘的乡间班车、货车,穿行在西南的崇山峻岭之间。魂灯不仅辅助修炼,其散发的纯正道韵似乎对山间的毒虫瘴气也有一定的驱散作用,让他行程顺利了不少。
越往南走,气候越发湿热,植被也从温带森林逐渐变为茂密的热带雨林。空气中的能量场也变得驳杂混乱,充满了原始、野性、甚至是一些古老而诡异的气息。
半个月后,他终于抵达了边境省份。他没有进入任何城镇,而是根据“百晓生”提供的模糊线索(大致方位和“赤水河上游”、“千年格木”等特征),以及自身对地脉灵气和龙虎山道韵的微弱感应,一头扎进了茫茫无际的原始雨林。
雨林内部是另一个世界。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脚下是厚厚的、散发着腐烂气息的落叶层。空气湿热得令人窒息,各种从未见过的昆虫和奇异的叫声充斥耳边。光线昏暗,即使是在白天,也如同黄昏。
这里没有路,只有野兽踩出的小径和自然形成的沟壑。净眼术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干扰,雨林中弥漫的浓郁生命气息和某些未知的能量场严重影响了感知的精度。
林默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向感和对那丝微弱道韵的执着追寻,艰难跋涉。他手持砍刀(在边境小镇购买的)开路,警惕着可能存在的毒蛇、猛兽,以及……更诡异的东西。
几天下来,他衣衫褴褛,身上多了不少被荆棘划伤和蚊虫叮咬的痕迹。干粮很快耗尽,他不得不依靠辨认可食用的野果和捕捉一些小动物充饥,水源倒是不缺,但必须小心处理,防止寄生虫。
孤独、疲惫、以及面对未知环境的压力不断考验着他的意志。但他怀中的青铜魂灯,始终散发着温热坚定的光芒,仿佛是他精神上的锚点,支撑着他不断前行。
这一日,他沿着一条浑浊的溪流向上游跋涉,根据感应,那道韵的源头似乎就在上游某个方向。
突然,他听到前方密林中传来一阵奇异的、仿佛吟唱又似哭泣的声音,伴随着某种节奏单调的鼓点。
有人?
他心中一凛,立刻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靠近。
拨开浓密的灌木,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前方林间一小片空地上,一群穿着色彩鲜艳、却样式古老奇异的民族服饰的土人,正围着一个简易的木桩祭坛跳着诡异的舞蹈。他们脸上涂抹着油彩,眼神狂热而空洞。祭坛上,捆绑着一个瑟瑟发抖、看起来像是外来的探险者或偷渡客的年轻男子!
祭坛周围,插着一些刻画着狰狞鬼怪图案的木桩,地上用不知名的颜料画满了扭曲的符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某种令人作呕的香料气味。
是某种原始的祭祀仪式!而且是要进行活人祭祀!
林默眉头紧锁。他并非圣母,但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被如此残忍地杀害,龙虎山道统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而且,这些土人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极其诡异,混合了原始的信仰力、血腥的怨念以及一种……与这片雨林深处某种古老存在连接的邪异气息,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就在主持祭祀、头戴羽毛冠的巫师举起一把黑曜石匕首,准备刺向祭品心脏的瞬间——
“住手!”
林默低喝一声,从藏身处跃出!他并未立刻动手攻击,而是将魂灯取出,激发出一道柔和却充满威严的金光,笼罩向那片空地,试图以威慑阻止仪式。
金光出现的瞬间,那些狂舞的土人动作猛地一滞,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连那巫师举起的匕首也顿在了半空。
然而,这种惊恐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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