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一个温暖的世界 第240章 曙光女神的宽恕

密室中，教皇平静地看着菲利普四世，眼神同样诡异。

菲利普四世慢慢地道：“我当然可以学胡惊弦信仰成神，我也确实认真地学了。”

“但是，明明胡惊弦的所有行为都是公开的，我却一点点不知道该怎么信仰成神。”

“找一群人喊‘divano Fei Li pu’？”

菲利普四世嘲讽地笑：“每天都有人喊‘国王陛下万岁’，我得到信仰了吗？”

“抓一群农奴种地？”

“我至少拥有一万个佃农和农奴，我得到信仰了吗？”

“公开处死罪犯？”

“我公开处死了31个罪犯，包括强\/\/奸犯，杀人犯，逃跑的奴隶，我得到信仰了吗？”

“用最残酷的手段处死罪犯？”

“那个偷面包的人被我砍成了肉酱，从严惩程度到处死手段，这还不够残忍？”

菲利普四世额头冒出青筋：“我得到信仰了吗？”

他缓缓呼吸，恢复平静，道：“给自己取个某某神的名字？”

“要是给自己取个某某神的名字就能成神，你信吗？”

菲利普严肃道：“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我也给自己取了一个神名，复仇之神，厉害吧？与愤怒之神差不多吧？”

“我得到信仰了吗？”

菲利普四世愤怒无比：“没有！我做了所有胡惊弦做过的事情，我一点点信仰都没有得到！”

“一点点都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只有神眷者才能信仰成神？”

“我是伟大的光明神的后代，我比神眷者更接近伟大的神灵，我为什么就不能信仰成神？”

菲利普四世指着桌上的水晶球，须发奋张，道：“这里记录了每一天胡惊弦身上的光亮，谁都看得出来，胡惊弦身上的光亮一天比一天亮。”

“凭什么她快要成神了，而我快要死了！”

“凭什么！”

菲利普四世深深地盯着教皇，愤怒、委屈、震惊、不敢置信、悲伤、绝望、恼怒……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教皇轻轻点头：“是啊，凭什么……”

“胡惊弦只是一个落魄的贵族，没有财富，没有教养，没有声誉，什么都没有，她凭什么……”

菲利普四世渐渐冷静，缓缓靠在椅子上，咧嘴笑：“我不知道怎么信仰成神，明明胡惊弦的成神道路就在眼前，我也没能学会。”

“那我为什么不取代胡惊弦？”

他将“取代”两个字说得极重。

教皇深深地看着菲利普四世，道：“你想要吸取胡惊弦的神力……”

菲利普四世眼中闪着光：“为什么不呢？”

房间内，恒温魔法阵缓缓运转，屋外寒风刺骨，屋内温暖如春。

教皇浑身冰凉，如同房间外的寒风尽数吹在了他的身上，他慢慢地道：“……这是禁忌魔法……而且未必能够成功……”

菲利普四世看着惶恐的教皇，淡淡地道：“是啊，未必能够成功。”

“禁忌魔法是抽取他人的魔法力量和精神力，从来没有听说还能吸取神力的。”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抽取神力呢？”

菲利普四世浑浊的眼睛闪着光：“难道抽取他人魔法力量和精神力的同时，就没有抽取到他人的体力和生命？”

“有的，当然有的。”

教皇打了个颤，沉默不语。

菲利普四世微笑，如恶魔般低语：“禁忌魔法……啊，它的原名都没有人记得了吗？‘曙光女神的宽恕’，没错，它的原名是‘曙光女神的宽恕’……”

“它抽取的从来不是魔法力量和精神力，而是包括魔法力量和精神力在内的一切力量啊。”

“生命力、体力、记忆、技能……都在抽取范围啊。”

菲利普四世笑着：“因为‘曙光女神的宽恕’是作为惩戒叛徒的魔法诞生的。”

“剥夺叛徒的魔法力量、精神力、生命力、体力、记忆、技能……一切能够让叛徒自豪、健康的力量都将被抽走。”

“叛徒就该生活在一无所有的痛苦中，在无边的悔恨中死去。”

菲利普四世认真地问道：“如此高贵的魔法为什么就不能抽取信仰之力呢？”

教皇无言以对，真心不知道魔法禁咒“曙光女神的宽恕”的威力和上限究竟在哪里。

菲利普四世微笑着，早已计划好了一切：“说实话，我不是很在乎‘曙光女神的宽恕’是不是能够抽取胡惊弦身上的信仰之力。”

教皇深深地注视着菲利普四世。

菲利普四世微笑：“假如‘曙光女神的宽恕’顺顺利利抽取了胡惊弦身上的信仰之力，当然是最好。”

“我立刻使用变形魔法，将自己伪装成胡惊弦。”

教皇抖了一下。

菲利普四世笑着道：“为什么要将自己伪装成胡惊弦？”

“因为我不知道胡惊弦成神的关键。我伪装成胡惊弦，什么都不做，延续胡惊弦的言行和决策，将是最简单最方便最可行的信仰成神方式。”

教皇缓缓点头，胡惊弦身上的信仰之力每天都在增加，成神只是时间问题，假如能够全盘继承胡惊弦的道路和身份，很有可能真的能够继续信仰成神的道路。

菲利普四世道：“当然，假如我伪装成了胡惊弦，每天汇聚在胡惊弦身上的信仰之力就不再汇聚了，那我自认倒霉，老老实实回来做国王。”

“我身上有了信仰之力，我只要每天倒推研究，总能搞明白信仰之力是什么，怎么吸收，怎么成神。”

他笑着，道：“我个人觉得我是能够继承胡惊弦的信仰成神道路的。”

“我自称胡惊弦，凡人哪里知道换了人，继续信奉这个名字，信仰之力自然汇聚到了我的身上。”

“我也不怕被人揭穿我是假冒的。”

“我一直在仔细观察胡惊弦的言行举动，不说学了100%，80%总是有的。”

“胡惊弦亲近的人应该会察觉到不同。”

“瞧，我并不自大，我考虑过的……”

菲利普四世看着教皇，道：“胡惊弦没有任何家族背景，全家只有她和一个4岁的小妹妹。”

“一个小孩子真的能察觉姐姐换人了？”

“会有人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吗？”

“我打她一顿，估计小孩子就安静了。”

“胡惊弦麾下的几个核心手下或许会怀疑‘胡惊弦’为什么性格言行产生了变化……”

菲利普四世平静地道：“……那我就杀了他灭口。”

“胡惊弦性格凶残，杀人如麻，杀几个手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实在不行，我就杀光了胡惊弦所有的手下。”

“我又不需要梅勒城，也不在乎多几个手下，杀光了他们又有何妨？”

教皇惶恐地道：“可是……神灵……”

菲利普四世笑了：“我们所做的，当然瞒不住伟大的无所不知的神灵。”

“可是，记得吗？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伟大的神灵们需要的是一个信仰成神的实验品，而不是胡惊弦本身。”

“我取代了胡惊弦，继续信仰成神，伟大的神灵们为什么会找我麻烦？”

“而且……”

菲利普四世眼神冰凉：“……我不懂怎么信仰成神，胡惊弦懂啊。我可以等胡惊弦在成神前的刹那取代她，绝不会耽误了伟大的神灵们的实验。”

教皇汗流浃背，轻轻祈祷：“伟大的密涅瓦女神啊，你高高在上。”

菲利普四世继续道：“假如我抽取胡惊弦的神力失败，或者抽取成功了，信仰成神的方式却是错的，我也不在乎。”

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道：“这具身体活不了多久了，‘曙光女神的宽恕’抽取不到信仰之力，还抽取不到胡惊弦的体力、生命力？”

“这具身体得到胡惊弦的生命力的滋润，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是大赚了。”

教皇喃喃地道：“可是……可是……胡惊弦是个女人……你真的要伪装成一个女人？”

生活习惯等等也就算了，胡惊弦身为贵族，肯定有几十个男宠的，难道菲利普四世也要享受男宠的爱抚？

菲利普四世淡淡地笑：“我并不排斥伪装成为一个女人啊。”

“我做了一辈子的男人，享受了男人的所有荣华富贵和感受，成为一个女人是全新的有趣的体验，比与羊进行艺术探讨有趣多了。”

教皇再次低声祈祷：“伟大的密涅瓦女神啊，你赐予了我智慧。”

菲利普四世看着装腔作势的教皇，很想提醒他，神父们是多么的喜欢小男生，但终于忍住了。

他继续道：“而且我并不一定要享受男宠的。”

菲利普四世笑着道：“假如信仰成神成功，我就是神灵，拥有无上的神力，我想要变成男人就变成男人，想要变成女人就变成女人，谁能限制我？”

“假如信仰成神失败，我只是一个恢复体力和生命力的瓦卢瓦王朝的国王菲利普四世，胡惊弦的男宠与我何干？”

菲利普四世冷冷地道：“我的几个儿子都是废物，我难道还能依靠他们执掌瓦卢瓦王朝？”

教皇仔细打量菲利普四世，心中乱成一团，道：“你都想好了……”声音嘶哑得自己都不敢置信。

菲利普四世认真道：“‘曙光女神的宽恕’能够解决所有问题，为什么不呢？”

“别和我说教会不懂得‘曙光女神的宽恕’，任何一个教会都懂得‘曙光女神的宽恕’。”

菲利普四世眼神狰狞，道：“我找你合作，是因为与你合作了多年，彼此信任。”

“我需要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而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也需要我。”

“我们之间的羁绊超过其他宗教。”

“但我的选择并不是只有你。”

教皇调整呼吸，终于恢复平静，问道：“你应该知道，‘曙光女神的宽恕’成为禁咒的原因，在于它需要献祭一个自愿牺牲的人。”

菲利普四世微笑：“我已经有了一个自愿者。”

他扯动一根绳索，房间的门打开，一个老年男子走进房间，深深鞠躬：“尊敬的教皇殿下，我是加布里埃尔。”

“我愿意为了杀死胡惊弦付出我的生命。”

教皇想起了这个名字，缓缓点头，仇恨比任何言语都令人信任。

菲利普四世轻轻挥手，老加布里埃尔退出了房间，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人。

菲利普四世淡淡地道：“胡惊弦有伟大的神灵庇护，启动‘曙光女神的宽恕’魔法阵务必要快，不然说不定就有神灵降临，阻止我们美好的计划。”

教皇重重点头。

菲利普四世继续道：“胡惊弦人又机灵，武力蛮横，屡屡出人意料，说不定会杀出‘曙光女神的宽恕’魔法阵’……”

教皇听出了什么，皱眉看着菲利普四世。

菲利普四世淡淡地笑：“不如就将‘曙光女神的宽恕’魔法阵布置在整个波尔多城。”

教皇倒抽一口凉气，死死地盯着菲利普四世，道：“你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