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一个温暖的世界 第172章 废物利用

赏罚必须分明，“十抽一杀”的严厉惩罚后，胡惊弦决定奖励不曾“从贼”的人。

该怎么奖赏一群出工不出力的演技大咖？

胡惊弦看着不怎么富裕的食物，想要只给每个“平叛”的人奖励一块“宝贵”的肉，犹豫许久，终于叹了口气。

“要是为胡某平叛只值得一块肉，那么以后还有谁为胡某效死？”

胡惊弦厉声道：“来人，传令！”

“但凡参与平叛的人，口粮提升一级。”

“率领平叛的队长职务晋升一级。”

无数人大声欢呼：“divano hu jing xian ！”

胡惊弦内心滴血，知道这是多大的支出？以为野菜馒头吃到饱不要钱啊？

她有气无力地回应：“divano 我自己……”

想到钱财，胡惊弦深呼吸，身为大佬之后其实粮食远远比金银更重要。

她用力拍桌，恶狠狠地道：“来人，把周围城镇地里的野菜、草籽、秸秆、老鼠、蟑螂，全部打包带走，一只蚂蚁都不许落下！”

小惊年跳脚：“蚂蚁都不许留下！”兴奋看姐姐：“姐姐，我帮你捉蚂蚁。”

胡惊弦用力点头：“惊年最乖了，我们看蚂蚁搬家好不好？”

扯着一蹦一跳的小惊年去找蚂蚁，顺便甩给岑缨缨一个眼神：“粮食、武器、衣服、马车、牛羊、桌椅、装饰品、地毯、地砖……”

“除了魔法阵，但凡能够拆下来的东西，全部都搬走！”

岑缨缨忧伤地看胡惊弦：“地毯……太脏了……”

胡惊弦瞪她：“这些都是古董！贵族讲究的就是暴发户当做宝的毯子，贵族已经踩出了毛边。”

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地毯上、地毯下都是米田共？

米田共洗干净不就没了？

地毯都是钱啊钱！

胡惊弦看着一脸便秘的岑缨缨，道：“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教会这些野蛮人不许在房间里拉屎，不许在床头拉屎，不许在地毯上拉屎！”

真是被这个世界的卫生习惯恶心到了，以前没有基业，只能忍，现在有梅勒城在手，难道要让梅勒城也变成一座屎城？

胡惊弦绝不允许自己的领地内到处都是屎。

岑缨缨的眼神更忧伤了，这都要教吗？这该怎么教？

胡惊弦狞笑：“不要把他们当人，把他们当做猴子！”

完全没有污蔑或羞辱的意思，在床头地毯上随地大小便的不是人，是猴子。

训练猴子到厕所拉屎不需要讲道理，用皮鞭和拳头就够了。

忽然，胡惊弦一怔，道：“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你带人去处理另一件事。”

岑缨缨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事？”

胡惊弦诡异地笑：“龙头棍。”雁过拔毛，胡某要把利摩日城堡这只大肥羊薅秃了毛。

……

城堡内，一群人排列成一排，费力将一袋袋粮食从城堡内传递到城堡外。

一个队长在队伍中到处游走检查，不断地提醒着：“小心点！不要摔破了！这是面粉，万万不能糟蹋了。”

众人完全不需要队长提醒粮食的珍贵，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一袋粮食。

有人一边干活，一边低声抱怨道：“骑士小姐为什么不许我们拉屎？”

其余人同样低声抱怨。

胡惊弦下了最严厉的“禁止随地大小便令”，但凡敢随地大小便的挨20鞭子，口粮标准降一级。

一群习惯了到处拉屎的平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不许随地大小便，很快将“禁止随地大小便令”理解成“禁止大小便令”。

一个平民瞅瞅队长不在附近，低声道：“贵族老爷也拉屎，凭什么我们不能拉屎？”

一群平民用力点头，只觉骑士小姐简直不讲理，贵族和平民都要拉屎，哪有限制平民拉屎自由的？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这么奇葩野蛮的限制。

一片低声咒骂声中，有平民不屑地道：“这都不明白？你们都是笨蛋！”

在众人期盼地眼神中，那人低声道：“骑士小姐不许我们拉屎，当然是为了……”

他顿了顿，环顾左右，吊足了胃口，这才在众人的催促声中道：“当然是为了收税！”

众人恍然大悟，发出了整齐的长长的“哦”声。

一个男子不住摇头，道：“唉，真是太蠢了，竟然没想到收税。”

“但凡能够赚钱的事情，老爷什么税没收过？”

一群人用力点头，过路要收过路税，过桥要收过桥税，买瓦罐要收瓦罐税；

睡觉要收床铺税，盖房子要收窗户税；

山围起来要收风景税；河挡起来要收河水税；

没人去的破塔因为爆红的故事出名了，就要收登塔税；去破塔要提前30公里收交通税；

贵族老爷过生日要收生日税，贵族情人买耳环要收娱乐税……

这年头除了呼吸空气因为管不住，无法收税，还有什么不收税？

骑士小姐收拉屎税的税种虽然新奇了些，但也不是那么超凡脱俗，前几年就有牛马放屁税，那才是神来之笔。

一群人轻轻叹息，没有丝毫不满，平民除了交税还能怎么样？早就麻木了。

一个男人低声道：“大家想要偷偷拉屎就尽快拉，现在被抓住不过是打几鞭子，降低口粮等级。”

“等收税了，再偷偷拉屎多半要死全家的。”

一群平民用力点头，谁敢动贵族老爷的钱袋子，贵族老爷就让谁死一户口本。

……

胡惊弦对“禁屎令”目瞪口呆，真心想不明白“禁止随地大小便”怎么就变成了“禁止拉屎”了。

她恶狠狠道：“这群人都没脑子吗？”人怎么可能不拉屎？谁脑子有病会在拉屎上收税？

一群队长哀怨地看着胡惊弦，前些年某伯国制定了平民夫妻上床睡觉必须按照次数交税，还有什么不能收税？

胡惊弦大怒：“那些人是自由民！向自由民收税合情合理合法！”

“这几万人都是胡某的农奴，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胡某的，上吊的绳子都是胡某的，胡某还要收什么税？”

一群队长只觉太有道理了，农奴缴p个税？热切地道：“对，对，是那些平……农奴误会了。”

胡惊弦黑着脸，她知道“严禁随地大小便”有巨大的难度。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于右任在监察院的花园和房屋角落犹能看到一群穿着西装的精英到处拉屎撒尿，怒而提笔写下“不得随处小便”张贴各处；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全国冒出几百万个红袖箍大妈到处抓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的人罚钱；

二十一世纪有家长抱着孩子在商场公然大小便；

东方阿三国到二十一世纪还没真正解决“家家有厕所”……

“严禁随地大小便”看似简单、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既不简单，也不理所当然。

胡惊弦做好了砍杀一大批不服气、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到处随地大小便的人的脑袋的准备。

面对一群强行抓来的“农奴”，她不介意用“严禁随地大小便”作为服从性测试。

可胡惊弦真心没想到“严禁随地大小便”会被扯到“收税”上去。

这年头老百姓到底缴了多少税啊？

胡惊弦沉吟许久，恶狠狠地笑：“本座其实有三种方式推行移风易俗，但是既然他们自己选了一条，那本座就顺从民意好了。”

……

一个小时后，伟大的神眷者、午夜屠夫、恶魔的契约者、梅勒男爵、骑士小姐胡惊弦发布最新命令。

“但凡随地大小便者，加税！”

“唯有在指定地点大小便，可以免予加税。”

“但凡抓住他人随地大小便者，奖励一块肉。”

老实说，这三条命令的用语毫不文雅，不像是识字的人写出来的，但是无数平民瞬间就理解了毫无文笔，毫不优雅，也不严谨的命令。

有人一副了然的模样：“瞧，果然是加税！”

有人冷笑：“那指定地方一定很远很远很远，就是不想让人舒舒服服的拉屎。”

有人眼睛放光，抓住一个人随地大小便就有一块肉吃！一块肉啊一块肉！看同伴的眼神瞬间绿油油的。

有人莫名其妙极了：“加税？免税？我们是农奴，有税吗？”

附近的人露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高人的表情，悠悠道：“老爷说有，没有也有；老爷说没有，有也没有。”

……

城堡外多了几百个临时搭建的旱厕，每个旱厕外排了几百个人的长队。

有人看看前方长长的队伍，原地跳脚，满头大汗：“我要尿出来了！”

有人不怀好意地笑，看别人倒霉比自己捡了便宜还要开心。

有人好心提醒：“尿裤子里都不要尿在地上，不然你全家都要加税！”附近有狗腿子拿着皮鞭死死地盯着呢。

深入骨髓地对“加税”的恐惧瞬间让那尿急的人再次控制了随地大小便的心思，死死地盯着前方长长的队伍，为了不加税，宁可尿裤子里。

远处，有人看到那神奇的“公厕”觉得稀奇极了，热切地对同伴道：“我们也去公厕。”

同伴嘻嘻哈哈地同意，同样对“公厕”充满了好奇。

……

城堡中某个房间中，一群平民进进出出，搬运着肮脏的地毯。

一个平民悄悄退出忙碌的人群，走向某个无人的房间。

他解开裤子，就要拉屎。

什么不许随地拉屎，骑士小姐管天管地还能管老子拉屎？老子就是要拉屎，有本事抓我啊。

忽然，房间外有轻微的响动声。

那平民本来是不在意的，被人看到拉屎有什么可回避或者羞耻的？贵族老爷也在墙角和床头拉屎。

下一秒，他陡然想起了“加税”以及“抓住一个随地大小便的人就奖励一块肉”，猛然扯起了裤子。

三个人猛然冲进了房间，厉声叫道：“抓住你了，你在拉屎！”

然后失望地看着那男子穿着裤子。

三个人又在房间内四处转了一圈，狠狠闻气味，终于无奈地走出了房间，完全不在意那差点拉屎被抓的人愤怒的眼神。

那差点拉屎被抓的人死死抓着裤子，真是该死，以后拉屎都不能舒畅了。

这叫什么日子啊。

……

利摩日伯国的某个城市。

某个衣衫华丽的老年贵族惊讶又欢喜：“胡……尊敬的胡惊弦殿下真的肯交出利摩日家族的徽章？”

岑缨缨微笑道：“胡惊弦殿下与利摩日伯国没有恩怨，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只是胡惊弦殿下与利摩日伯爵阁下的私人恩怨。”

“胡惊弦殿下对利摩日家族和利摩日伯国充满了敬意。”

“不仅仅利摩日家族的徽章，但凡属于利摩日伯爵的私人物品，只要利摩日家族愿意赎回，胡惊弦殿下都愿意以合理的价格出售给利摩日家族的继承人。”

那老年贵族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叛贼胡惊弦还是很懂得做事的。

他看着举止优雅，神态从容的岑缨缨，认真道：“我万分感谢尊敬的胡惊弦殿下的好意，我会派人去利摩日城堡的。”

岑缨缨拿起葡萄酒，轻轻在唇边微微一碰，慢悠悠地道：“假如利摩日伯爵的遗物中有阁下看中的物品，我认为阁下还是尽快出发比较好。”

她微笑着道：“因为购买者不仅仅是阁下一个。”

那老年贵族脸色微变，脑海里闪过几十个有资格争夺利摩日伯爵继承权的人的面孔，厉声道：“我现在就出发。”

……

数日后。

利摩日城堡，利摩日伯爵的房间内，十几个衣衫华丽的男女老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仔细打量精致的房间，这个房间真是既陌生，又熟悉。

胡惊弦淡淡地道：“规则很简单。”

“这个房间内任何物品都可以出售，你们看中了哪一个，主动报价，只要没人竞争，那东西就是他的了。”

十几个衣衫华丽的男女老少微微点头，互相看了一眼，分头打量房屋内的物品。

片刻后，一个青年男子举手道：“这件衣服……我出100个银币。”

一群人微笑祝福，仔细打量胡惊弦，究竟是真的成交，还是另有图谋。

胡惊弦优雅地道：“没有人与阁下竞争？那么，恭喜阁下，成交！”

那青年男子当场缴纳了钱，接过那件不值得浪费时间细看的华丽衣服，确定胡惊弦是果真愿意出售利摩日伯爵的物品，而不是借着他们的手寻找什么奇珍异宝。

一个女子指着一幅油画，道：“我喜欢它。我愿意出300银币。”

胡惊弦大声道：“成交！”

众人更加放心了，最容易隐藏秘密的地方就是油画了，胡惊弦丝毫没有细究，果然诚心诚意做生意。

众人的神情顿时变了，放松无比。

利摩日家族不存在谁拿到谁就是家族老大的“龙头棍”，众人购买利摩日伯爵的物品，最大的原因是不想家族流传多年的珍宝落在一群贱人手中，令家族蒙羞。

片刻间，又是几件较为珍贵或者有纪念意义的物品被“拍卖”出去。

一个老年贵族看着眼前的梨花木椅子，轻轻抚摸着，道：“我小时候在这上面坐过。”

浑浊的眼睛中流淌出岁月的追忆：“我记得那时候我爷爷刚从奥尔良回来……”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我出200个银币购买这张椅子。”

所有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高高举手。

那老年贵族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一群人皱眉看着那出价的男子，大家跑来购买一些纪念物，你和一个老人家抢椅子干什么？真是太不会做人了。

那出价的年轻男子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依然高高举手。

一群人中有人优雅地问道：“恕我眼拙，阁下是利摩日家族中哪个分支的血脉？”

那出价的年轻男子笑了：“不，我不是利摩日家族的。我是蒂勒城的安东尼。”

一群人顿时知道了这个“安东尼”是谁，有人不屑地撇嘴，不过是一个衰败的小家族而已，听说被利摩日伯爵按在地上摩擦过。

安东尼淡淡地道：“我非常不喜欢利摩日伯爵，也不喜欢利摩日家族。”

“我很高兴买下利摩日伯爵曾经使用过的物品，然后将它送给最低贱的人使用。”

一群利摩日家族的人死死地盯着安东尼，然后看胡惊弦，这就是你的阴谋？

胡惊弦严肃无比：“诸位，请相信我，一切都是生意。”

“我讨厌垄断，就像我讨厌夏天。”

一群利摩日家族的人深深地盯着胡惊弦，然后举手：“我出300个银币。”

安东尼毫不犹豫：“400个银币。”

他无视一群利摩日家族的人杀人般的目光，优雅地掏出手绢轻轻掩住嘴：“啊，我真的很喜欢这张椅子。”

一群利摩日家族的人愤怒地看着安东尼和胡惊弦，虽然知道这极有可能是胡惊弦找来的托，但是想到利摩日家族的祖传物品被扔在粪坑或者任由最低贱的奴隶使用，就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

“……我出500个银币！”

“……600个银币！”

“……我出700个银币！”

胡惊弦笑得嘴角都合不拢了，然后又后悔了，早知今日，利摩日伯爵的尸体也是可以拍卖的，说不定能够拍出一个天价。

岑缨缨小心翼翼地看胡惊弦，做个人吧。

胡惊弦咧嘴笑，本座早就抛弃了人类，成为了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