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贝勒府邸,虽然久未住人,但格局仍在。
何雨柱根本没用人带路,凭着前世对这种老宅建筑布局的了解,穿过二进院,绕过抄手游廊,径直走向后罩房的一角。
那里,果然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推开门,一股尘封多年的灰尘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后厨房,比轧钢厂大食堂的后厨也小不了多少。里面有两个巨大的砖砌大灶,旁边还立着一个半人高的巨大风箱,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柴火,上面落满了蛛网。
“师父,您还真来啊?”马华跟在后面,看着这脏兮兮的环境,有点犯怵,“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吃吧?或者我再去买点?”
“出去吃那是应酬,在家里吃,这叫家宴。”
何雨柱脱下西装,随手扔给马华,然后扫视一圈,开始发号施令。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在厨房里独有的绝对权威。
“周建军!”
“到!”周建军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带两个兄弟,把那两个大灶给我清出来,灶膛里的灰掏干净!水缸里打满清水!”
“是!”
“剩下的人,抹布找来,桌子、案板,所有能落手的地方,给我擦得能照出人影!”
“是!”
一群刚才还手足无措的汉子,在何雨柱清晰的指令下,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动作麻利地开始干活。
何雨水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亲哥指挥若定,挽着洁白的衬衫袖子,在灰尘弥漫的厨房里走来走去,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她以为哥哥早已经脱离了这股烟火气,变成了坐在云端指挥千军万马的商人。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云端的楼阁,或许是钱砌起来的。
但哥哥的根,始终扎在这人间烟火里。这股子烟火气,才是他真正的自信和底气。
“哥,你疯了吧?”何雨水忍不住小声吐槽,“你这身衬衫是香江定制的,几千块一件,就这么当工作服了?”
“衣服是为人服务的,”何雨柱头也不回,“几千块的衣服,跟几块钱的工服,在我这,没区别。”
不到十分钟,在周建军这帮训练有素的退伍兵手里,整个厨房被收拾得焕然一新。
也就在这时,马华领着几个兄弟,气喘吁吁地抬着几个大竹筐跑了回来。
“师父!买回来了!东单菜市场最好的!”
何雨柱走到院子里,开始检阅他的“兵马”。
他先是拿起一块五花三层的猪肉,手指在上面按了按,又凑近闻了闻。
“嗯,黑猪肉,肉质紧实,肥瘦五层,不错。”
他又拎起一条还在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手指顺着鱼身一捋。
“鳞片紧密,眼神清亮,好鱼!”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扇肋排上。
“这排骨……谁挑的?”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一个年轻的安保队员紧张地站了出来:“报告老板,是我……”
“肉太厚,骨头上的筋膜不够清晰,这是圈养的肉猪排,炖汤可以,做糖醋或者红烧,口感会差一点。”何雨柱淡淡点评。
那个队员的脸瞬间就红了。
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马华在内,全都听傻了。
他们只知道买肉要挑好的,哪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光是听何雨柱这么一说,他们就感觉自己以前吃的肉都白吃了。
“行了,第一次,不怪你。”何雨柱摆摆手,“下次记住就行。”
说完,他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走到院里的磨刀石旁,舀了一勺清水。
“呲啦……呲啦……”
几下简单的摩擦,那把钝刀的表面就泛起了寒光。
何雨柱回到厨房,将那块五花肉往案板上一拍。
下一秒,院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听见一阵密如雨点的“哆哆哆哆哆”声响起,何雨柱的手腕在高速地抖动,手中的菜刀仿佛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刀光。
那块肥厚的五花肉,在他手下像是豆腐一样被迅速分解。
片刻之后,声音戛然而止。
何雨柱将菜刀“啪”地一声拍在案板上。
马华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案板上,是一堆粗细、长短几乎完全一致的肉丝!
“我……我的妈呀……”马华结结巴巴地道,“师父,您这手艺……比缝纫机踩得还匀溜!”
何雨水也是美目圆睁,她知道哥哥厨艺好,但从没想过,单纯的刀工,就能有如此惊人的观赏性。
这已经不是做饭了。
这是表演!是艺术!
接下来,所有人就仿佛在看一场神乎其技的个人秀。
何雨柱一个人,同时掌控着两个大灶。
左手一口大锅,滚油爆香葱姜蒜,整条的鲤鱼下锅,热油“滋啦”一声,激起满天香气,颠勺、淋醋、烹入料酒,火光冲天而起,一股酸甜焦香的味道瞬间霸道地占据了整个院子。
右手一口深锅,焯好水的排骨和五花肉下锅,与冰糖一起翻炒,炒出漂亮的糖色,加入酱油、八角、桂皮,加热水没过,盖上锅盖,转小火慢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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