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那双原本充满戾气的眼睛,此刻盯着何雨柱,怀疑和审视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赌博,也是被病痛折磨到极致后,抓住救命稻草的本能。
他没再多说一句狠话,只是对着身边的一个心腹挥了挥手。
那人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快步离去。
娄晓娥看着何雨柱,美目中异彩连连。她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龙潭虎穴,没想到何雨柱三言两语,就将一把抵在脖子上的刀,变成了一份未知的期许。
这个男人,总能把绝境走出一条阳关道来。
……
第二天,天色将晚。
杨厂长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愁得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烟头。
轧钢厂的展台依旧冷清,一整天下来,连个正经来询价的都没有。他带来的那些资料翻了又翻,每一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就在他心灰意冷,琢磨着该怎么写一份检讨报告时,何雨柱推门进来了。
“厂长,收拾收拾,晚上跟我出去吃个饭。”
“吃饭?”杨厂长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吃什么饭!我哪有那个心情!一想到回去怎么跟工人们交代,我这心口就跟堵了块石头似的!”
何雨柱笑了笑,递过去一杯热茶:“石头总得搬开不是?我在这边认识了个朋友,挺有能量的,晚上请咱们吃饭,算是感谢一下他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朋友?”杨厂长皱起了眉头,一脸警惕,“什么朋友?雨柱,我可跟你说,咱们是国家干部,出来代表的是厂子的脸面,可不能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搅合在一起!”
“您放心。”何雨柱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说道:“人家是本地做生意的,路子广,消息灵通。咱们在这儿两眼一抹黑,多交个朋友,多条路嘛。”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轻微轰鸣声。
杨厂长下意识地往窗外一瞥,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只见招待所后门那条平日里颇为安静的小路上,几辆大卡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过来,停得整整齐齐。
车上跳下来十几个精壮的汉子,一声不吭,动作麻利地从车厢里往下搬运一个个封得严严实实的木箱。
整个过程,落针可闻,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利落。
杨厂长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干什么的?军管了?”
何雨柱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哦,我那朋友的货。说是借咱们招待所的宝地,周转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衬衫的年轻人快步走到楼下,冲着何雨柱的窗口方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指挥着众人,将货物搬进了招待所的临时仓库。
杨厂长彻底傻眼了。
这阵仗,这纪律,还有那领头人对何雨柱的恭敬态度……这哪是普通“做生意的”?
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何雨柱:“雨柱!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朋友,到底什么来头?”
何雨柱放下茶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厂长,您就别问了。去了,您就知道了。保证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最终,杨厂长还是半信半疑地跟着何雨柱下了楼。
然而,何雨柱并没有带他去什么大酒店,反而一拐弯,直接进了招待所的后厨。
此刻的后厨,已经被广叔彻底清场了。
何雨柱反客为主,系上围裙,站在了主灶前。
他没请豹哥去外面,而是说自己亲自下厨,就在这招待所,给豹哥和他自己接风洗尘。
这一手,直接把豹哥那边的人给整不会了。
请客的,反倒被客人请了?
但一想到何雨柱那神神叨叨的本事,豹哥最后还是答应了。
“何老弟,你这是……”广叔看着何雨柱行云流水的备菜动作,一脸的崇拜和不解。
“广叔,今晚这桌,您就当我的下手。”何雨柱头也不抬地说道,“冬瓜去皮切块,薏米提前泡好。再帮我把那只老鸭处理干净。”
杨厂长站在一旁,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请一个“很有能量”的朋友吃饭,结果是自己的厨子在后厨忙活?还要自己厂长在这里干看着?
这都叫什么事啊!
没过多久,包间的门被敲响。
豹哥来了。
他没有坐轮椅,而是由两个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依旧不算好,但比起昨天,似乎多了几分人气。
当他看到包间里除了何雨柱,还有一个穿着干部服,一脸局促不安的杨厂长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何先生,这位是……”
“我给你介绍。”何雨柱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大大方方地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轧钢厂的杨厂长,我的老领导。杨厂长,这位是陈豹,陈老板,我在广州交的好朋友。”
“杨厂长好。”豹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眼神里的审视却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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