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一个温暖的世界 第209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安德鲁的母亲靠在门上，虽然无力起身，却死死地望着远方，期待丈夫和儿子带来好消息，可看到查尔斯和安德鲁的脸色，她就知道没有好消息，只有坏消息，眼眶中立刻满是泪水。

查尔斯慢慢地道：“治安官……不肯管……”

安德鲁的母亲想要说几句安慰他们的话，可一张口，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流淌而下。

查尔斯喃喃地道：“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一定能够夺回我家的12亩地的……”

半个多小时后，德志老爷带着几十人到了查尔斯家，查尔斯一家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德志老爷。

德志老爷不屑地呵斥查尔斯一家：“聪明的就赶紧滚。”

“要不是这里靠近波尔多，老子早就打死了你们。”

……

安德鲁的母亲颤抖着道：“要不……我们就算了……”

她很怕德志老爷，德志老爷是真正的贵族，她家就是一个拥有12亩地的自由民，她家怎么能够与贵族老爷较劲？

而且治安官明显站在贵族老爷一方。

论权力，论身份，论法律，论人手，论金钱，她家什么都没有。

查尔斯同样惧怕贵族，他慢慢地道：“可是……可是……那是我家的12亩地啊。”

那12亩地是他的全部财产，是他全家赖以生存的根本，他无论如何不能退缩。

要是他退缩了，家里吃什么？难道去做佃农吗？

几天后，查尔斯在治安官的办公室外打滚叫嚷：“治安官老爷，德志老爷强抢我的12亩田地，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治安官老爷，你要依法办事啊。”

不少路过的平民驻足观看，指指点点：“德志老爷抢人田地……”

“……12亩地呢……”

“……治安官与德志老爷是一伙的……”

“……唉，老查尔斯倒了大霉了……”

治安官铁青着脸，厉声下令道：“给我打！”

一群卫兵狞笑着乱棍殴打查尔斯父子二人，只是片刻，两人就躺在血泊中，凄厉惨叫。

治安官神情狰狞，厉声道：“来人，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卫兵几棍子落下，查尔斯的腿诡异地扭曲着。

治安官这才满意了，说出了与德志老爷相同的言语：“要不是这里靠近波尔多，老子就打死了你！”

一群平民兴奋地看着，有人笑眯眯地扶着查尔斯父子回家，有人幸灾乐祸：“真是蠢货……”

“这下腿断了吧……”

“做人要识趣……”

……

第二天，德志老爷出现在查尔斯家门口的时候，几百个平民热切地围观。

德志老爷大摇大摆地坐下，看着一群仆役对查尔斯全家拳打脚踢，不屑地笑：“一群贱人。”

“……你们命好，生在波尔多附近，最近伟大的国王陛下心情不太好，我不想闹出打死自由民的事情惹恼了他……”

“……但我的容忍是有下限的……”

“……再有下次，我就打死了你们……”

德志老爷的脚踩着查尔斯满是鲜血的脸，冷笑着道：“找治安官告我？”

“要是我会败诉，在方圆百里内我就跪着走，见到平民就叫爷爷。”

查尔斯绝望地惨叫：“那是我的田地！那是我的12亩地！”

德志老爷脸色一沉，用力碾查尔斯的脸：“现在是我的12亩地。”

“你还欠我800个银币。”

德志老板傲慢地笑了，俯视查尔斯，道：“我是一个优雅高贵的贵族，我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可以给你7天时间，要是7天后你不能还清对我的欠款，我就去治安官那里告你，然后，你，以及你全家都会是我的农奴。”

四周无数人兴奋地看着，查尔斯一家真是倒霉啊，又被抢走了12亩地，又欠了800个银币。

有人轻轻摇头叹息，谁家有800个银币啊，查尔斯一家肯定要成为农奴了。

查尔斯呆呆地躺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喃喃地道：“800个银币……12亩地……农奴……”

……

第3天。

查尔斯深深看了一眼绝望的妻子和儿子，拖着断腿离开了家。

第5天。

几个仆役簇拥着德志老爷从豪宅中出来，查尔斯踉踉跄跄地走近，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德志老爷注意到了查尔斯，鄙夷地道：“怎么了，亲爱的查尔斯，你是来舔我的屁股的吗？”

一群仆役大笑：“查尔斯，能够舔尊贵的德志老爷的屁股，这是你的福气。”

“查尔斯，动作快点，不要让尊贵的德志老爷久等。”

“果然是贱人，打了一顿后就变老实了。”

查尔斯恭恭敬敬，一瘸一拐地走近德志老爷，谄媚地道：“尊敬的德志老爷……”

在德志老爷以及一群仆役鄙夷的目光中，查尔斯陡然扑了过去，手里的尖刀深深刺进了德志老爷的肚子。

德志老爷身躯一震，陡然僵硬。

查尔斯大声狂笑：“尊贵的德志老爷，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的。”

他猛然拔刀，一刀又一刀地刺入德志老爷的身体。

几个仆役这才反应过来，有仆役尖叫：“杀人了！有人杀德志老爷了！”

有仆役急忙扑上去救人，被查尔斯挥刀逼退：“滚开！我杀了你们！”

然后继续一刀又一刀地捅进德志老爷的身体。

一群仆役焦急无比，有人大叫：“大家一起冲上去，我们人多，一定能救老爷！”奋力推搡他人救人，自己的脚站得牢牢的，一动不动。

有人怒吼：“为了老爷，我就是死了也愿意！”抬头看天，流泪，然后再次大叫：“为了老爷，我就是死了也愿意！”周而复始。

有人怒吼：“我与你拼了！”卷袖子，卷裤脚，袖子好像松了，再卷袖子，裤脚好像也松了，再卷裤脚，松松卷卷，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有人焦急大叫：“我的棍子呢？我的棍子呢？”从东边走到西边，从西边走到东边，就是找不到棍子。

查尔斯一口气捅了德志老爷几十刀，德志老爷早就死得透透的。

查尔斯再一次大声狂笑，见四周围满了赶来的仆役，料想自己肯定逃不掉，他一脚踩在德志老爷的脸上，又是大笑，然后一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无数仆役大叫：“快救老爷！”蜂拥到德志老爷的尸体边，大声嚎哭，如丧考妣。】

……

安德鲁靠在门上，听着房间中母亲的低沉哭声，心中的悲愤和绝望无处发泄。

贵族德志老爷被杀，治安官忙于向德志老爷的贵族亲戚们解释怎么会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没有将安德鲁一家抓起来。

但城中传遍了，查尔斯敢杀贵族，他全家都会被绞死。

安德鲁咬牙，他知道向凶残的愤怒之神胡惊弦殿下恳求帮助是自寻死路。

愤怒之神殿下是路人甲说几句话就要凌迟路人甲的凶残邪神啊。

可事到如今，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

长街上挤满了人，有人向远处张望，回头欢笑道：“给农奴吃野菜馒头的蠢货就要来了。”

有人严厉提醒：“不要命了？会被凌迟的！”

四周好些人心中一寒，急忙改口：“伟大的愤怒之神殿下要来了！”

也有人无所谓，自己已经是最穷困的平民了，只要不当着胡惊弦的面说“给农奴吃野菜馒头的蠢货”，自己又怕什么？

无数人期待中，胡惊弦的车队缓缓进入众人视野。

安德鲁浑身发抖，深呼吸了几次，用力挤出人群，在众人的不解和喝骂声中，一步步走到长街中央，双膝跪下，缓缓举起双手，大声叫道：

“伟大的愤怒之神胡惊弦殿下，请聆听你的信徒的小小的哀求吧。”

泪水以及恐惧、绝望、愤怒从安德鲁眼角滑落。

四周有人震惊叫道：“他疯了！他竟然敢拦给农奴……伟大的愤怒之神的马车。”

有人不解：“他会被凌迟的。”

有人陡然反应过来，尖叫道：“那是查尔斯的儿子安德鲁！”

“那是杀死德志老爷的查尔斯的儿子安德鲁！”

“他向伟大的愤怒之神胡惊弦殿下求助！”

远处，马车缓缓停住。

一群卫兵护住了马车，警惕地看着四周。

一辆马车上陡然冒出一道白光，冰冷的气息向四周蔓延。

一个女声冷冷地问道：“什么人胆敢打搅本座的休息？”

街边所有人惊恐地跪下，这就是给农奴吃……不，伟大的愤怒之神胡惊弦殿下的杀气？

一道破铜锣般的声音响彻天地，然后是鼓声，以及一个口齿不太清楚的男声：“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注1】

“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