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一个温暖的世界 第11章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跨越时代和位面的原始森林超级加倍死亡马拉松在月上中天的时候摧毁了所有人的意志。

火光下，每个人都比丧尸还要丧尸，除了知道向前之外，脑海中什么念头都不存在。

某只野兽愣是被摇摇晃晃，没有丝毫退缩的，冲着它笔直前进的队伍吓住了，夹着尾巴逃进了黑暗的森林中。

而那些仆役完全不知道刚才遇到了凶猛的野兽，只知道面无人色、摇晃、前进。

胡惊弦慢悠悠站定，回望来路，是成是败，就在此刻。

她深深呼吸，大大喝了一口水，咬了几口冰凉腥臭的烤肉，面对几十只“丧尸”，挺起了胸膛。

追兵中，有仆役盯着胡惊弦，喃喃地道：“那个女人……停下来了……”

声音中没有即将抓住对方的欣喜，没有即将结束的期盼，只要不带一丝情绪的平静或者确切说是麻木的阐述事实。

无数仆役摇摇晃晃前进，既没有注意到胡惊弦停住了脚步，也没有听到同伴说些什么。

一个近侍带着惊慌，沙哑着嗓子，向德纳第禀告道：“老爷，那个女人停下来了，她好像要进攻我们……”

好几个近侍浑身一震，神情绝望。

按理，大家都累得像死狗了，没道理胡惊弦还有力量进攻他们。

但是几个小时的死亡马拉松让所有人都觉得胡惊弦拥有比恶龙还要强悍的体魄，哪怕胡惊弦此刻杀过来，健步如飞，七进七出，都不会有人觉得震惊。

德纳第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理解了近侍的言语。

他茫然地“啊”了一声，抬头望向前方几百米外，果然看到胡惊弦傲然挺胸站立，冷冷地看着他们。

一个近侍颤抖着道：“老爷，立刻下令准备战斗吧，让所有人向我们靠拢。”

另一个近侍转头看身后几百米外的海因茨等人，大家都是贵族老爷，危难时刻一定会支援他们的吧？

德纳第心中惊恐不安，就要下令血战，可看着一动不动的站着的胡惊弦，怎么肯都不像是要开打。

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发出了与他此刻虚弱的身体不相符的巨大的声音：“扶我到最前面去，快，快！”

几个近侍玩命将德纳第搀扶着越过一只只“丧尸”，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德纳第看着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胡惊弦，大声下令道：“停下！所有人停下！”

一群丧尸完全没有听懂，依然摇晃前进。

德纳第完全不在意，就这些丧尸的速度，前进和停步其实差距不大。

远处，胡惊弦笑了，举起了右手。

德纳第脸上绽放出这辈子最灿烂的笑容，同样举起了右手。

胡惊弦轻轻摇晃手中的火把，德纳第眼中精光四射同样轻轻摇晃手中的火把。

胡惊弦缓缓坐下，德纳第同样缓缓坐下。

胡惊弦取出“水包”，再次痛饮，德纳第同样取过水囊大口喝水。

胡惊弦仰天大笑，德纳第同样仰天大笑。

两人的笑声欢愉无比，没有一丝杀气，宛如老友重逢。

几个近侍呆呆地看着德纳第，老爷是不是中邪了？

德纳第看着理论上不算是人类的近侍和仆役们，不屑地笑着。

要想不留下任何黑料，就不能说一个字。

德纳第微笑着远眺胡惊弦，很高兴这个女人是个聪明到了极点的人，如此，大家都有活路。

远处，胡惊弦脸上所有的癫狂，发疯，神经尽数消失，直勾勾躺下，再无动静。

小女孩子慌张地给她喂水喂肉：“姐姐，姐姐！”

德纳第大笑三声，慢慢瘫倒在地，身边的近侍急忙扶住，可德纳第的身体仿佛没了骨头，而近侍也没什么力气了，只能任由德纳第像烂泥般倒在地上。

一个近侍望着倒地不起的胡惊弦大喜，叫道：“老爷，那个女人晕过去了，我们快上去杀了她！”

另一个近侍幸福的泪水满溢：“杀了她，我们就赢了！”

德纳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猛然从地上跃起，对着一群近侍乱打：“闭嘴！蠢货！都老实待着！”

他恶狠狠看着一群近侍，以及神志不清的仆役们，厉声道：“休息！所有人原地休息！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丧尸队伍中，一个仆役麻木地前进，忽然有人使劲地摇晃他：“听着，老爷下令停下来。”

那个仆役有听没有懂，大脑彻底宕机了。

一个近侍用力将他推倒，任由那仆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又去拦截下一个仆役：“老爷说停下来休息。”

仆役中有人忽然清醒过来，震惊地道：“真的停下来休息了？不杀了我们？”

一个近侍大声道：“老爷下令休息！不杀了你们。”

好几个仆役嘴角的欢喜还没有浮起，整个人瞬间倒地，有人鼾声大起，有人昏迷过去，有人气息微弱到与死人几乎没有区别。

有仆役死死地盯着下令的近侍，微弱却清楚地道：“老爷是不是疯了？”

那近侍对仆役的大逆不道的言语没有像往常般一个耳光打过去，反而附和道：“我也觉得老爷疯了，但是关我们p事？我要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因茨等几十人赶到。

海因茨呆呆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德纳第一众人，颤抖着问道：“他们都被杀了？”

几个贵族原本已经惨白无比的脸色神奇的又惨白了几分，那个女人一定是魔鬼。

一个仆役摇头道：“老爷，他们都睡着了。”

“听，好多人在打鼾。”

海因茨等贵族凝神细听，此起彼伏的鼾声传入了耳朵。

海因茨等人怔怔地看着德纳第等人，一转念就懂了，德纳第不想玩命了。

再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曾经说过的荒谬的“优雅追杀”，“停战时间”等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海因茨愤怒无比，要不是你丫玩命追，老子至于被拖下水吗？你丫可以躺下休息，老子难道还要继续玩命吗？

海因茨等贵族互相看了一眼，大家都是优雅的贵族，果断下令：“原地休息。”

几十个仆役瞬间尽数倒下，好些仆役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终于不用活活累死了。

吃得好，身体更强壮，又有近侍协助的海因茨等贵族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低声讨论：“……怎么向老加布里埃尔汇报情况？”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们不能为了友谊死在这里……”

前方，胡惊弦躺在地上，慢慢地吃着肉，喝着水，躺下之后，身体好像更累了，浑身一点点力气都没有。

但她的眼睛闪着光：“胡某赢了……”

在原始森林中被几十个人追捕，胡惊弦其实毫无逃脱的信心。

就算追捕者没有猎犬，只要她晚上点燃篝火，立马就会成为漆黑的森林中的明灯，隔着几十里都会被人看到。

追捕队伍只会越来越靠近，迟早会追上她。

而追捕者拥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可以在晚上分批休息，她却只能时刻提防着追捕者夜袭。

只需要她被缠上三五天，她就会因为睡眠不足而体力精力大幅度下降，最后被追捕者团团围住。

胡惊弦认为如此糟糕的局面下，破局只有两个方式。

血战和谈判。

只要她每天晚上主动夜袭追捕者营地十八次，哪怕她只是在第一次偷袭的时候杀死一两个人，其后再也没有偷袭成功，照样可以让所有追捕者晚上无法安生睡觉。

只要她的精力和体力远远超过追捕者，顶多三天，那些追捕者就会因为72小时没有办法睡觉而崩溃，被她轻易杀光。

可惜这个美妙的计划只符合无脑白痴男主。

她像是那种喊着“我胡汉三又打回来了”，一晚上夜袭对方营地十八次的主角吗？

胡惊弦只要随便掂量一下自己的体力，就知道她绝对不可能一晚上夜袭十八次。

她的情况只是比那些追捕者好一点点而已，哪怕夜袭一次，她的体力也将彻底耗尽，搞不好当场晕倒。

“血战”的道路走不通，那么“谈判”能够走通吗？

胡惊弦一路发疯，发癫，发狠，不仅仅是为了发泄愤怒，愉悦心情，更是为了“谈判”。

胡惊弦仔细思索，那些贵族为什么要带着几十个仆役深入森林追杀她？

理由大致是三个方面，“感情”，“责任”和“利益”。

与被她杀死的贵族加布里埃尔有无比深刻的亲情、友情、爱情，想到加布里埃尔被她杀了，就算自己死了，也要为加布里埃尔复仇；

对加布里埃尔的死亡负有一定的责任，比如与加布里埃尔一起喝酒开Y趴的人；比如当地的执法人员；比如对加布里埃尔有抚养和管教责任的亲戚；

能够从为加布里埃尔复仇中获得梦寐以求的利益，比如大笔的赏金，比如娶加布里埃尔家族的女性，比如得到一封推荐信，比如得到原本不敢指望的商业合同。

胡惊弦认为，为了这三种理由追杀她的人，其实都是有“付出的成本底线”的。

哪怕是为了高贵到天上去的爱情，世上又有几个人为了替爱人复仇而牺牲自己的生命？

假如追杀她的人发现她是个脑子有病的疯子，完全不把人命当命，思想奇特无比，不可理喻，追杀她需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那么，那些为了“感情”、“责任”、“利益”追杀她的人，是不是就会选择“体面”的失败呢？

胡惊弦在不断发疯中，看似劝说韭菜认清打工仔的本质，其实这些话全部都是说给那些贵族听的。

只要那些贵族觉得她脑子有病，她成功的几率就有30%；

只要那些贵族仔细思索了这次追杀她的过程中的牺牲者和获利者，她的成功率就达到了50%。

最后，就是她不断用语言刺激和挑衅，引诱贵族参与她那自杀般的超级加倍死亡马拉松了。

在原始森林中长途跋涉已经是风险重重了，何况是毫无休息的死亡马拉松？

胡惊弦用超级加倍死亡马拉松告诉所有追杀她的贵族以及有头脑的人，追杀她的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风险巨大无比，同归于尽的可能高达99%。

此刻追杀她的贵族中，真的有为了复仇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的人？

假如这些人中有荆轲或者“奈良第一枪”，胡惊弦只能自认倒霉，老老实实继续死亡马拉松，看谁的血条厚，看谁先倒下。

最后，就是理所当然的“和谈”了。

胡惊弦很无奈德纳第是个聪明人，也很高兴德纳第是个聪明人。

假如德纳第不聪明，无视私下与胡惊弦达成协议的恶劣影响，公然同意“优雅追杀的建议”，那么胡惊弦早就可以摆脱困境；

假如德纳第不聪明，又不会看清最新局面，不需要任何语言沟通，不留下任何书面和语言的证据，只通过肢体语言就与胡惊弦达成“优雅追杀”的默契。

森林中晚风凌厉，野兽怪叫声不绝。

胡惊弦恢复了一些体力，解开小腿上的绑腿，就是这简单的玩意让她能够比追兵跑得更快更久，但绑腿后的小腿当真是坚硬得像铁块。

她揉搓了许久，这才砍树枝，搭建篝火。

有野兽在黑暗中忽然跃出，胡惊弦随手一剑将它砍成两截，浓厚的血腥味飘出老远。

胡惊弦随手将兽肉扔在在篝火上烤着，然后扯了小女孩子找阴暗的角落。

“凯罗尔乖，快点拉屎撒尿，天亮后还要跑一天呢。”

胡惊弦愤怒无比，那些一口气追杀和逃亡几天几天的高手都不用撒尿拉屎的吗？

为什么她在逃亡中却要认真考虑拉屎撒尿的时间？

穿越历史上有穿越者比她更狗血和恶心的吗？

……

贵族搜捕队的营地中，一些仆役同样在努力砍树枝搭建篝火和营地，另一些仆役举着火把，艰难地在森林中寻找的野菜和野果。

德纳第大声下令：“必须安排人守夜，那个女人随时可能偷袭我们。”

默契是一回事，偷袭是另一回事。

德纳第绝对不想在睡梦中被那个女人砍下了脑袋。

海因茨望着远处胡惊弦的篝火堆，对抓住或者追上胡惊弦失去了所有的自信。

好几个仆役倒下后直接就累死了，他们能够从死亡马拉松中活下来纯属运气，没道理明天继续拿命赌的。

海因茨认真想着，这个女人是可以协商的，可以有默契的，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留痕迹地与胡惊弦达成每天慢悠悠散步前进的协议呢。

几个贵族温和地看着德纳第，这个家伙可以达成部分默契，但是绝对不可以信任。

今后的追杀过程真是充满了制约和羁绊啊。

……

加布里埃尔庄园。

大厅中，气氛沉闷，追杀凶手的行动又失败了！

老加布里埃尔枯坐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儿子的棺材，海因茨失败了，德纳第也失败了，除了失败，你们还会什么？一群废物！

大厅一角，一群贵族神情悲伤。

不是为了那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死了的汤姆·加布里埃尔，而是为了自己。

可怜的汤姆·加布里埃尔遇害已经过去了十二天了，虽然棺材中堆放了大量的防腐和除臭的药材，可尸臭味依然弥漫了整个大厅。

谁忒么的能够待在这里？

一个贵族忍无可忍，不顾贵族礼仪，破口大骂：“德纳第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抓住她？德纳第不是说自己几天就能抓住吗？废物！”

最新消息，德纳第和海因茨等人追着那个该死的凶手在原始森林中不吃不喝不睡觉不拉屎，一口气追击了两天两夜，累死了好几个仆役，德纳第等贵族也累得少了半条命。

可就是没能追上那个该死的凶手。

一群贵族对“废物”评价用力点头，一万分的认同，跑步是什么值得大提特提的事情吗？追杀凶手怎么可能不跑步？

一个贵族冷冷地道：“嘿嘿，在森林中不吃不喝不睡觉不拉屎的追赶……”

虽然他是笑着说的，但是任何一个贵族都听出了其中的怒气。

以为是小朋友过家家啊，不吃不喝不睡觉不拉屎追捕一个人很了不起吗？

你丫要是抓住了对方，表功的时候自然可以把不吃不喝不拉屎不睡觉作为“高光点”，以显示复仇的决心、对加布里埃尔的友谊，以及抓凶手的艰辛。

可你丫没抓住人，这不就显得你脑子有病吗？

好几个贵族更是对德纳第的评价下滑了一大截，以前以为德纳第多少有些才能，现在才知道称他纨绔都是看得起他了。

几十个人在森林中不吃不喝不拉屎不睡觉的你逃我追，就是头猪也不至于这么蠢。

一群贵族纷纷跟着喝骂：“……明明已经找到了那个卑劣的凶手，为什么就抓不住她？”

“……大家都是两只脚，为什么德纳第竟然追不上那个卑劣的凶手，德纳第的脚是假的吗？”

“……不就是在森林中抓一个人吗？至于这么久都没抓住吗？”

“……废物！就是废物！我可怜的汤姆·加布里埃尔一直在等待仇人的脑袋，为什么就是抓不住她？”

“……要是追丢了，德纳第就不用回来了。”

一群贵族使劲地呵斥，呵斥声是如此的响亮，几乎在大厅中回响。

严厉地呵斥至少有大半是骂给老加布里埃尔听的。

倒不是想要在老加布里埃尔面前刷好感，而是想要提醒他，抓住那个杀了他亲爱的宝贝的儿子的凶手只怕遥遥无期，而汤姆·加布里埃尔必须早早入土，回到神的怀抱了。

老加布里埃尔冷冷地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淡淡地道：“抓不住啊……”

一群贵族满含热泪地看着老加布里埃尔，先埋葬了汤姆·加布里埃尔不好吗？

然后，老子就能参加完葬礼，回到自己的领地了，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该死的尸臭味。

老加布里埃尔慢慢地道：“果然靠不住啊……”

一群贵族更深情地看着老加布里埃尔，不用担心没人为汤姆·加布里埃尔报仇。

只要大家施加压力，德纳第能不能坚持搜捕凶手不好说，但是海因茨等人必须用一辈子追杀那个该死的凶手。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加布里埃尔阁下，我们很愿意为汤姆·加布里埃尔阁下报仇。”

一群贵族闻声望去，脸色顿时微变。

一个贵族低声道：“是亚瑟阁下和雷欧阁下。”

大厅中，两个贵族笔直地站着，傲然又谦和地环顾四周的贵族，微微欠身行礼。

大厅中一群贵族微笑还礼，好些人转头看老加布里埃尔。

亚瑟和雷欧很强大，不是德纳第和海因茨等纨绔可以相比的，一定可以抓住那个该死的凶手。

但是，亚瑟和雷欧不是马西亚克城的贵族啊。

一群贵族眼中冰凉。

马西亚克城的贵族加布里埃尔被一个贱民杀了，当地的贵族没有办法为他报仇，必须依靠外来的贵族出手，马西亚克城的贵族都是废物吗？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只怕十年内都会是整个奥弗涅伯国的贵族的笑话。

海因茨家族的人神情肃穆地站了起来，严肃地道：“瑞克·海因茨搜捕凶手不力，应当承担巨大的责任。”

“我代表海因茨家族宣布，剥夺瑞克·海因茨家族族长的第5顺位继承权。”

无数贵族用力鼓掌，优雅！海因茨家族真是太优雅了！抛弃一个第5顺位继承人，家族名誉就闪闪发光了。

德纳第家族的人心知肚明，麻溜站了出来，大声道：“我代表德纳第家族宣布……将爱德华·德纳第赶出家族庄园……”

其余受到加布里埃尔被杀牵连而追杀胡惊弦的贵族男子的家族挺着胸，纷纷站出来。

“……我代表某某家族宣布……剥夺某某某的全部个人资产……”

“……我代表某某家族宣布……将某某某流放某小庄园……”

大厅内，一群贵族昂着头，身上贵族的气质勃发，仿佛浑身都闪着光，马克西亚城的贵族是骄傲和自信的。

有人直面雷欧和亚瑟，大声道：“就不劳烦亚瑟阁下和雷欧阁下了，我与加布里埃尔从小一起长大，我一定要亲自为他报仇！”

有人热泪盈眶：“想到汤姆被人杀了，我就心如刀绞，我一定要请亲手为他报仇。”

有人悲痛无比：“我一合上眼睛就看到汤姆满脸是血，我怎么可以不为他报仇？”

一时之间，大厅内几十个马西亚克城的贵族纷纷表示，自己马上就带上仆役进入森林中追捕那个该死的凶手，不抓到凶手绝不回家。

老加布里埃尔平静地看着热血沸腾的众人，淡淡地笑，这就是贵族之间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