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四合院多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每天清晨和傍晚,当邻里街坊们端着盆进进出出,或者搬着小马扎在院里闲聊的时候,秦淮茹都会准时出现。
她拿着一把比她还高的大扫帚,在院子里默默地扫地。
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动作放得极慢。
风一吹,几缕碎发粘在她苍白的脸上,她也不去拂开。偶尔抬起头,眼圈总是红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凄楚,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扫到有人的地方,她的动作会更慢,腰弯得更低,偶尔还会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精准地搔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这演技,不去演《白毛女》里的喜儿,都屈才了。
“唉,你们说,柱子这次是不是真有点过了?”一个心软的大妈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
“谁说不是呢?逼着还钱就算了,还让人家天天下班扫院子,这不跟旧社会的地主欺负长工一样吗?”
“秦淮茹也确实可怜,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啊。”
风向,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丝微妙的变化。
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缝偷看的贾张氏,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闹!就得这么闹!我就不信,全院的人都跟你何雨柱一样铁石心肠!用舆论压死你!
然而,也有看得明白的。
三大爷阎埠贵揣着手,眯着眼分析:“你们懂什么?这叫心理战术。秦淮茹这是在演戏,演给全院人看,想让傻柱顶不住压力松口呢。可惜啊,她算错了一点……”
旁边的人好奇地问:“算错了啥?”
“现在的傻柱,”阎埠贵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他压根就没打算要脸了,你跟他玩这个,没用!”
话音刚落,就听院门口传来一个清脆又严厉的女声。
“这位女同志,你站住!”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梳着齐耳短发,穿着一身蓝色干部服,胳膊上戴着“轧钢厂”红袖章的女同志,推着自行车,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正是轧钢厂负责妇女工作的王主任,王秀娥。
王主任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看不得妇女同志受欺负。她今天正好来附近走访,顺路拐进红星四合院看看情况,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含泪扫地”的秦淮茹。
秦淮茹见来了个干部,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手里的扫帚都快握不住了,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同志,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下班了怎么还在这里打扫卫生?这是单位安排的?”王主任皱着眉问道。
秦淮茹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这副样子,比说一万句话的杀伤力都大。
王主任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她环视四周,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新社会的妇女,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身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正是许大茂。
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翻盘的机会来了!
“王主任!王主任!您可算是来了!您要为我们院里的广大群众做主啊!”
许大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到王主任面前,指着秦淮茹,又指了指何雨柱的屋子,悲愤交加地控诉起来。
“就是那个何雨柱!我们厂食堂的厨子!您看看,他把秦淮茹同志欺负成什么样了!”
“他不但逼着秦淮茹还一百多块钱的巨款,还签了不平等条约,逼着人家每天在院里扫地,进行人格侮辱!这跟旧社会的恶霸有什么区别!”
许大茂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王主任您是不知道啊,这个何雨柱现在就是我们院里的院霸!前两天开全院大会,他把三位大爷全都给气倒了,一大爷现在还躺在家里起不来呢!他这是在搞白色恐怖,要当土皇帝啊!”
王主任听得脸色铁青。
欺压寡妇、封建逼债、殴打长辈、搞院内独裁……
这一个个罪名,任何一个都足以让她这个妇女主任怒火万丈!
“岂有此理!”王主任猛地一拍自行车后座,“这简直是给我们轧钢厂,给我们先进工人的脸上抹黑!走!现在就跟我回厂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汇报给杨厂长,必须开全院大会,好好批斗一下这个何雨柱!”
……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正对着一堆文件发愁,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
“喂?什么?省里的检查团后天就到?接待标准要高,还要体现我们工人的精神面貌?”
放下电话,杨厂长头都大了。
这节骨眼上,后勤科长偏偏又病倒了,接待的重担压下来,他连个能拍板的厨子都还没定下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妇女主任王秀娥气冲冲地带着秦淮茹和许大茂走了进来。
“杨厂长!我向您汇报一个极其恶劣的情况!我们厂的厨师何雨柱,仗势欺人,用封建逼债的手段欺压女同志,性质极其严重,我要求立刻对他进行严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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